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案没错，约来见面也没错，章东远肯来，就是说明看中了这个合作案，可是错的是她，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是这样罗。

章东远只是针对她一个人。

一切又一次的被她搞砸了。

“我现在就去找陈总！走，anni，我们现在就去签协议，协议签下来，看他能怎么样！还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这么不堪！”潘辰见伸手拿了桌上的文件，另一手拉了杜雪就往外走。

脸上是气愤的表情。

显然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急于要去证明什么得。

可是杜雪知道，章东远有绝对的能力封杀了没有社会背景的瑞麒。瑞麒不过是一个外来的公司，在这里，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准则。

***

“陈总，您好您好……为什么取消？我们的方案绝对是最好的，陈总你看……”

“王总，去欧洲度假？什么时候回来？我这里有些和作案……好，谢谢。”

“我想见你一面。”

古龙水，他用的那一款。

说的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章东远没说话，继续喝酒。

这是一个生态圈的问题，这个圈子里是竞争关系，可是最大的是万峰，别的各家都多少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从建材还是后期配置，谁都不会为了一单二线城市的生意去的嘴了行业里的老大万峰集团。

推门进去，包厢里跟想象的不一样，挺热闹的。

一个下午，眼看着潘辰见接电话，打电话，每次都是差不多一样的回复，杜雪在一边的沙发上面，小心翼翼的看着潘辰见，手里捏得很近，不知道怎么说好。

等到转入语音信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淡淡的开口说一句：我想见你一面。

里面只有一个包厢，是谁很容易猜，她没敢抬头，一直这样低着，快步的往外面走，想要避开。

他从她旁边过去，低声绅士的说了一句：“抱歉。”

章东远不看她，音乐声音有些大，她又大声说一遍：“我有话跟你说。”

章东远陡然松开了旁边的女人，扭头看她，看着她……

“我是来跟你说瑞麒的事，你不要这样。”杜雪眼底沉了沉，说。

“你别急，说不定还有转机。”杜雪说。

米莉也没当真，转身走。

以前跟章东远也一起出去过，可能是真的见过，可是她不认识。

勉强的笑了一笑，匆匆的下台阶逃也似的走掉。

她的身子停住，不能走了。

杜雪才明白过来，是白云堂过生日。

他坐在那里，就好像是在身边划下一道分水线，将这些吵杂隔绝在外。

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只是绅士的礼貌，提脚就又往里面走。

“幸好是你来了，不是雯雯，今天的事情别告诉她，我怕她跟着担心。”潘辰见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去，补上这样一句。

“用你一夜来换，我可以考虑。”章东远话语更冷，带着讥讽。

旁边的女生吓一跳，心里也知道有问题，可是对方是章东远，她贴了半天也都没能成功的多说上几句话的男人，忽然这样吻她，她当然不拒绝。

才捂了头，忽然嗅到那种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身子一僵，头也不敢再抬，低着头就往后面退开一步。

杜雪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段，可是也不想解释，看着章东远：“我有话跟你说。”

杜雪答应：“好。”

米莉笑起来：“怎么可能呢，王少别多想了，我还有点事，我先走。”转身急匆匆的往外走。

周围的几个女人陡然的吸一口凉气，听杜雪的语气，总觉得这里面水很深，并不像八卦里面说的那样。

“章少的前妻？”喝醉的女人一愣，酒也醒了两分。

再不站住也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他的左右和左右的左右都已经坐了女人，没地方再让她挤过去。

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

杜雪对上潘辰见的目光，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那边章东远看过来，透过昏暗的灯光和变幻的光线看向她，她的脸色显得有些白，大荧幕的光打在她脸上，看的清楚，就她没错。

潘辰见对她是真的拿她当朋友，毕业就给她安排了这样的工作，没想到最后还是因为她的事情，拖累了他。

“我看着你眼熟！你是谁来着！肯定见过！”喝醉的女人继续大声，指着她，似乎是绞尽脑汁的在想着。

***

现在想来，在她面前拽的二五八万的导演一下子好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的表情，她现在还觉得好笑。

也没有去跟他换筹码，她怀了他的孩子打掉，跟他说，按照规矩，好歹也会给点补偿，可是他给的补偿，她怕她要不起了。

生日聚会，他不应该不到。

电话没有人接，转到语音信箱。

杜雪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说：“我想见你一面，你可以跟我谈谈吗？”

周围的几个女人一看章少的这个表情，又看着杜雪这么素面朝天的一路人竟然就这样过去章东远身边，有些不爽，其中一个年资大一点，大概知道当年事情的先开口：“真是不要脸！都离婚那么久了还来找章少！当年就是个三儿，走了就走了，现在还凭什么回来！”

“anni，你说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都想不通，他叫我去的，又这样撵走我，他就真是无聊到想当面教训我一趟？他的时间难倒不比我的贵？我真是想不通！”潘辰见用力的一砸桌子。

四两拨千斤，她就用这样平静的一句话回复她。

***

她不想伤害了潘辰见，她可以跟章东远说清楚，如果章东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冲着她来，她都能理解，可是不能对潘辰见。

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按了电话，没有理会。

从里面出来……

几个女人围着他说话，他也只是听着，偶尔点个头，没什么态度可言，不远不近。

身份是有区别的，他们再怎么样，也是莺莺燕燕，哪怕是章东远的前妻，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人。

如同是蚊子怕杀虫剂的那种怕，她需要快一点逃离。

米莉送了杜雪就往外面走，她今天也是胆子太大，要是章东远知道是她带来的，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可是直觉里面，总是信章东远是个不错的人，杜雪也是，那么两个人可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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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难怪章东远愿意来这样的场合，白云堂跟他关系太好，白云堂又爱玩。

有个满身酒气的女人从她身边走过，看见她，愣了一下，又退回来，认了半天问：“你是谁啊？”

王钊看一眼里面，里面只有一个包厢。

王钊在原地看着她走，听着她的脚步在楼梯间里消失……

她的云淡风轻，是最伤人的利剑。

吸一口气，回头，笑起来，看着对面的人：“王少……”

“谢谢你。”杜雪知道米莉能做到这一步就很不错了。

杜雪的手紧紧的握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要避开他？

灯光太暗，她到处找章东远，场子里女人很多，男人很少，有几个显然是dj之类的男人打碟起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