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闾遗和赫连拓疆听后,心中不觉都是一惊,他俩虽然不知道韩擒虎和杨坚是何许人也,但对于韩雄和杨忠却是颇有耳闻,那俩人乃是北周著名的将领,尤其韩雄更是名声远播,号称北周军中的第一高手。
赫连拓疆倒没觉得怎样,郁久闾遗却在心中盘算,忖道:眼前这俩小子都是北周实权人物的子弟,今天意外的救了他们,倒是该结交一下为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用到,将来对我的复仇大业也许有着意想不到的帮助。
伽罗对于韩擒虎和杨坚的家世一无兴趣,她听得韩擒虎说的话有些含糊,深感不满,于是撇了撇小嘴儿,说道:“说的倒是好听,谁知道你俩这一走,还会不会记得今天的事情啊?现在这世道,受人恩惠之后转眼就忘的人如同过江之鲫那般多,没准儿你俩就是这样的人呢。”
杨坚看着眼前这个美貌的小姑娘,用着虚弱的声音说道:“姑娘你会错意了,我和韩大哥确实有要事在身,否则我们绝不会这般着急离去。”
随后他看到伽罗脸上狐疑不定,忙又正se道:“即便我和大哥这般匆匆忙忙地走了,也请你们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俩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救命之恩。”
郁久闾遗晕船的感觉已经差了许多,闻听此言便笑道:“大丈夫救人于危难之中,乃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哪里还会指望有什么抱不报答的,两位既然有要事要办,只管离去也就是了。”
他转过头,看着伽罗打趣道:“我们这位伽罗小师妹最爱开玩笑,平ri对我和二师兄也是一样的捉弄,所以你俩对她的话不要太过于当真。”
伽罗圆睁凤目,瞪着郁久闾遗,嗔道:“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啊?怎的竟是帮着外人说话。”接着小嘴一扁,不屑地说道:“谁像你那么多的心眼,我可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另一边的赫连拓疆瞧着古怪灵jing的伽罗,挂着满脸的笑意,不住的点头,尽管没有说出什么,不过,任谁都已看出他对这位小师妹实际上喜欢到了极点。
郁久闾遗看着赫连拓疆那副表情就感到厌烦,禁不住闷哼一声,说道:“二师兄是怎么啦?一个劲儿的点头,像个应声虫似的,是不是生病啦?”
伽罗见到郁久闾遗这样做事,心中很是生气,便大声说道:“我们的二师兄名叫赫连拓疆。”
韩擒虎并不在意郁久闾遗说的是真还是假,因为他心中自有打算,尽管自己这条命是郁久闾遗救的,可如果郁久闾遗拿此来要挟他做出损害周国的事情,那是万万不行的,大不了将自己的这条命还给郁久闾遗也就是了。
郁久闾遗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就是柔然汗国的遗孤。”
师兄妹三人半真半假的一斗嘴,搞得别的人也轻松了不少,杨坚的眼光一直跟着伽罗转,当他看到这个貌美的小姑娘宜嗔宜喜的模样,也不知怎的,竟是感到满心的欢喜,不仅觉得伽罗很是熟悉,并且也很亲切。
她说完,不忘向着郁久闾遗瞄了一眼,直把郁久闾遗瞄得暗自苦笑,酸溜溜的心道:看来她还是对二师兄好一些。
伽罗开口笑道:“可不是吗,他不但心里头有病,就连肠胃也是病得一塌糊涂,多亏河水不怎么清亮,要不然经他这般连呕再吐,弄得脏兮兮的,只怕连河神都不会轻易地放过他的!”
韩擒虎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杨坚的身旁,附和着说道:“杨兄弟说的很有道理,直到此时,我们还不知那两位朋友的名字呢?”
韩擒虎念叨了几句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的名字,眼睛向着前面望去,只见不远处隐约闪现出一片浅滩,心中知道下船的时机已到,随后,他有些奇怪的扫了一眼郁久闾遗,忽然问道:“这位兄长姓氏好似柔然国的国姓啊?”
结果真如韩擒虎所说的那般,弄的渔船被毁,舟子失踪,韩擒虎和杨坚俩人落入激流,若不是巧遇伽罗等人,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伽罗感受到了渔船里的古怪气氛,于是,佯装怒道:“你们都瞧我做什么?”之后便对着杨坚嗔道:“什么法华经不法华经的,你都乱说些什么啊!你要走就赶紧走,省得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人啦!”
赫连拓疆将大眼珠子一翻,哂道:“我可好得很,你才病的不轻呢,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吐个不停?”
郁久闾遗心中叹息,暗道:本以为今天捡了个便宜,孰料却是救起了一个忠君爱国的主儿,看来即使是将来我与宇文氏有了争斗,这家伙也不会帮我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