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神色复杂,低声叹道:“见到堂兄了。堂兄当即领着我去福佑殿。皇上正召后宫嫔妃饮酒作乐,我们等了一个时辰,皇上也没见我们。”
赵夕颜的脸色陡然变了,身体微颤不已。
也就是徐靖,换了别的藩王世子,陆公公压根不会搭理。
太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还有些迷糊:“春生,你难得休沐,不在王府陪新婚娇妻,怎么跑东宫来了?”
徐靖点点头,迅疾离去,一路策马飞驰。
徐靖满心感激感动:“多谢堂兄。”
藩王府离皇宫近得很,不过一炷香功夫,就到了宫门外。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宫门外悬着宫灯。守着宫门的十余个禁卫,个个身着软甲,目光炯炯。
赵夕颜目中闪过愤怒厌恶,咬牙低语:“这个昏君,迟早要死在美人塌上。”
徐靖也憋着一肚子心火哪,和月牙儿妹妹一同臭骂昏君一顿。
北海王府里,赵夕颜心乱如麻,在烛火下等了两个时辰,直至过了子时,才等到徐靖归来。
徐靖低声道:“别怕,北海郡闹匪祸,连城门都封了,动静这么大,岳父大伯父肯定会收到消息。只要他们寻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就没有大碍。”
“春生哥哥,”赵夕颜急急上前相迎,目光急切地掠过徐靖的俊脸:“你见到太子和皇上了吗?”
徐靖看陆公公一眼:“我有急事,立刻要见堂兄。你进去,将堂兄叫醒。”
徐靖打起精神安抚赵夕颜:“事关江山安稳,皇上再昏庸,也不会坐视袖手。你等我的好消息。”
北海郡好歹还有高大的城门和两千驻军守着,赵元明他们要是一头撞进土匪大军里,只怕当时就没了性命。
隔了千里之遥,再心急也没用。
赵夕颜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催促道:“别磨蹭了,立刻进宫去。”
“不过,北海郡路途遥远,消息传递不便。朝廷要出兵剿匪,路上就得耗费一个月。我来是求堂兄,说服皇上立刻派兵去剿匪。”
徐十一哪里禁得住这样挤兑,只得低声道:“世子妃别恼,小的这就说。北海郡出事了!王爷打发人一路快马送信来,周隋领着一伙土匪攻打北海郡,王爷已经下令封了城门!”
赵夕颜先是点点头,目中闪出水光,低声哽咽道:“算一算时日,我爹和大伯他们还在半途。也不知他们知不知道北海郡被土匪围城一事。”
徐靖眼睛有些红,声音还算沉稳:“北海郡出事了。我刚收到消息,一伙巨匪围住了北海郡,这些土匪近万人,父王无奈之下,不得不下令封锁城门。北海郡里有两千驻兵,固守城墙,守上两三个月应该没问题。”
待赵夕颜情绪稍稍平静了,徐靖才张口道:“出兵打仗不是小事,便是皇上应了要派兵剿匪,也不是一蹴而就立刻出动。大军出征,少说也要七八日。”
“急也没用,耐着性子等一等。天晚了,先睡下吧!”
赵夕颜低声应了。
这一夜,小夫妻两个皆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隔日一早,天还没亮,徐靖又起身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