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颜跟在四夫人后面,无力的离开了雄峨厅,如果说刚进入雄峨厅的时候初颜还有一丝希望,希望璺韬能帮自己做主,让绛月给自己治病,而此时的离开,却是完全的绝望了。
“哼,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璺韬狠狠说完,拂袖而去。
“别烦了!”璺韫转过头对着初颜斥呵一声,初颜立刻吓得停止哭泣,紧紧的咬住嘴唇,身份一耸一耸抽搐着,璺韫这才调转眼神,转过来看着绛月,心中反复默念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想到这里,璺韫立刻放柔了眼神,甚至连声音都似乎温柔了几分,轻声的劝道,‘绛月,其实我知道你是有所担心,你放心好了,倘若真的是救不好,只要你尽力了,我也保证,绝不会让府放出一个对你医术不利的字出来了,若是你能治好了初颜,那对你的名气更是锦上添推波助澜的好事,你再思虑思虑?”
“是。”来者见状,又飞步离去,往二门外走去。
“回去吧。”一阵风吹来,撩起四夫人的裙摆,四夫人竟然在闷热的深夏之夜感觉到丝丝的寒意。
外面已是黄昏时分,西落的太阳从朝南的大门移至西窗,整个屋子似乎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晕泽,流转的金色落在四夫人和初颜脸上,四夫人和初颜面色凝滞,神色无奈,在落日的余辉下备觉凄凉。
“陈年旧债?”璺韬疑惑的看了初颜一眼。
“母亲这也是要看一下吗?”绛月含笑着看着走过来的大夫人,举起手里那沓子纸,递到大夫人面前,“母亲拿去仔细看了便是,这笔帐,反正四娘现在也还上不,莫若,就让母亲还了吧。”
“来者共几人?面色如何?”蒋勇一听说是周府来人,立刻问道。
“这个,四夫人,这可是巨额欠款,我,我是爱莫能助了。”大夫人面上一副悲悯的神色,眼底却是一片谑笑,笑而也飘然离去,偌大的雄峨厅只剩下四夫人和初颜两个人。
蒋勇刚走出来没两步,便有前面看护的奴才过来禀报,说周府周宰相来访。
大夫人一听绛月这话,立刻灵巧的跳开身子,似乎绛月手里的那沓子宣纸似乎就会咬人一般。
“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两个小孩子闹着玩罢了。”四夫人讪笑着想将这岔插开,更甚至于,只要绛月不说出欠条这件事,哪怕不给初颜治这怪病也罢了。
其实璺韬本来就是冷酷的人,所以根本就不会帮初颜填了那个窟窿。
四夫人和初颜看着璺韬离去的背影,有种如赫大罪的轻松,眼下甭说是不要璺韬帮着在绛月面前说好话了,只要不再追究那么些欠条的事情,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这会儿站在湖边,璺韫才感觉到心里舒畅一些,突然听到二门外传来通报声。
“哦,知道了,快带至雄峨厅,好生侍奉着。”蒋勇连忙吩咐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璺韬皱起眉头,看看一边淡定自若的绛月,而另一边却显得有些难言之隐的四夫人母女。
一侧初颜刚听到绛月这般说,顿时嘤嘤哭泣了起来。
这天半夜,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这夏天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
“到底是什么?”璺韫面色铁青走至绛月的面前,绛月也不拒绝,直接将手里的沓纸递了过去。
“父亲,若是您能帮姐姐将这债务还了,我便可以给姐姐做手术了。”绛月不怕死的盯着璺韬,淡淡的说道。
蒋勇也连忙转身进内室,穿过厅堂走至后院,来到璺韫的面前,恭敬的回道,“老爷,那周府的周宰相来访。”
“哦?”璺韫本来还算舒畅的心情顿时一抽,皱起眉头,“这个人来了干嘛?”
“不知道呢,奴才已命安排至雄峨厅候着,老爷若是不喜欢,奴才这就安排人打发了他们。”蒋勇抬头看见璺韫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换装去吧。”璺韫无奈的摆了摆手,“这个讨厌的家伙,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躲,也躲不了,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