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白布长袍，素得不行，只有那腰间挂着枚玉佩，看上去价值不菲。

他停在了路上，停在了路的中央，举着伞，摇了摇头，笑得轻声。

细看那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字。

好久，坐在茶馆里的一人有了动静，他拿着杯茶，转过了身来。

胭脂铺的老板娘不再照镜子了，面容肃穆地看着那撑伞的李驷。

十余个人影蹿上半空。

伞檐挡着他的脸面，叫人看不清他长得是什么模样。

“你们若是再不动手，我就走了。”

“你们六扇门的人捉人，定要这么声势浩大吗，叫我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茶客放下了茶水，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

“好了，现在，是二十个，捉一个了。”

在他晕过去之前，只听见了那李驷淡淡的声音。

刀刃出鞘的过程中，刀身上甚至清晰地映过了这雨中街道的景致。

他是个叫人看不透的人，因为他的笑很复杂。

“李驷，今日你必要授首！”

一瞬人影虚晃，若在天边。

撑着伞的人也不做声了，淡淡地笑着等待着什么。

“捉人！”

他的面容倒是一派正气，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佩刀，紧紧地握在掌间，一双锐利的鹰目缓缓抬起。

他是被人踢飞的，当他摔在地面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了这一点，手中的剑刃早已脱手，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说着，就从手边抽出了一柄宝剑。

握剑的人只觉的自己的眼前一，接着，雨珠飞散，他的眼睛只看到了三瞬。

刹那间，雨，乱了。

这一剑很快，快到瞬息之间，就已经刺到了撑伞人的腰间。

只见得他嘴角带着一点笑，笑得不深不浅，有几分温和，有几分儒雅。

他动的一刻，衣袍翻卷，翩若轻鸿。

当这人微微抬起伞檐，看向到了街两边的人时，雨下得更大了。

“六扇门。”这声低沉闷闷，似一声虎吼，盘在喉咙之间阵阵作响。

终于，面摊里有人坐不住了，一个大汉大喝了一声。

甚至还有两人从身后拿出了两段粗长的铁链，向着那李驷围了上去。

面摊里的人也不再吃面了，各自擦了一把嘴角的汤水。

李驷还撑着伞，看着自己眼前的雨，好似这雨有多迷人一般，哪怕众人扑来，也是一动未动。

茶客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刀光清冷，是把好刀。

水中的倒影里，一个撑着纸伞的人缓缓走过。

雨声听得清晰，是因为没有旁杂的声音。

茶客的脸色难看，但他追这李驷已然追了四年，期间也交手过数次，对于这李驷脚下抹油的功夫早已见怪不怪。

若不是他这一身叫人惊为天人的轻功，他又何至于这么难抓。

刀光一回，茶客已经将刀收回了身前，同时对着身边的人高喊了一声。

“你们还不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