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帮八小姐还我的银两?切,做美梦呢,饶是这样,就已经让刘府吃了这么大个瘪子,外甥女借的八万银两还不知道何时能还呢,再帮八小姐还我的银两?脑袋被驴踢了,再被马踢了,再被驴踢了,也断断不会还我这银两的。”
“那小姐怎的还这般淡定?难道指望四夫人还咱们的银子?”秋翦奇怪的问道,不知道绛月让八小姐写下这么多借款契约有什么用,对方真没钱,还真能把人逼了卖了还钱不成?
“两个嫂子怎么今儿个全来了?这倒是奇了。”
“处置,又能怎么处置?刘府的家底还不至于就被那傻外甥女给掏空了,让四夫人还银两?切,就是把四夫人卖了,也还不了那般多银子,还能怎么办?刘府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怎么着也得剥了层皮。”绛月摇着扇子淡淡的说道,眼神里竟是风淡云轻,似乎这件事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刘府并四夫人的银两,都进了别人的腰包一般。
“还说呢,正是从这个手术开始说起。”四夫人叹了口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述完。
“姐姐,”李湘芰直听得唏嘘,只是,那借出的银两,不知道对方何时才能偿还呢,“眼下倒是先把外甥女当的银票给我们先把刘府的房契赎了回来吧。”
“你废什么话呀?还不快拿过来。”婉萼对着初颜急迫的叫道,初颜这才连忙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保心丸。
“这不刚刚吃了保心丸,再吃还有没有用呀?”初颜低声嘀咕道。
“你一个人弄不动,怎么有胆去刘府借八万银两?”四夫人咬着银牙恨恨的说道。
四夫人见两个嫂子都过来了,心下奇怪,却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笑着迎过来。
“妹妹,以前虽然府衰落,也没见过妹妹这般寒酸过,怎么不过是外甥女做了场手术,突然变成如此破落不堪?”宋珏轼和李湘芰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四夫人。
“这不是怕成了一笔要不了死帐,管着这些借款契约麻烦嘛。”秋翦嘟着嘴,跟在绛月后面,若这一大迭的欠单上的钱收不回来,那就意味着这段时间都是白忙一场,只是看看前面已经走出醉云轩的绛月,袅袅娉娉摇着手里的娟扇,一点不着急。
“嫂子,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罪,居然没有看好这个死丫头,让她出去祸害刘家,现在,妹妹我可是一吊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婉萼在初颜的配合之下,像刚刚那般,又喂下三粒保心丸,四夫人只是躺在那里未动。
“可是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结局,这刘府又会如何处置了八小姐?”秋翦还是一头雾水,明明还是有许多的疑惑,怎么小姐便是说就大结局了呢?
正在这个,西厢传来了吵杂的脚步声,宋珏轼和李湘芰在前面大步走进来,见到躺在床上的四夫人,连忙走了上前,初颜一见两个舅母急匆匆进来,面色相当难看,心里早就七上八下,悄悄退到后面。
宋珏轼和李湘芰接过银票,再看一眼夫人,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两人对视了一眼,转身缓缓离开西厢。
四夫人再次幽幽的醒来,面色满是羞愧,泪流满面,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要给两个嫂子跪下来。
“你个死丫头,还不将那押票拿给你舅母。”四夫人对初颜厉声喝斥,初颜连忙从一迭子票据里拿出那张押片,其他的,都是绛月的借款契约。
四夫人两眼一翻,气得再次昏了过去了,头无力的靠在床靠上,不醒人事。
“你还不快过扶着母亲的!”婉萼愠怒的看着初颜,等初颜扶过四夫人坐在椅子上,又担忧的看了一眼四夫人,这才连忙走出去,急急赶上宋珏轼和李湘芰。
“两位舅母,请等一等。”婉萼额头鼻翼处全是细细的汗珠,因为刚刚走得匆忙,一只手撑着腰际,微微喘着粗气,双颊透红。
“又有什么事?”心中对初颜极度不满,连带着看婉萼的眼神便也有丝不耐,刘府一下子损失了十几万银两,让现在看到四夫人屋里的人就能笑起来,确实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我知道两位舅母心中有怨言,婉萼也是无脸见两位舅母,却不得腆着脸借一步说话。”婉萼乞求的眼神看着两个宋珏轼和李湘芰,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到底心软了下来,跟着婉萼后面,往旁边的一棵柏树下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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