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北齐境内虽是鲜卑人的天下,但是,自从北魏孝文帝实行汉化之后,鲜卑人经过数十年演变,无论是习俗还是穿着打扮都已经同汉人没有明显的区别了,所以,鲜卑人不再是左衽穿衣,均都变成了右衽。
一个个只是不住的摇头晃脑,样子如同一只只驯服的家猫
那群野狼虽然也显出惶恐不安的样子,有几只甚至开始出现了躁动,但并没有因此而乱了之前围捕赤麂时的阵形,依旧将猎物围了个严严实实。
随后,这人又轻“咦”了一声,奇道:“猛虎怎会与野狼为伍,真是好生奇怪了。”
那伙胡人中现出一人,身材一般,面相也生的十分普通,不过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彪悍和雍容的奇特气质,使得别人不敢对他生出轻视之心。
对于他这样的常年入山打柴的樵夫而言,遇到虎狼本没什么稀罕。
另外,还有件事也令他颇为不解。
其中一人身材极是魁梧,一身甲胄鲜明,此人单手抓住缰绳,另外一只手则正握着一张强弓;与他并骑而行的另外一人身形高瘦,面se极是yin冷,一看便知道是一个狠角se。
这个胡人手持一把弯刀,cao着一口略有些变味儿的汉话说道:“我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在伤了人家的畜生之后,还如此嚣张,原来是与斛律光齐名的独孤永业啊!你不在豫州好好呆着,跑到嵩山这里来横行霸道,莫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么?”
若不是他高高的爬到了树上,还真就发现不了那个人。
尤其是被狼群围住的那些赤麂,显得分外惊慌,有的甚至发出阵阵的颤抖,已然失去了原先的欢实模样。
刘寄北心想今ri算是开了眼界,就在脚下,除了一头体格巨大的猛虎外,其他体型相近的猛虎不下十来只,这可是常人做梦都见不到的事情。
刘寄北心中十分诧异,他从没有见到过如此怪异的景象。
令人奇怪的是,这群山中霸主竟是嘎然而止,规规矩矩的蹲坐在地上,并没有向野狼抑或是赤麂发动攻击。
野狼是非常聪明的家伙,它们团体意识很强,不但懂得消耗猎物的体力,借此来捕捉比它们大得多的野兽,而且还会审时度势。
这一看之下,他豁然明悟,只见离着自己这边不远的地方,隐约看见一条人影藏在树丛之中。
这群胡人显然与那些官兵不是一伙的,等到两伙人马在兽群外边碰面的时候,刘寄北明显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像眼前这样,多只老虎群居一处,无疑是难得一见的奇事。
那个身材魁梧的将官正是北齐名将独孤永业。
但在大多的情况下,狼群会离得老虎远远地,以免发生流血的事情。
紧接着便闻听几声野狼中箭后发出的痛苦的哀鸣。
刘寄北坐在高处,环顾四周,先是见到东北方向来了一群北齐的兵将。
看着树下面的虎狼群,他心中忖道:真是怪了,都说是坐山观虎斗,如今老虎也学会了这招,竟是坐观狼麂斗。
就在群马奔腾之间,现出腾腾的杀气,端的好不威风。
从此,斛律光便于独孤永业生出芥蒂,俩人即使是同时上殿面君,见了面招呼也不打一声,高洋为此还在暗中调和过,可是俩人仍是水火不相容,谁瞧着谁都别扭。
可是,眼前来的这群人却仍旧延续着北方游牧民族编发左衽的习俗,因此显得尤为扎眼。
那些猛虎挟带着王者之风,很快的来到了野狼的外围。
后者手里面没有弓箭,不过单手却握着一长一短两柄利剑。
甚至于让他心里头直犯合计,眼睛见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独孤永业天生傲骨,为人很是倔强,从不肯趋炎附势,面对斛律光气势凌人的无理要求,独孤永业断然拒绝,当着送信人的面,亲手杀了那名美妾,并且将美妾的头颅递给了送信人,叮嘱他一定将人头带给斛律光。
高洋死后,太子高殷登基,但是实际朝廷的大权却是被高殷的叔父高演执掌,高演为人仔细,并且很有谋略,他知道斛律光和独孤永业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便将俩人分别调开,斛律光做了并州刺史,而独孤永业则来到了洛州做刺史。
打那儿之后,这俩人一南一北,谁也不用瞅谁别扭了。
独孤永业来到洛州,他的结义兄弟高宝宁因为朝廷要对营州进行人事调整,高宝宁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是个什么官,因为闲暇无事,所以便也随着他来到了洛州。
洛州虽然和北周毗邻,但是,此时的齐、周两国尚是和睦阶段,所以,自从独孤永业来到洛州之后,还真就没有什么战事发生。
独孤永业除了处理地面上的一些事务之外,一旦有了闲暇便会和高宝宁来到嵩山打猎,借以修行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