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曦脸上几乎是理所当然的看着刘寒笙，低声道，“我的，不是我决定的。”

刘寒笙一愣。

慕晨曦直直的看着他，眼神十分的空洞，就像是灵魂也消失了一般，刘寒笙深深地看着慕晨曦，轻声道，“你不知道，是么？”

慕晨曦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刘寒笙看着这样的慕晨曦，却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低声，“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好吗？”

刘寒笙的眼睛深邃，他一向都是温和近乎无害，很少有这么霸道的时候，慕晨曦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在想，但是身体却是自己开始心脏狂跳，脸上烧红一片。

慕晨曦茫然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这里绵软的厉害，近乎疼痛，她轻轻伸出手，却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这个是……究竟怎么了？

慕晨曦这么想着，却也是这么问出了口，“我是不是，生病了？”

慕晨曦歪着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刘寒笙，眼神茫然，“我很难过。”

当季轻舞虽然勉强平静，但是还是控制不出的带着一点儿愤怒的走进来的时候，孟阳还是选择露出了一个像极了季梓扬的微笑。

但是没有关系，反正像是主人说的那样，她很快就会被丢弃掉，所以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

至少，在各种疾病面前，他是十分强大而冷静的。

即便是季轻舞再不想承认，这也是根本没有办法抗拒的事情。

刘寒笙偏过头，双颊微红，眼神却是显得有些飘忽。

而现在，季梓扬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出了什么事吗？”

季轻舞的眼中满是不忍都悲伤，他扭头看了看窗外，满目的阳光，她忽然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

最终，孟阳还是拒绝了治疗。

季轻舞走进来的时候，于是就看见了慕晨曦涨红着明显是因为害羞才会出现的红晕，脸上表情却是十分淡定的坐在那里的奇像。

刘寒笙几乎是立刻就调出了季梓扬的资料，上面表明着季梓扬的恶性肿瘤已经从视神经转移到了压迫神经，已经出现了一些令人无法触及的恶状。

倒是她……被刘寒笙这么一比，倒是显得开放大胆太多了。

刘寒笙犹豫了一下，“我现在还没有看过你哥哥的情况，所以我也不能够轻易的就做出判断……不过，你相信我吗？”

季轻舞一愣，却是立刻点头，“当然。”

慕晨曦看着刘寒笙，表情倒是十分的淡定，但是她的身体，却是已经害羞到了极点。

“你不是不是知道以后要干什么吗？我帮你。”

“咚！咚咚！咚咚咚！”

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安上了季梓扬面具的可怜虫。

季轻舞怎么想，都不敢相信竟然会是这么原因，她看着刘寒笙，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季轻舞忍不住有些好笑，但是慕晨曦听见声音来转头看她，在看见是她的时候却是十分淡定的站起身，然后转身离开了。

刘寒笙刚才本来像是学着季轻舞偷偷塞给他的恋爱指南里面那样子狠狠的亲慕晨曦一下的，但是当他直直的看进慕晨曦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时候，脑子里面却是在顷刻之间一片空白。

慕晨曦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发出不规律鼓动声的心脏，淡定的想，这个是不是，又出什么毛病了？

呵呵，真是可怜啊。

倒是刘寒笙，在看见慕晨曦扑闪的睫毛的时候，心口猛然一动，那白皙的脸颊上，却是在顷刻之间布上了惑人的红晕。

季轻舞简直不敢相信。

大概是孟阳眼中自嘲的味道实在是太过浓重，季轻舞的眼中充满了各种不忍的神色。

果然，一看见这个微笑，季轻舞的表情猛然一松，最后却是无可避免的露出了大片悲伤的表情。

他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恶性脑肿瘤晚期了。

但是孟阳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甚至，有那么一点儿快意。

季轻舞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步？为什么，林霖不好好照顾他！

季轻舞点点头，眼神有些悲伤。

孟阳想着，却是对着季轻舞缓缓微笑起来，声音里面都像是漏了光，只剩下缥缈与空虚。

因为，他等这个时候，实在是等的太久太久了，绝望和悲伤日夜笼罩着他，但是就算是死，他都不能按照自己的身份去死。

其实说起来，他唯一一次和慕晨曦接吻，竟然还是慕晨曦主动的，就像是以前的慕晨曦形容的那样，她的寒笙哥哥，真的只是一个纯情的小医生而已。

至少，小曦能够幸福。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着，季轻舞也没有说什么，却只是默默的陪伴在他的身边而已。

“……我来找到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