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兰躺在软榻之上,隔着珠帘见秦笙确实很听话地去休息了她这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方才她其实有注意到秦笙走路的姿势,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在掩饰了,但到底是刚刚恢复知觉,腿脚还没有达到正常人才会有的行动自如。
如果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只怕是将来会落在病根。
因此她才会劝他一起休息一下。
好在这个男人是个听人劝的,不然她还不知要费多少心神呢!
想到秦笙乖乖的由着自己将他带到床榻边又像虎子似的听话闭上眼睛时,谢芷兰嘴角禁不住轻轻扬了扬。
舟车劳顿,一阵困意袭来,她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听着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秦笙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侧着身子看着她的睡颜竟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从前他竟不知有人将自己放在心里珍而重之居然是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夏天里那一抹沁人心脾的微凉,又像是冬日那一道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
嗯,似乎这种感觉跟话本子里描写的那些又有些不太一样?
秦笙无意识搓着手指,心中却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安排。
他来之前已经让母亲在准备聘礼了,只等着这边事情一结束他就去谢家求亲,早点儿将人娶回来。
只是如今到底比不得从前,聘礼到底不可能做到从前那般丰厚,唯有以后自己好好经营再为他们娘儿俩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了。
这般想着,秦笙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谢芷兰眼瞧着巴巴趴在自己床榻边的两个小家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阿娘!阿娘!快起来,阿爹等着咱们一起吃饭呢!”
又吃饭?
恍恍惚惚中坐起身来,谢芷兰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软榻之上,而是不知何时竟‘跑’到了秦笙睡的大床上。
她有些懵,下意识扭头扫了一眼床榻,倒是整整齐齐的,没什么异样。
难道说……
“阿娘,快点儿,快点儿——”
“干娘,我扶着你……”
见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地扶着自己的胳膊,谢芷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脑子里那个古怪的念头却也随之给抛到了一旁。
吃过晚饭,秦笙亲自带着谢芷兰和两个孩子去了渝河边。
吃饭时他说过,晚上会带舒真真去见自己的爹爹,因此这会儿小家伙紧紧牵着谢芷兰的手满眼的好奇和期盼。
“干娘,我阿爹他会来吗?”
谢芷兰摸摸她的头,“放心,你阿爹一定会来的!”
如果他爱女儿的话。
过不多时,一艘不起眼的小船穿过河边一人多高的芦苇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宁白等下意识按住剑柄,待见到那船上除了船夫外果然只有舒旬一人时方才略略放了些心。
舒旬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方脸大耳,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谢芷兰暗暗点头,舒真真的长相应该是随了她阿娘,只一双眼睛肖似她的阿爹。
“公子!”
一个箭步跨上岸边,舒旬就已经立刻单膝跪地给秦笙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