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睿尴尬地笑了笑,收了“魔气球”,谢道:“麻烦仙子了。”
红鱼儿笑了笑,说了一声“别客气”,便一屁股坐在了沛睿的身旁。
沛睿笑了笑,急忙坐出去了一点。
红鱼儿的不拘小节,他还真是不习惯,想着房中并无他人,孤男寡女的,这丫头举止又随意,便说道:“仙子请回吧,方才韶华来支唤过,说等会就去岚岕。应是圣尊回来了。”
沛睿的言语间是极其的客气。
红鱼儿感觉到了沛睿的生疏,想着定是自己方才的大大咧咧吓到了他,也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嗫嚅着说了声“告辞”后,也便出了门。
沛睿想得不差,红鱼儿出去也就前后脚的工夫,拂风便随着素堇进了屋里,来请他即刻动身。
另一边。
玘和瑶带着木心来到了狐狸洞。
曜夜也在。
玘将木心交给了知应,随其修习,言说等樊玘亡故,再由他带木心进入神界。
懂事的木心对瑶和玘是千恩万谢,因为这样一来,他便可在凡间尽完孝道。
拜师礼毕,玘分了识神,唤醒了樊玘。
……
离开知应的洞府后,瑶作法幻化出了一条回岚岕的七色彩虹。
玘牵着瑶是走上了彩虹桥。
在凡间这许久的日子里,玘变了很多,亦习惯了瑶的时刻相伴。这一回神界两人就得分开,他心里也是实在是不舍。
走着,瑶是一路沉默,无语。
眼看就要到岚岕,玘便拉着瑶在彩虹上坐了下来,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依偎着过了许久,瑶先了开口,“玘,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段有父母宠爱的日子,他们实在太像了。”
玘心中一怔,一手爱怜地拂上了瑶的脸颊,轻声问道:“你都记起了。”
瑶摇了摇头,“只记起了他们的样貌……和娘亲的死。”
言毕,她是强忍着笑了笑,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很难受吧?”玘柔声问道。
“我还记起了一件事。”
从记起的那一刻,瑶就一直憋着哭劲,为了掩盖心里的难受,她是扯上了别的,“你还记得么?”
“什么事?”
玘知道她想哭,说话间手是轻抚着搂着瑶肩膀,极力地传递着他的安慰。
“每当我吵着要娘亲,有人就会塞给我蜜,害得我坏了两颗乳牙。”
她说得是玘,而如今的玘已是改送蜜。
言毕,瑶斜着身子往玘的怀里缩了缩,手紧紧也环上了玘坚挺地腰肢。
记忆初回,对她来说一切就如昨日,在樊家看着樊凡夫妇她好歹还有个寄托,这一回来,心头是空落落地难受。
玘亲了亲瑶扺着自己下巴的额头,手抚摩着瑶的后背,说道:“想哭就哭吧!绷着多难受。”声音极其轻柔。
离开惜园时,为了不使樊凡夫妇伤心,强撑强忍。这下,被玘这一戳穿,瑶是再也忍不了了,也不想忍了,立马是山崩地裂地哭了起来。
眼泪唏哩哗啦又如水坝绝堤,一会儿的工夫,弄得玘胸前,里里外外的衣衫是没有一寸是干的,湿得能拧出水来。
玘得心里也好不受,她哭,他也跟着心疼,安慰道:“哭吧!哭过了,就都忘了吧!”说着,双臂是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泪人。
怀里的泪人嘤嘤抽泣。
片刻后。
玘倒底是没忍住,吻再次落向了额头,“不哭了,好么?”手抚了抚瑶的后背后。
“嗯。”哭够了,靠着玘的胸膛,瑶是昏昏沉沉地想睡。
玘笑了笑,“瑶,我们成亲吧!”
这一年多,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好。”瑶点了点头。
“十日后正是朝会的日子,我要跟他们说我要娶你。省得他们再惦记着你。”
“嗯。”
“那就说好了,十日后,长生殿不见不散。”
这会的帝君是想透了,他要横刀夺爱,再也没有什可以阻止他爱她的心,他要娶她,除非她不爱了不嫁了。
“嗯。”
瑶一连两三声都是一个嗯,惜字如金。
玘是无奈地笑了笑,吻落再一次落向了瑶额头,言语道:“嗯嗯嗯,别睡了!”
“嗯”
应了一声,瑶是继续地窝在玘的怀里。
玘狡黠地笑了笑,将人从怀中扯了出来,帮着擦干了残留的眼泪,顺势就将嘴贴了上去。
帝君想揩油!
这回,瑶是立马清醒了,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都到这里了,你也不怕让人看见。”言毕,缩手,她是起身欲走。
“见着就见着。”
一脸的无所谓,帝君是笑着握住了神尊的手腕,意想将人拉回怀里。
不过,这一碰上,帝君揩油的心是瞬间没了。触及纱布,玘这才发现了瑶腕上的伤口。
宽大的衣袖,瑶有心将伤处缩在了袖子里,玘没发现,不奇怪。
掀开裹着的里衣,玘看着腕上寸长有余的伤口,心疼道:“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