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温柔的要命，但是季轻舞却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猛然僵硬了起来，她茫然的抬头看去，却是看见在那落地窗前，坐着两个孩子。

因为季轻舞实在是太后悔了，后悔当年自己任性的跑出去，最后却是害了自己的哥哥。

慕晨曦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毛，刘寒笙立刻扮装漫不经心的松开了手，脸上却是带上了卖萌一般的笑。

女孩皱起小脸，伤心的说道，“哪里可爱了，谁都不喜欢小薰！”

自此以后，慕晨曦吃苹果的时候，再也不敢像是丧尸一样张着血盆大口吃苹果了。

“好了，如果小薰能够自己把这道题目解出来的话，哥哥就请小薰去吃东西好不好？”

男孩笑了笑，“小薰想吃蛋糕？”

他不管里面的人究竟是谁。

她想要去追，但是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那种愧疚，就像是水滴石穿日积月累，让季轻舞不堪重负，只要是稍稍一想，就能灭顶。

男孩看着她，忍不住揪了一下女孩粉嫩嫩的脸颊，笑眯眯的看着她，“笨笨的小薰最可爱了。”

慕晨曦却是没有说话。

男孩低下头，细细的和女孩讲解着，女孩却是认真的听着，两个孩子靠在一起，却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插进去的亲密无间。

刘寒笙却是对她微笑着，那眼中的温柔情愫，就连旁边的小护士都感到了，不禁被肉麻的时候全身发麻，在那粉色泡泡全世界的小病房里面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慕辰耀知道，如果再不让季轻舞发泄出来，她心中的愧疚，就有可能将她给逼死。

慕晨曦神色严肃的看了看那一盘扒皮了之后的苹果，觉得刘寒笙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立刻坐下来，面无表情的开始啃苹果。

女孩皱着小脸，脸色却是有些黯淡委屈，“母亲她不喜欢小薰……”

没想到的是，慕晨曦竟然也在刘寒笙的病房里面，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刘寒笙。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所谓的dna验证，面前的这个毫不做作的少女，就是他守护了二十年的慕晨曦。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躲在慕辰耀的怀抱之中咬牙痛哭上面，大概是自己最后哭累了，然后昏睡过去了才对。

慕辰耀将季轻舞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很快，就感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面一片湿润。

女孩皱皱鼻子，“母亲每一次都不理我，小她妈妈都会给她在生日的时候做生日蛋糕给她吃呢，我……”

也许，是因为二十多年来林霖的镇压，导致季轻舞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心里，什么都不愿意讲出来，这也就导致了季轻舞心中情绪堆积，稍一不防备，那些可怕的负面情绪，却是会排山倒海一般的将季轻舞给压下去。

男孩不过八九岁的样子，旁边的女孩稚嫩可爱，圆滚滚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男孩，眼睛里面是单纯的敬佩和喜爱。

季轻舞咬牙，不行，现在刘寒笙的身体这么虚弱，万一就这么歇菜了不就完蛋了？

但是她的手却是刘寒笙轻轻拉住了。

“这么多我吃不完会浪费的，不如你陪我吃几个？”

男孩瞪大眼睛，“谁说的？谁不喜欢小薰？”

但是就算是真的季梓扬，也绝对不能伤害他的人！

在照顾季梓扬的时候，季轻舞想要赎罪，但是最后却发现自己的歉疚感越加的浓重，只是她自己自欺欺人，没有感觉出来而已。

而这一切的源头……慕辰耀慢慢转过头，眼睛微眯，里面，像是凝聚了持久的黑暗，深得令人害怕。

幸好在这个时候，季梓扬出现了，这就像是季轻舞装的满满的一气球说，终于得到了缓解，但是，缓解并不代表全部。

因为她猛然发现，她已经迟到了二十年。

而现在，季梓扬的倒下，也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季轻舞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尘埃里面，淹没自己的，全是不堪重负的愧疚之情。

季轻舞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内心，并不阳光灿烂。

很久以前，慕晨曦吃苹果的时候，就有一个习惯，她喜欢小口小口的啃着吃，那样子鼓鼓囔囔的，就像是一只可爱的栗鼠。

在她的认知里面，就只有主人，还有完成任务，虽然最近多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都东西，但是大体还是不会变的。

以后的事情？

慕晨曦木着脸想，大搞，过一段时间，她就应该会死去吧？

死亡，现在的慕晨曦并没有什么概念，她只听从叶芙瑶的命令，杀死一切阻拦叶芙瑶的人。

所以，她并不害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