齐子然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浇了他个透心凉。
三秒后,他抬起头直视着皇帝,一脸的问心无愧:“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但在这诬陷的证据面前,儿臣无话可说,但请父皇相信,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皇帝连冷笑声都懒得发出:“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上来了吗?那好,那你便先去天牢里待着吧,待个十天八天的就知道怎么说实话了!”
“来人——”皇帝的命令才刚起了个头,就见一个侍卫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偏厅:“陛下,陛下不好了!安平公主她……她……”
皇帝凝起横眉:“她又怎么了!”
侍卫结结巴巴的道:“她口吐白沫,快不行了!”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皇帝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带她下去,没让你们对她做什么,是谁擅自做的主!”,皇帝现在还以为是手下不听他的话擅自对安平说了什么恐吓的话或者是带下去的时候下了重手,才导致她惊吓过度口吐白沫的。
侍卫连连摇头,解释道:“陛下,臣等哪敢对公主不敬啊!方才听了陛下的命令将公主带离偏厅,可是半路上公主就开始喘不上气,臣等还以为公主是因为情绪急躁才会如此,便没在意,谁知又带着她走了一段路,她就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臣吓坏了,急忙来禀告陛下……”
皇帝暴跳如雷:“蠢货!快去请太医!”,取消婚约归取消婚约,历南的一个皇子已经死在齐国,公主绝不能再出事了,尤其是安平在历南皇帝心目中的份量那可比秦王要重要多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俩短,别说联盟了,厉南皇帝不出兵与他为敌就是好的!
“是,陛下”侍卫又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偏厅。
齐子然知道机会来了,他一脸焦急的看着皇帝,急声道:“父皇,让儿臣去看看安平吧!”
皇帝深看齐子然一眼,没有说话。
齐子然目光坚定的看着皇帝,眼里闪起了泪:“父皇……儿臣就看安平一眼,就一眼!只要确认她无事,就是自己走着去天牢也可以!”,话说到最后,竟带了几分哽咽。
皇帝坚毅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唇紧抿成一条线,思虑半晌,他带头往偏厅外走去:“一同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齐子然如临大赦的站起身,跟在皇帝身后向外走去。
“他还以为是生机”齐辰逸讥讽一笑,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冷意。
柳若汐笑了笑,没有说话,跟在齐辰逸身后向外走去。
太医很快被宣到了府中,他仔仔细细的替已经昏迷过去的安平把了脉,而后神情古怪的拿银针刺了下她的嘴唇,当发现银针变黑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也变为了青白色:“陛下,安平公主这是中毒了!而且中的还是剧毒,若无解药,只怕不出半日,就会……就会香消玉殒啊!”
皇帝的脸色闻声顿时一边:“你说什么,剧毒?!是什么毒,快说!”
太医被他的神色惧厉吓的一个哆嗦:“这还需要微臣进一步检查……”
“那你还废话什么,快查!然后研制解药,你不会就马上叫其他太医来,定要把安平公主救活,否则你们整个太医院都要给她陪葬,听明白了吗?!”处于暴怒边缘的皇帝毫不留情的冲太医怒吼着。
太医抹一把汗,连声道:“是是是,微臣马上替公主诊治”
皇帝坐到一旁,脸色阴的如同快要下雨之前散布在天边的乌云。
勉强算是逃过一劫的齐子然紧凝着眉,却不是因为担心安平的死活,而是在想着脱身对策。
约莫十几分钟后,太医将诊治出的结果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皇帝:“陛下,安平公主中的是慢性毒啊!她平时的饮食中被人掺了水银,毒现在已经渗入她的五脏六腑了,今天若不是因为她情绪激动下把毒逼了出来,提前发作,只怕再迟些发作,就会直接一命呜呼了”
“水银?”皇帝的眉头几乎要皱出一个坑:“你就说这毒该如何解最快最彻底!”
太医恨不能把头埋进腋下:“陛下,水银这毒无解啊!若是只食入了一点点还有救,但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别说是臣,就是把全天下的名医都唤在一处,都研究不出解法啊……”
太医颤颤巍巍的向皇帝表达了安平“已经没救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