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掌心中传来的熟悉温度,温暖得让她不自觉眷恋。
是梦么。
药娆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低声轻喃一声然后幽幽睁开了眼眸。
躺在病床上的男子呼吸轻浅,束束微光透过窗帘落在他的脸旁,更让他俊美非凡的脸更显得如梦幻一般的隽逸出尘。
只是,那双让她魂牵梦绕的双眸仍旧没有睁开。
她的视线落在了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十指交扣在一起的手,神色微微一怔。
在她的印象里,昨天晚上睡着之前,她似乎不过是轻轻地握着他的手,怎么在醒过来的时候变成了这十指相扣的模样了?
难道说……
她眼神微微复杂地看着睡颜安详的男人,指尖不自然微微收了收,心中难以抑制地产生了几悸惊喜的感觉。
终于要醒过来了吗……
至于其他的人,她半点都不关心。
萧笙推开门,静静地看着这一室的和谐谧然,神色微微轻怔。
讽刺莫名。
“哦……”药娆神色依然淡淡的,目光凝在任卓寒的脸上并未移开半分。
“萧笙?”药娆转过头,脸色平静地看着她,淡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萧笙看着窗外的阳光,看着在阳光投射下来围出的黑影,神色不禁有点轻怔。
她就说怎么每一次看着他,她的心里都会莫名有种不可思议的亲切感,让她根本没有办法狠心地将他狠狠推离开她的身边……
有谁能想像得到,那天天暴露在媒体镜头下无论发生怎么样的状况依然笑得一脸温煦的男人,那有着一身干净灿烂的气质的男人,那受着众人仰望着围观着注视着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另外的一个身份。
原来,竟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这样的一分血脉亲情的关系在么?
她怎么莫名觉得,这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讽呢……
而他那份记录并不完整的病案也一直深藏在了她的抽屉的最深处。
只是和萧笙当时手中其他的个案不一样,韩牧言是因为环境而刻意形成的两种性格,同时自己能清醒地认知到自己这两种性格的存在,并且在这一光明一阴暗的两种性格间切换自如,所以韩牧言并不属于这罕见的解离性人格疾患的患者。
“嗯,”药娆带着他的手放进了被子的底下,灵动的眼眸定定注视着男子俊美的容颜,声音清澈轻浅,“如果你是指言轻的事情的话……”
那个对着她笑得一脸温柔绚然的天皇巨星言轻。
或许,只是自己睡着以后不自觉的动作而已呢……
药娆的指尖轻轻收紧了一下,目光放在他的脸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浅浅地应了一声。
天皇巨星,言轻……吗?
那个韩家的独子以及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韩牧言。
“好的。”药娆点点头,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