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听得那些吱唔之声,一股寒意发自心底。
就像她潜意识中预想的那样,在西王母宫中,真的有很多的哑巴,只是她不知道这些哑巴天生如此,还是人为造成,若为后者,这西王母宫的手段也未免太过于毒辣了。
伽罗想到这里,下意识的偷偷瞧了瞧马瑶琼,可是无论她怎样看,就是没法将yin险毒辣和这神仙一般的女子联系上。
伽罗暗道:看来这些哑巴,大有可能是马瑶琼四处收集来的,就凭这么美丽的女子怎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呢,否则,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忽然间,伽罗想起黄君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他告诉她说,这世间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毒死人不偿命。
伽罗当时年纪还小,就问黄君为什么,黄君一边摸着小伽罗的头发,一边笑着说她将来就会明白的。
黄君说的这句话,伽罗时常就会记起来,既像似有一些明白,又像似有一些不明白。
今天也不知怎的,看着马瑶琼美好的容颜,再又想到了那些哑巴,伽罗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黄君的那句话。
正因如此,伽罗脸se忽明忽暗,yin晴不定,既显得满脸的疑惑,又显得颇为不安。马瑶琼双目如炬,注意到了伽罗的神情变化。
赫连拓疆高兴之余,三步并作两步的顺着桥廊奔向了潭中的亭阁,他身后面紧跟着的便是郁久闾遗。
马瑶琼不置可否,轻轻一笑,说道:“你的两位师兄来了!”
伽罗心中震惊,这个神仙一般的西王母宫主莫不是具有天通耳吗?怎就有那么好的听力?竟是在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声音,并且还凭着声音判断出是自己的两位师兄,这份功力真是神乎其神的可以了,也不知自己的师傅能不能办到?
郁久闾遗虽是没有表现的那么热切,不过,他是自家明白自家的事。
在他的心目中,替柔然祖上和族人报仇,那才是第一等的大事,至于儿女私情,简直就是干扰他办大事的绊脚石,实实在在是要不得的。
甚至于有时候他开始问自己,究竟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四个人一下子就拦在了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的身前,其身法之快,并不比刚才那个驼子差多少。
一开始,他尚是不以为然,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不过随着次数的增多,他也就变得迷惑了。
这一次,黄君派他和赫连拓疆一起陪着伽罗办事,他不愿来,但是一想到自己若是不去了,那不是给赫连拓疆和小师妹创造了许多独处的机会,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在滴血,无奈之下,只好跟着来了。
黄君只是瞧了瞧他的那种患得患失的表情,便告诉他说,每个人都一块禁地,因为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所以针对每一个人的禁地形势也不一样。
郁久闾遗从黄君那里回来之后,师父的话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他更是觉得无所是从了。
她似乎已经看穿了伽罗的心思,苦笑一声,轻轻说道:“小丫头就会胡思乱想,要知道有时候看到的事情,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她说着说着,眼神中更露出期待,叹道:“我心里头就在想啊,这传说中的桃子是怎么一个好吃法呢?想着想着,也就走了神儿,倒叫宫主见笑了。”
郁久闾遗和赫连拓疆明白,这四个人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随后,她眨了眨眼睛,故意解释道:“都说西王母宫的桃子很好吃,并且可以补气延年,今天宫主说要以此物来招待我们,只这一项,便将我的魂儿给扯走了!”
赫连拓疆只觉眼前突然变得开阔,就在那片绿莹莹的水潭zhong yang,矗立着一座古朴jing美的亭阁,透过氤氲的雾气,亭阁之中的其中一人不正是让他牵肠挂肚的小师妹吗?
伽罗心中一阵感动,尽管知道赫连拓疆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扔下她的,但是,现在亲耳听到他这般牵挂着自己,仍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阵温暖。
但是,当郁久闾遗潜意识中认识到自己可能也喜欢上小师妹的时候,他十分痛恨那个念头。
就在这回中山中,事情突然生出意想不到的变化,一想到伽罗被掳走,今后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郁久闾遗真的感觉到了他的心在痛。
只听他说道:“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小师妹真的就在前面吗?这么黑的地方,可别把她给吓着了。”
直到那时,郁久闾遗忽然间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刚才在石牌坊那里,他和赫连拓疆被青鸟三五下便击退了,青鸟也不难为他俩,径直夹起尚是没有缓过神来的伽罗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