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拓疆虽然有些鲁钝,可身子却是灵活得很,就在他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是本能的退了两步,一下子靠在了渔船的左舷上,与此同时,另一侧的郁久闾遗和伽罗各自“嘿”了一声,纷纷将手里抓着的人弄到了渔船上。
那个艄公也是经验丰富,驾船的技术真是没的说,尽管渔船经过刚才这般折腾,可在他连番的cao纵下,转眼间就恢复了之前平稳的样子。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了被救起的两个人身上,却听得其中一人用着微弱的声音说道:“韩擒虎谢谢各位救命之恩,请你们先看一看我的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众人听此人自诉名叫韩擒虎,都觉得没什么印象,不过见他一被救起之后,全然没有理会自己怎样,而是顾及着身边的那个人,这份热乎儿心肠倒是让人十分钦佩。
郁久闾遗本想问些什么,可是绷紧的神经此时松懈了下来,那种晕船的感觉又已袭来,禁不住闭紧了嘴巴,靠在了船舷上,眼睛半睁半不睁的,等着别人去问。
伽罗凑到自己救起的那个人旁边,仔细的看了看,只见这人双目紧闭,呼吸极不规律,显是受了内伤之故,不过他此时虽然有点憔悴,但样子倒生得很是不错,尤为让人难忘的是,此人的前额之上竟是隐有五个肉se的柱子,直接贯入到了发髻之中,如此奇特的貌相还真是让人难忘。
伽罗叹道:“韩壮士你的这位兄弟已然昏了过去,真不知他是怎么趴在那块木板上,而没有掉到水里头去的?”
韩擒虎喘了几口气,低声说道:“我的这位兄弟毅力惊人,在他昏过去之前,一定是抓紧了那块木板,另外,我也一直拽着他,可能这就是他为何没有落水的缘故!”
伽罗眼光再一次移到了昏迷的年轻人身上,心道:看他的年纪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倒还真是有股子狠劲儿。
她看着他的样子,脑海中不自禁的又闪过一个念头,忖道:这小子是我救上来的,总得知道他叫什么,要不然以后再遇到,他和我打起招呼来,如果还不知他姓甚名谁,那可有多尴尬啊!
艄公见到此时水势已经平缓,知道过了凶险的地方,于是对着韩擒虎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处浅滩,好汉若是着急,倒是可以在那里登岸。”
伽罗不满的说道:“你们俩被揪上来的时候,我们谁也没看到什么包裹一类的东西,大概是被水冲走了也说不一定,况且,能够活着已经是不错了,还记挂着身外之物,我看你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此时渔船在艄公的cao纵下已然离开了峡谷,相应的水势也就变得平缓了起来,杨坚虚弱的问道:“姑娘,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随后,伽罗又想到一点,便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另外一个问题呢?快说说,你俩为何半夜三更的有觉不睡,却来到大河里泡澡?”
伽罗撇撇嘴,说道:“我又不是这地方上的人,怎会知道此时到了哪里?”她抢白了一句之后,便问那艄公道:“船家我们现在是到了哪里啦?”
于是伽罗就对着韩擒虎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掉到水里去啦?现在知道你叫韩擒虎,这个人又叫什么名字?他是我救上来的,恩公怎么可以不知道自己救的人名字呢?”
他说完,又向着河左岸看了看,说道:“船家前面可有地方能够下船?”
韩擒虎吃了个瘪,可是心下却毫不在意,说道:“好厉害的小姑娘!”
他刚说到了这里,忽然间像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不住的用眼睛四处查看,赫连拓疆瞧着奇怪,便问道:“你在找什么呢?船里就这么几个人,没有什么人会害你俩。”
艄公正在专心cao纵渔舟,根本就没有听到伽罗的问话,结果伽罗找了个好大没趣。
韩擒虎一指倒在甲板上的杨坚,说道:“我这个兄弟也不是等闲人物,他的父亲就是大将军杨忠。”
韩擒虎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被伽罗救起来的那个人。
艄公说到了这里,禁不住上上下下的瞧了几眼韩擒虎,略有些迟疑地说道:“好汉真的叫做韩擒虎?”
韩擒虎刚想说话,却听被叫做杨坚的少年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紧接着吐出几小口河水,再后就见他颇为无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