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回惜园的路上,瑶叮嘱过樊夫人不要提她割腕取血的事。
所以玘根本就不知道。
瑶看玘的双眸扑闪几下,寻思着撒谎。
玘当即阴沉着脸说道:“说实话。”
瑶无奈,将事情过滤了一遍,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
说了几次谎,神尊是学会了说谎话。
听毕,玘是直怪自己粗心,心疼道:“很疼吧!”
“不疼了。”瑶笑道。
又是谎话。
“瑶,那蝙蝠精真的死了?你真杀了?”
瑶起初的隐瞒,玘是有点不相信她现在说的,若瑶善心还留着它,他定将会那畜生碎尸万段。
瑶怕玘多问必会疑心,立马说道:“苍泽他们要杀慕容卿,我不也是让杀了。”
“……”玘没有言语,但似乎还是有些不信。
见玘生了疑心,瑶的手当即是揪上了玘的衣襟,心里万分地祈祷,撒娇道:“它真死透了,你就别想了。”仰头,眨了眨星眸,一脸的无邪地看着玘。
瑶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一举动,对玘来说这是何等诱惑。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怦然心动,玘是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炽热的缠绵,抚摩的手触及瑶脖上自己施法变出的凤链子,他是愣了愣。
吻随即离开,玘是寻思着要不要将金凤和那些前辈在九幽绝地的事说出来。
“怎么了?”瑶看着玘的若有所思,心里是七上八下。
心中各自装着事,两人是生怕对方起疑多问。
玘急忙掩饰道:“没事,只是怕自己失控而已,你不也怕天玄他们瞧见了么!”言毕,他是顺势又对着小嘴亲了一下。心想着还是等把那些人接回来了再说,省得自己去的时候她担心,而金凤之事也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
揩油后,玘将人放了开来,轻声说道:“走,去让天玄上点药,免得留疤。”
天帝在瑶出世时就收走了她的天灵之力,灵力自然幻化成了红玉,他将本要送给女儿当坐骑的金凤施法变成了凤链,并给它们下了互相套叠的法印。这才有了这一条三界独一无二的金凤玄玉链。
这事瑶打小就不知道的,现在也只当是父母给予自己从小就带着的链子,仙家的一个宝贝而已。心大的她,那怕今日清晨梳洗看见了眉间的滴水红印和身上莫名多了一股强大的灵力,也不曾将这两者联系。只当时修行达到的一种境界。毕竟在她身上本来就存在太多的玄妙,多得连她自己都懒得多想了。
加之玘的幻术实在是太好了,她根本就没发现脖上金凤玄玉链是假的。这样一来,就更谈不上联系在一起了。
玘这一说上药,瑶是想起了自己身上还有半葫芦的血,脱口便说了出来,“不急的,先去百草园把这东西种了再说。”说着,她是拿出葫芦晃了晃,嘀咕道:“还剩不少。”
装满了酒起码是二三斤份量的一个葫芦,听着晃荡的声音,里面至少也有一斤左右的血。
一看,玘真是要发疯了。
刚刚听她说那吸血的蝙蝠精附在了慕容卿的身上,让她用血来换人,他只道这是拉一道口子走走过场,没想到她是取了这么多的血。
玘看着眼前的葫芦,听着晃荡出来的声响,心尖被针扎似地,一下一下的疼,重新将人搂进了怀里,教育道:“记着,从今后,你从头到脚的每一寸都是我的,我不许你弄伤,不许你拿血去换,不论用谁来威胁你。”
这么大的一个葫芦,心疼死他了。
“知道啦!”
瑶笑着从玘的怀里钻了出来,纤指一弹,彩虹顺势是延伸到了百草园。
将那不明物说成了蝙蝠精,瑶有着自已的心思。玘将元神与识神分给了樊玘,修为法术跟着也遭到了禁锢,根本就不及往日的一半,她不想他担心,更不想他涉险。
百草园,位于天湖附近的山涧处,溪水蜿蜒,落在海药草之中。
竹篱笆围墙,大大小小一十三间毛竹屋,用具摆设一应俱全,清一色竹制品,简朴不失精巧。
这些全出自天玄的双手。
瑶偶而会来小住,天玄大部份的时间都会住在这里,打理这些仙草,亦在这里见外来造访的神仙。
近了百草园,远远便见着莘雨等在竹篱外,因为这两人说的半日就回。
下了彩虹桥后,玘硬是拉着瑶进屋上了药,这才由着她出门寻地“种”葫芦里的神血。
到了外头,两人左看右看挑上了屋舍边的竹子林,地广林密,长这儿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