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以沫摸着头发,嗔怪这人的无礼,下意识地想取下玉簪,却被南瑾初抓住手,想摆脱,听到他略带暧昧的声音,身子一呆。
“这是在下对郡主的一片真心,若是郡主拒绝了,在下会很心痛的。”
“我……”
“在下救了郡主这么多次,只是想让你戴一枚玉簪,这不算是强人所难吧?”
面对南瑾初深情的目光,司徒以沫浑身不自在,又被他这么暧昧地抓住手腕,免得他再说出不安分的话,她只能点头,反正就是戴个簪子而已。
瞧着洛霞锦庄火势旺盛,司徒以沫皱眉,虽然这把火放得很痛快,但毕竟是裴家的地盘,这事要是闹大了,不知道会不会对日后的计划有影响。
要是被识破身份,就有点麻烦了。
南瑾初知晓司徒以沫在想什么,便放开她的手腕说,“这事情交给我便好,裴家的人很快就会来,你先回去。”
听着他的话,司徒以沫莫名觉得很安心,但此人的身份,她又很疑心,可他的确救了自己好几次。
罢了,不想这么多了,洛霞锦庄被烧了,肯定会引来裴家的人,这个时候她不宜久留。
“可你怎么处理?裴家势力庞大,一不小心就会惹麻烦上身。”
“郡主这是在担心我?”
“我……”
“你不必担心,我来这里,本就是因为洛霞锦庄。”
司徒以沫还想说什么,可南瑾初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还没有来得及嗔怪,一阵清风拂过,已不见他的身影。
望着那团熊熊烈火,司徒以沫摸着被南瑾初触碰的秀发,心里竟流动丝丝甜意,不过这奇怪的悸动很快她就压下,往司徒王府方向去。
行露着急地在屋子里等司徒以沫,她刚刚本想去追她的,但放了火之后,惊动了巡逻的侍卫,她不宜待着,便先回了王府。
想着司徒以沫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事,但迟迟没有见她回来,她又不得担心,在屋子里忧心地徘徊,想着自己要不要出去找她。
刚走到门口,就见着夜行衣的司徒以沫回来,她立即跪下请罪。说自己不该冲动放火烧了洛霞锦庄,那毕竟是裴家二公子的地盘,她这一烧,裴家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要是因此连累无辜,她可就是大罪。
司徒以沫扶起行露,虽说她的确有些冲动,不过火已经放了,好在洛霞锦庄处于独立的院落,跟其他房屋是脱离的,这样火也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不会牵连无辜。
裴家二公子的洛霞锦庄被人放火给烧了,明日一定会是热议话题,说不定还会惊动陛下。
不过,想着南瑾初说他会处理,她居然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好像很相信他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郡主,救我们的那面具公子是什么人?”行露忽然想起来,忧心地问。
“他是江湖人士,说是看不惯裴家,来找裴家麻烦的。”
司徒以沫简单解释,并不想提起此人。行露也听出来郡主话语里的疏离,便知晓郡主跟此人不熟,这样她就放心了。
郡主如今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该有段好姻缘,可不能跟江湖人扯上关系。
司徒以沫不知道行露心中所想,只是觉得有些累,洗漱后便歇息了。
次日一早,洛霞锦庄被烧闹得满城风雨,裴国公还告了御状,但他不会说护城御郎的错,因为大白天长安内发生刺杀,皇上责罚了原先的御郎,罢免他护城的职责。
裴国公便趁机推荐自己的女婿,让他担了护卫长安秩序安全的职责。
如今自家庄子被杀,守卫长安秩序的护城郎肯定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御郎又是自己的女婿,他自然得护着,但少不了责罚,皇上打了他二十大板,没有罢免他的官。
裴国公想彻查放火案子,二皇子也趁机含沙射影,话语间想推到太子殿下的身上,可皇上何等英明,他又疼爱太子殿下,怎么会让他们将脏水泼到太子殿下身上,直接交代大理寺卿宫博槐彻查此案。
二皇子心有不甘,这宫博槐是太子殿下的人,查出来的结果肯定不会如他所愿,但大理寺公正严明的名声摆在那里,又那里由得他拒绝。
早朝过后,二皇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宫博槐,但感受到他阴冷的阎王气息,又不敢明目张胆,气得他胃痛。
宫博槐得了任务,带着大理寺的人去了洛霞锦庄,但如今的洛霞锦庄已经被烧成了废墟。
裴亭偲一早听到消息,赶来看到一片废墟的洛霞锦庄,气得差点昏过去,他辛苦经营的庄子,就这么没了,他能不心疼!
可又是什么这么大胆,敢烧裴家的庄子!真是气死他了!
“裴二公子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宫博槐抬眸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裴亭偲,冷声问道。
裴亭偲想到自己庄子被杀,气得浑身都疼,听到宫博槐的话,没好气地说,“我能得罪什么人,洛霞锦庄一直本分做生意,宵小之徒可不敢惹上来!”
“是吗?”
锦衣卫将那些死去的侍卫抬出来,宫博槐抬眼看去,说,“一剑封喉,此人武功倒是高强。”
裴亭偲也抬头看起,这几个人都是裴家的护卫,身手不凡,却被一剑封喉,可见放火的人武功该是多么厉害。
可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烧他的庄子,若是什么人眼红他的生意,也不会派这样的高手出来吧?
难道……
“裴二公子这庄子上是有什么宝贝,能引来这样的绝世高手?”
“哪有什么宝贝,我这庄子就是做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