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出头的人一把揪住大管事的衣领,局面显然失控的时候,一声断喝从后面传来。马蹄的“踢踏”声,随着人群的中间分出一条道来,马上的人越来越近。
当他骑到大门口时,轻蔑的用马鞭指着揪住大管事衣领的人,只说了一句,“松手。”
那人还想强撑着不肯松手,马鞭毫不留情的挥下,精准的从他的脸一直到手,都留下一条血痕。就连旁边站着的人,都被马鞭挥出的气流震得退出几步远。
大管事终于从这个人的手里解放出来,恭敬的上前道:“大少爷,在下办事不力,请少爷责罚。”
元殷书大度的一挥手,“不关你的事,这些不守信用的刁民不就是想毁约吗?那就毁吧,爷不要你们一个铜板的赔偿金,滚吧。”
“口说无凭……”
被元殷书抽了一鞭子的人,挣扎着喊了一句。元殷书又不是正人君子,他现在答应了,回个头再慢慢整治,岂不是功亏一篑。
来不及叫好的农民听到这一句,也明白过来,跟着喊口说无凭要求立字为证。
元殷书到现在都没有下马,继续骑在马上对大管事点了个头。很快就有人捧来了纸笔和桌子,元殷书翻身下马,挥笔写下一份文书,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下自己的名字,还盖上了手印。又让这些人都盖上自己的手印,以示放弃。
一式三份,大管事收下自己的一份,另外两份交给他们,“我们少爷可没精力给你们一人写一份,这就算管了总,你们两份文书,自己保管好。”
这个结果农民自然是求之不得,有些自知理亏的,在元殷书面前还要作揖才走,也有一些觉得理当如此的,直接兴高烈采的就往回走。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大管事“呸”一口,扶住元殷书,“大少爷辛苦了,软轿等在里头,抬您进屋里休息。”
连续几天在马上狂奔的滋味相当不好受,特别是股间和腿侧早被磨的不像话,刚才的下马动作虽然潇洒,却带着一丝僵硬,被老道的大管事一眼看穿。
坐在软轿上半眯着睁养神的元殷书,往院墙上看了一眼,“你还呆在上头干嘛,能飞吗?”
我……,我这是忘记下来了呀,叶青蕊一拍脑袋,赶紧从梯子上爬下来。走到他面前,神色略有些复杂,“就让他们这么毁约吗?”
“不然怎么办,我早说过小心张家,你不也是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到今天吗?”
一开口就是训斥,让叶青蕊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刚才还有一丝感激他解围的心思,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事情既然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这几天地里出桃,我也忙着呢。”
叶青蕊一甩头发,气呼呼的走了。
发丝恰好滑过元殷书的脸颊,一股淡淡的幽香略过他的鼻尖,一个呼吸之间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