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宫主才是好看呢,伽罗与您比起来,简直就是丑的不能再丑了。”
马瑶琼神态曼妙地捋了捋鬓旁的散发。
她虽是无心而为,可那种仪态万千的风情就在这时立刻彰显无遗。
伽罗尽管是个女子,却也为马瑶琼所展露出的绰约风姿深深地倾倒。
马瑶琼似乎没有注意到伽罗震撼的表情,眼光从她的脸上移了开去,黑宝石般的双瞳无限深远,凝视着水潭边一株正在盛开的桃,意味深长的说道:“在这里呆了几十年,好看又会给谁看哪!你看那桃,开得多么的娇艳,可是在这里,又有几个真正懂得赏的人呢?”
伽罗十分准确的把握到马琼瑶心中那份入骨的寂寞,禁不住也随之感到了一种莫以言表的惆怅。
她呆了一呆之后,叹道:“儿虽艳,却是无人欣赏,这可真够寂寥的了。”
马瑶琼瞧着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见她忽然的说出这样一句酸楚楚的话来,直觉得好笑,于是她调转话题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牌坊外面的那两个男子也是黄君的徒弟吗?”
说话间,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露出笑意,不待伽罗回答,接着说道:“小姑娘美貌聪明,惹人怜爱,我虽只是远远的看了两眼,就已觉得很是喜欢了。不过,那两个男子看起来倒并不怎么样,一个样貌粗俗,一个透着jian诈,不过他俩的武功确实不错,能在青鸟的手上走上几个回合而没受到重伤,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伽罗心中暗惊,她知道自己两位师兄的武功虽说远比不上师傅黄君,可也是第一流的高手,天下间能够经得起他俩联手一击的人,实在不多见。
她说着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发现马瑶琼隐约间露出笑意,便故意叹道:“伽罗自惭形秽之余,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知道了师傅为什么对宫主念念不忘了。”
这一次来到西王母宫,是她的师傅黄君授意的,如果黄君知道西王母宫的人不会很友好,那他又怎会让自己的三个徒弟平白无故的来送死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后她又叹道:“这么美貌聪明的女徒弟,黄君定是很喜欢你了?”
转瞬间伽罗便又推翻了这个假设,因为她心中十分清楚,就算是郁久闾遗临阵脱逃,可赫连拓疆绝不会对她置之不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找她的。随后,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伽罗被马瑶琼说中了心中所想,颇有些不好意思,佯装没有听到马瑶琼的后一句问话,说道:“宫主有所不知,我三师兄为人倒还圆滑,懂得见机行事,可是我二师兄赫连拓疆却是天生一根筋,若是被逼急了,他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保不齐在被擒之前就毁掉了他身上的那件东西。”
现在听马瑶琼说话的意思,那个叫做青鸟的驼子似乎轻而易举的便可以将两人击败。
可是,就在他离去的一瞬间,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子,竟是立时变得硬挺了起来,龙行虎步之余,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轩昂气度。
马瑶琼听罢,先是一怔,随后笑容逐渐在脸上扩展开,最后直到笑得枝乱颤。
伽罗心中笃定之后,禁不住又燃起希望。
随后,她有些怪怪的瞧着伽罗说道:“小姑娘觉得西王母宫比起漠北的都斤山如何啊?”
这时,伽罗心中忽然升起疑问,她师傅虽是从来也没有透露过他和马瑶琼之间的事情,不过,凭着少女特有的灵异心思,她意识到师傅与马瑶琼之间定是有着不平常的关系。
另外,伽罗又发现了一件奇事,原来在那位男仆应允支吾的时候,伽罗竟是发现此人也是一个哑巴。
伽罗正思忖间,却听马瑶琼说道:“你这个小丫头,不但聪明伶俐,口齿却也这般了得,说起话来软硬兼施,真是不得了。”
此时的他低眉顺眼,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口中含糊不清的支吾了一声后,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