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男人,如陌想遍所有月夫人和独孤离对她说过的话,还是不能准确地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她的师父独孤离是一个突破口,不管独孤离多么不想见到她,她还是要回孤鸣山一趟。
“我们这是去哪里?”如陌并不是那种只会哭泣懦弱的女人,那些情绪失控的时候过去,她就不会再轻易暴露自己的脆弱了,这不是信过不过君长夜,只是……习惯而已。
“別庄,我和皇上告假了,我们来年春天再回京……”这几乎是君长夜一直以来的习惯了,他不喜欢寒冷,每每到了严寒的时候,就会到温泉庄子过冬,少了他在京城里招摇,京城里的人都觉得只有年才是好过的了。
“嗯……嘶……”如陌转了一下身子,却不小心动到了脚,她的脚在从那里跌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伤,之后不仅没有好好休息,反而强行剧烈运动,此时如陌不用看,就知道它肯定是肿得不像样了。
可是君长夜一直抱着她,如陌被他用一件披风包裹着,却是错漏了她的脚。
“你的脚受伤了……该死……”
这么久了,他居然没有发现,他将如陌放到了锦被上,一弯腰一曲膝已经蹲在了如陌的面前,略显笨拙地脱下了如陌的鞋子,袜子,如陌脚踝的地方一片红肿,君长夜打开马车内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药酒,现在自己的手上搓揉了一番,直到手掌微微发热,这才附到如陌红肿的脚踝上。
“忍着……”君长夜眉头紧锁着,他有些后悔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没有好好给如陌检查一番,此时已经微微有了些淤青,怕是很痛。
如陌原本觉得很疼很疼的,可是此时她的心神全部都被这个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为她揉脚,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男人吸引住了,她一直觉得君长夜对她顶多就是一份好感罢了,可是此时她再没有办法这样自欺欺人了。
她几乎被蛊惑着伸出了手,揉了揉君长夜的眉心,“我不疼……”所以也请你不要这么皱着眉头了……
“君长夜,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如陌问着,君长夜明明没有回答,可是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回答了一般,“男人都是这样,我不该抱什么希望的,不该的……”
如陌的眼泪滑落,“你对我这么好,等我习惯了之后,又自己跑掉,剩下我不习惯了要怎么办,舍不得了要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长夜才近乎失控地放开了如陌,却又舍不得完全放开她,可是那个点了火的女人,却缓缓靠在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安心地睡去了。
“把药喝了,不会喝酒,下次看你还敢喝这么多?”君长夜的毒舌是改不了的,他眼中带着戏谑和怜惜,如陌已经习惯了这个有些神经质的男人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如陌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又缓缓闭上,然后继续沉沉睡去。
君长夜一把捞过如陌,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惊喜,“你说什么,你梦见过我?”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养伤,如陌的身体已经好了,君长夜从前日开始就见不到人,如陌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些日子,似乎只要她醒着,都能看到君长夜,有的时候甚至处理事情,都要如陌在一边坐着。
君长夜抱起如陌走入内室,解开了如陌的衣服,可是对着呼呼睡着的女人,还是他珍惜的女人,他舍不得冒犯了她,只是在她完全安睡了之后,在如陌的眉心落下一个滚烫而灼热的吻,起身离开。
君长夜看着喝药都喝出小差的女人,真心头疼,如陌举止向来大方大气,可是却有一些让人头疼的小毛病,爱耍赖,爱装无辜,偶尔还爱开小差,可是这些习惯只有在熟人面前,如陌才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来,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之于君长夜已经这样没有戒备了。
“就知道占我便宜……”如陌浓烈的酒气喷在了君长夜的脖子上,带着灼热而烫人的温度,“君长夜,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她有些羞涩地将脚从君长夜的怀里挪出来,君长夜看她执意,同时也怕伤着她,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可是如陌才将脚从君长夜怀里挪出来,下一个瞬间,这个人又再次落回了君长夜的怀里。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有些害怕,她怕自己坚守不住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