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兰注意到这个明面上已经算是背叛了秦笙的男人在面对秦笙时并没有丝毫的愧疚,正相反,他表现得十分坦然,坦然到仿佛他根本就不是流民军的重要将领而是朝廷亲封的将军。
秦笙对他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轻抬手虚扶了一下语气依旧十分温和:“旬将军请起!”
“谢公子!”
站起身来,舒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了过来,他在谢芷兰身上略停顿了一下这才看向依偎在她身边的舒真真。
“珍儿!”
男人眼中不复方才的从容淡定,满是激动之色。
“珍儿,我是阿爹啊!”他本能地奔过来试图抱住女儿,但才走了两步就被宁白拦下。
看着一脸面无表情的宁白,舒旬动了动唇,终是克制住想要将女儿抱入怀中的冲动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
“干娘——”
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见过爹爹,舒真真在面对激动的舒旬时反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躲到了谢芷兰身后,只探出半个小脑袋带着几分不安和好奇望着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换个地方?”她忽然提议。
宁白愣了一下,本能地环视四周。
这了掩人耳目,他们选择的这一片河堤杂草丛生,加上河岸边一人多高的芦苇荡,就算是待的时间长一些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可这样的地方就算是再换那也好不到哪里去呀,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适合谈话的地方?
秦笙也有些疑惑,但他见谢芷兰已经牵着舒真真的手往马车方向走了,以为是让他们去马车里说话,便默默跟了上去。
舒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谢芷兰的背影,又望向自己那个小闺女,却见小闺女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显然是很信任这个女子。
只是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公子似乎待她有些与众不同?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谢芷兰自己上了马车,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从马车里递出一件东西来。
“宁白,把这个找一片空地撑起来。”
宁白下意识接过来。
这是一块用料非常特别的布,而且——
他还没有研究明白,刚刚翻开来的布料突然就弹了起来,倒将身经百战的他给吓了一大跳!
“撑开来放地上就可以啦!”
谢芷兰从马车上搬下来一把椅子,直看得舒真真目瞪口呆!
“阿兰,这是什么?”秦笙有些好奇地问道。
谢芷兰将椅子放下帮宁白将帐篷撑起来,这才笑着说道:“移动行军帐篷,进去看看吧!”
“这、这么简单?”
宁白有些傻眼!
帐篷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毕竟从前打仗的时候也要支数顶帐篷以做不时之需,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简单方便的帐篷。
舒旬看到这一幕两眼直放精光!
如果——
谢芷兰似是没有察觉他灼热的视线,等帐篷放好后,她又回进进了马车,然后依次从里面递出了椅子、小几、茶杯、茶壶等聊天必备之物,甚至还有一盘子新鲜的水果……
这马车难道说内有乾坤?
舒旬的视线又落在了这辆不起眼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