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要是跟你离婚，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跟你在一起好不好？”凌楠头埋着在章东远的怀抱里，说话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不会离婚。”章东远只回复这四个字。
凌楠抬了头，问：“万一呢？假如呢？我们还有没有可能……罗”
章东远低头看她：“没有这样的万一和假如。”
声音很平静，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在里面，好像只可能这样，真的没了别的可能性得。
“我会不会一直在你心里？”凌楠问一句。
“会。”章东远点头。
凌楠狠狠的闭了眼，眼泪落在章东远的胸口的衬衫上面，狠狠的闭上。
这样的答案是不是就足够？自己永远在章东远的心里有一个位子，他没办法抹灭了她的存在，在那样漫长而美好的青春里面，也有她的笑容，如同朵一样的美好。
凌楠一把推了章东远，转身开车，上车，车子飞快的开出去。
同样是脸上……
章东远一步过来，伸手拽过她的肩头，逼着她看他：“现在是怎么样？看到林岩川原来不是骗你，原来真的是想要回你！你就心软了是不是？才发现跟林岩川是真爱是不是？现在忽然觉得他又伟大了是吗？”
“卫铭……卫，铭……我要怎么，办……怎么……”杜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卫铭。
章东远拉了卫铭的拳头，也是一拳上去！
受不了这样的情况。
病房的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有人冲进来！
她甚至可能没有爱过他，从来没有。
一片狼藉。
杜雪的话里面，什么叫做“至少你爱我”？
卫铭挨了一下，也不管不顾，揪住他的领口，挥拳过去。
眼底，满满的，都是悲伤。
章东远抬头，卫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病房里出来，悄悄的，如同他的人。
杜雪伸手出去，用力的一巴掌！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狠厉！
即便之前因为凌楠的事情，她跟卫铭生分了很多，甚至卫铭也推她回章东远身边，可是今天，卫铭赶过来，那样生气，抱着她。
“住手！”杜雪大声，伸手拦住在卫铭前面。
一切都安静下来！彻彻底底的安静！
一口咬下去，在他的肩头，用了多大力气也不知道，他死命的不松手。
从衣兜里拿了烟出来，又拿了打火机，想要点燃，打了好几次火，却打不着。
如果爱章东远，就要这样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就要用那样好笑的方式去跟凌楠争夺，眼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凌楠又一次又一次的跟她说着永远，她宁愿算了。
这里是六楼！外面是医院的草地！
卫铭抱紧了她，任由她埋头在自己的胸口，紧紧的抱住，俊逸的脸孔上面，在杜雪看不到的角度，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理不清楚。
杜雪用力的抽泣，再也没有压抑，大声的哭。
外面有护士进来，看见地上的场景，小心翼翼的看着屋里的人，叫了护工过来打扫。
平定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一切都是原点。
窗外的章东远，同样的别开眼，指尖，却在微微的发颤。
杜雪不说话，章东远伸手去，捏住她的下巴，抬高，逼着她看他！
“放开我！放开！”杜雪尖叫！
门外，有人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场景，和卫铭的视线相接，卫铭转了脸去，更加紧的抱住杜雪。
过去的几个小时她什么都想过了。
杜雪伸手去拿了那碗粥，用力的摔出去！
她这样的年纪，应该是在学校里面，谈一段简单的恋爱，以前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抉择，从前看爱情小说，觉得凄美觉得那样的折磨，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过生活……
他不是不喜欢卫铭，只是对卫铭，他喜欢不起来。
***
回忆里，他永远不会爱上别的人，永远亲吻着她一个人的额头。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杜雪坐在病房的床上，床头的吊针已经重新插好，时间一分分的过，越是临近黑夜，就越是要临近他。
“这不是商业合作，这是我要离婚，你不签字也可以，我去法院起诉，我要离婚，你阻挡不了我。”杜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的说，死死的盯着。
这样的轻描淡写，为什么永远是这样的态度！
他听说杜雪出事，立刻赶来医院，刚进病房就看到章东远对杜雪暴力的场景，再也没法压抑，冲上来！
“我是躺在林岩川的床上！我是看上你的钱！我都还给你！我全都还给你！我宁愿躺在林岩川的床上也不要跟你在一起！就是这样！那又怎么样？我还给你就离婚吗？我全都还给你！”杜雪盯着章东远，一字字的说，用力的甩开章东远捏着她下巴的手。
杜雪只觉得身上一轻，是章东远被人拽开，急忙的爬起来，就看见卫铭拎着章东远的领口，一拳砸着在章东远的脸上，狠狠的一拳，砸的章东远毫无反击之力，几乎是要跌坐在地上！
清了你的！我心里没你，你可以滚了吗？签字离婚！别捆着我在有你的地方！只要有你我就觉得恶心你知道吗？用抱过凌楠的手来碰我，用吻过凌楠的唇来吻我！你怎么做得到这样！你怎么这样肮脏！”
杜雪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不说话。
卫铭站直起来，盯着章东远，大声：“现在你出去！小雪是我卫家的人！别当卫家没人了！章东远！小雪不是你想欺负就欺负！”
章东远快步过去，往下看，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草皮，绿的安宁，哪里还能找到一枚小小的戒指！
如果这样难过，不如没有过。
“当时我……”章东远想解释，只说了三个字就被打断。
“啪”的声响！
口腔里已经有了血液的味道，双手用力推他，完全推不动，在他的怀抱里完全的被禁锢！
她这个样子，他一下子就忍不住的发火！
心底一下子有火冒出来！
门开，章东远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保温桶，橘黄色的，看见她说：“吃饭了吗？这里有鸡粥。”
杜雪眼泪落下来，下巴上的痛比不上心口任何一点，目光直直的看着章东远，带着一点点的倔强：“是！是又怎么样！你不是也有答案了！凌楠才是你的唯一！一场车祸还看得不够清楚吗？我看清楚了我的心！也看
“你总要学着自己长大，总要的，在此之前，学者保护自己……”卫铭小小的声音。
杜雪伸手去，一把抓了戒指，扬手，却是转身对着窗户！
“别想离婚，我不会同意。”章东远放下协议书在桌上，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抬头看杜雪：“你明知道我，别做这样没意义的事情。”
那一段记忆，此刻，知道再也回不来。
在她的心里，他做不到唯一，他一直都知道她跟林岩川的过去，现在失去了林岩川她才发觉林岩川是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才是真爱？
温热的粥倒在碗里，香气弥漫出来，勺子也拿出来。
旁边有人递了打火机过来，“啪”的一声打着，在他面前，点燃了烟。
“没事……没事了……”卫铭抱着杜雪，小心翼翼的抚着杜雪的头发，好像是抱着什么宝贝的样子。
戒指摔出去，砸在章东远身上，掉落到地上，“当”的一声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