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是看穿了王多牛的想法一样,杨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本官确实是要和秃噜浑的人谈笔生意,并不是要为难你,你不用担心!”
王多牛还是不敢放心,他颇有点结巴地道:“可是小人犯了大罪,大老爷真的能不……”
杨泽脸色一沉,不耐烦地道:“你一个小小草民,本官要想治你的罪,那是轻松得很,不费吹灰之力,哪用得着和你说这么多,直接就将你砍了脑袋,既然本官费了这许多的口舌和你说话,自然不是针对你的,你不可把自己看得过高,如你把自己当成个人物,那就太不像话了!”
要说别的,那真得说半天,才能让王多牛打消恐惧,可这么一说,把他好一顿的贬低,王多牛反而安心了。
王多牛心想:“是啊,我算老几啊,怕是在大老爷的心中,我连个屁都算不上,要是真的想治我的罪,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看来真的是不关我的事,那就好,关谁的事我不在乎,只要不关我的事就成!”
一旦发现事不关己,王多牛立刻就安下心来,连呼一切听从大老爷的吩咐,跟着士兵回自己家去了。
菜菜见王多牛走了,她抱怨道:“杨泽,就算你是当官的,也不能这么吓唬老百姓的,你还说自己爱民如子呢,刚才那叫爱民如子么!”
杨泽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不错,你说的对,我没有做到爱民如子!”
菜菜大声谴责道:“你知道就好!”
“如果王多牛是我儿子,他敢偷税漏税,做下这等错事,我早就老大耳刮子地抽他了,刚才我没有动手抽他,当然就没有把当成是儿子看待了。”杨泽也大声说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幸亏你的提醍,我这就把王多牛叫回来,抽他一顿耳刮子,这样才是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看待,等抽完了耳刮子,我就算是爱民如子了!”
杨泽一阵肉痛,刚才只少说了一句,结果当兵的就把自己的马给牵出来了。他这马可是在宁北道时,魏侯魏元成送给他的,当时送了好几匹,这匹是最听话的,所以自己留下来当的座骑,这么好的马送给菜菜,他能不心疼么。
幸亏出了县衙就是王府,杨泽大叫了声“吁”,白马便停了下来,菜菜还是坐得挺稳的,并没有掉下来的预兆,这么近的距离,想掉下来,其实也挺难的。
菜菜见了这马,兴奋得跳了起来,叫道:“就是这匹马吗,太好了,杨大人,你真是个好大人,你是最好的官儿!”她深怕杨泽反悔,看杨泽那一脸的心疼表情,是极有可能随时反悔的,她立即跑到白马的跟前,接过缰绳,跳上了马背!
秃噜浑的人是经常来镇西买酒的,要说酒这东西,对于草原上的牧民来讲,简直就是最高档的奢侈品,只是由于大方帝国禁止和秃噜浑的各个部落通商,所以他们没法从别的州县获得,只能靠走私,而最近的走私点,也就是王多牛这里了,尽管王多牛这里也没多少酒,可总比没有强,再说也不是所有的牧民都能买得起酒的,只有部落里的贵族才能喝到。
杨泽摇了摇头,挥手让郝威峰退后,他来到院门口,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抬手敲门。
郝威风见杨泽来了,急忙从阴影处闪了出来,小声道:“县尊,来了两个秃噜浑的人,刚刚进了王家,不知在里面说什么呢,要不要下官立即带人进去,把他们都抓起来?”
菜菜大吃一惊,爱民如子竟然还可以这样解释,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赶紧拉住了杨泽,岔开话题,道:“那我的马呢。你还给不给我了,我可是给你找到会做奶酪的人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杨泽心想:“京城离这里远着呢,就算见怪又能咋地,就算要惩罚我,还能把我贬到更远的地方么!”
士兵听杨泽叫牵马。以为是县令大人要出门,急忙把杨泽的座骑给牵了来!
他笑道:“不管谁责怪,下官都一力承担了。这马养起来挺费事的,它的草料和马夫,就由县衙来出,平常也养在县衙里便是,小公主想骑时,就让她骑,但还是尽量少骑,毕竟她骑术不高,骑起来还是有点儿危险的!”
可他却不想让王妃失望,不忍心打击她,毕竟这是和自己同患难的亲人,他道:“是啊,菜菜以后长大了,也要和别的公主一样,去长安城外的皇家园林里打马球,开开心心地玩耍!”
杨泽见他俩都没说别的,便即告辞,临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见菜菜在厨房里跑进跑出的,手里拿着一块糕饼,估计是在给白马找吃的,竟然找出了糕饼,可白马却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此时,王多牛坐在屋子里,脸色苍白,在他的面前,坐着两个秃噜浑人,三人正在谈话。
县衙里有不少的马,拉车的马都被杀掉吃肉了,剩下的都是好马,随便牵出来一匹,都算得上战马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