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儿的爹娘哭倒在女儿的身旁。
温世如起初还好言劝慰,见两个老的根本不听他的,阴沉了脸,叫人拉起绢儿的爹娘,上茶。
福多喜瞧着那个丫鬟托着两杯泛黑的茶汤经过,微微抬脚,那丫鬟绊了脚,扔了托盘,两杯茶汤掉在地上。
福多喜朝躲在白帘后的蛾精点了点头,蛾精施法,绢儿缓缓坐了起来。
那丫鬟正蹲身拣茶盘,抬头就看见了棺木里的人盯着她,吓得甩手惊叫一声,“炸尸啦!”急转身跑了出去。
绢儿的爹娘惊喜上前和女儿说话。
温世如也害怕,但还能镇定控制情绪,“绢儿,你已经见到了爹娘,如果还有未了心愿,为夫替你办妥。不要吓坏亲人,赶紧去吧。”
绢儿只垂泪不说话,抓着爹娘的手微微颤抖。
福多喜拣起茶碗,还有一汪茶汤。不出所料,这是温世如给绢儿喝的那毒药。
温世如是看不见福多喜的。
下毒麻烦,拖的时间也长,此时屋里没有别人,温世如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把绢儿爹娘解决了,这个家就彻底是他的了。上前掐住了老人的喉咙。
绢儿和她娘反应过来,上前撕打温世如。
四个人拧成一团,眼看着绢儿的爹口出白沫。蛾精都忍不住要出手了,福多喜示意不要轻举望动,朝门口瞧去,时机刚刚好,官差来了……
温世如行凶,当场捉拿归案。绢儿指认茶汤有毒,同谋女子也一并被关押候审……
绢儿性子软糥,爹娘老迈,想要换掉温世如招来的奴婢,却苦于没有办法。
求福多喜帮忙,福多喜想到人人唯恐避不及的凶宅,让燕九和蛾精演了一出双簧,家宅闹鬼,当晚就吓跑了一半奴婢。
剩下的奴婢也确实无处可去,念他们可怜,福多喜让绢儿暂时留下试用,如果真做得不好再转卖别处。
自此绢儿家重获安宁。
绢儿拄着拐杖一直把福多喜送到大门口,“多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拜你,供奉你。”
“可别,我只是一个农女,这次也是凑巧帮得上忙。”
“是我自己不好,我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绢儿抿嘴点头,忽然又抹了一把眼泪。
都怪自己心气高,以为走了狗屎运,英俊才子找上门和她做夫妻。也不是没想过,人家是冲她家财来的,以为夫妻也是一家人,家财不用分你我,被那一点温柔蒙了心,差点害爹娘一起丧命。
福多喜回头,见那绢儿还立在门口。绢儿拄着拐杖,那根拐杖隐隐闪光,模糊间化成许典的身影,和绢儿挽着手,一直目送她远行。
怎么还有点感动呢!
小狐妖憋了好久的话,这时一股脑倒了出来。
“姐姐,那个温世如太坏了,他家兄长赌博败光了家业,他就想着做富户人家的上门女婿,莫家没成,又打听到了绢儿家。抢占绢儿的家产,还把自己的相好乔装成丫鬟带在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男子呀!”
蛾精也“啧啧”称道,只有像娟儿那样的小姑娘,才会单纯相信男人。
要想得到男人的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有钱女子不愁嫁,那就要用钱买对方的爱,但是这世间唯独有钱买不到真爱,那就退一步,要得到男人的身。
绢儿成亲一个月,相公都不和她同房,她就应该反醒一下了,还傻乎乎地以为是相公体贴她身体不好……
“我当初看上梁仁,是觉得他相貌好,也还是个可造之才。梁仁看我美貌,又能帮他赚钱,所以我们这种夫妻,才算天作之合。我们在一起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