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马?”宁采荷抛了抛手中的玉佩,眼中露出了几分调笑的神色。
只听得一阵风声吹过,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人运着轻功跑过了楼房。
又说不清是多少年之后,李驷的阳寿也到了将尽之时。
“嗯。”连青抱着手中的剑应道,略显冰冷的神情里,也难得的露出了些许温情。
他的手里拿着一枚玉佩,白璧无瑕,看上去价值不菲。
那九个孩子,包括宁采荷,最近都来探望了他一次。
红楼阁间商女问,英雄可敢把酒温。
“你来啦。”李驷笑着问了一句。
而李驷,却再也没有醒过来过。
······
三途川,奈何桥。
“你知道吗,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那才是最好的。”
许久无话,直到连青又开口问道。
他当是浑浑噩噩了一阵,失魂落魄地走远。
奈何桥上,走着无数面无表情的人。
“贼人休走!”
“他如今,算是最像当年那个李驷的人了吧。”
他还属于他的故事吗,还是说,他已经是下一个故事里的人了呢。
······
故事到了这里,似乎也就该结束了,或许本来确实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这个故事,却还有一些后面的内容。
“你身上的杀气又重了。”李驷转过了头来,侧目看了连青一眼。
紫衣捕头的眼睛一瞪,当即飞身跃向了城楼,可哪里还找得到宁采荷身影,此地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李驷低着头看着身前的地面,过了片刻,他该是笑了一下,神色不明地说道。
忘川河的两岸,开满了红色繁。
他看着李驷,从脸上挤出了一个死人一样的笑容,开口说道。
李驷也走在其中,他穿着一身金红色的衣裳,神情平静地跟在“人群”里,直到走到了一个老婆子的面前,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今天,也是李驷的最后一天。
“立刻吩咐下去,全城戒严,捉捕大盗宁采荷!”
“明天早上。”李驷慢慢地答道。
闺中小姐将脸蒙,买了胭脂买水粉。
“之后啊,之后我就没有打听过了,只知道闻来山庄现在已经成了江湖上最大的信庄,由当年那九个孤儿里最年长的李晴在打理。老二连青成了血衣楼最有名的杀手,老三李慧文是如今女帝李长安身边的红人,老四庄呈拜入了少林寺,老五张善是当今有名的画师······总之,就是各有各的出路了吧。”
“我劝不动你,但你要切记······”
老二连青是最后一个来的,他到的时候,李驷正穿着一身红衣,跪坐在堂前。
他的模样已经很老了,但他的那一身衣裳,却异常光鲜,金红亮丽,就像是新郎官的衣服一样。
“嗯。”李驷无奈地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那盗圣的徒弟呢,就是那个宁采荷。”小孩眨了眨眼睛,又好奇地问道。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
回头看去,盖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大内捕头,提着一柄宽刀追在他的身后。
这是当年奇怪老人送给他的那一件,一直被他收拾着,还从来没有穿过。
连青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于法不行!”紫衣捕头停在了宁采荷的对面,拔出了手中的官刀喝道。
“是吗?”连青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等到他想完,才又接着出声问道。
“万不可执迷不悟。”还没等李驷说完,连青便已经接上了后半句。
天光破开了天边的云层,落在了小院的堂前,铺洒在了李驷和连青的身上。
笔锋舒张,潇洒纵意,却又与玉佩浑然一体。
“先生,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
一朝故人做了尘,一朝新人又入门。
万事皆休何足论,半纸空文话此生。
……
打油诗一首,客官慢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