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不跟裴家做生意,裴家大公子就要除去他?这个理由未免牵强了些,司徒以沫有些不信,定然是此人得知了裴家大公子什么秘密,才惹来杀身之祸。
裴鸣津知晓司徒以沫聪慧,一句话糊弄不住她,但根据与她这几天的相处,司徒以沫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多说,她也不会往深了问。
的确如裴鸣津所想,司徒以沫不是个好奇心重的女子,她只是想知道他惹的这个杀身之祸究竟是多大的麻烦。
“金牡丹能做这么大,你又是淮南首富,想必认识一些勋贵吧,这裴家大公子犯不着为了一点生意就杀你,何况,裴家二房和裴家三房的公子都是经商的,并不缺钱。”
司徒以沫心里有了猜测,“裴家的生意莫不是不干净,而你手里恰好有他们的证据?”
裴鸣津坦白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司徒以沫的确很聪明。
司徒以沫想了想,“我听说裴家二公子是洛霞锦庄的老板,裴家四公子是天下第一楼的老板,金牡丹又是天下第一布庄,洛霞锦庄是经营衣服的,你们金牡丹莫不是跟洛霞锦庄有生意往来?洛霞锦庄的生意不干净?”
裴鸣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怎么就是洛霞锦庄有问题,裴四公子不是经营酒楼的吗?我们金牡丹也有粮仓生意,还有酒坊。”
司徒以沫扬了扬手,表示不可能,“我听说裴家四公子孤傲不可一世,痴迷于美酒,无心生意。”
“哦?孤傲,不可一世?”裴鸣津扬了扬唇,隐隐有点笑意。
司徒以沫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说,“驸马爷也是痴迷美酒佳肴之人,能让他时常挂在嘴边夸赞的裴四公子,想来品行还行。而且,他的天下第一楼,我也去过,环境清幽,格调洒脱,掌柜小厮看起来都训练有素,佳肴美酒确实不错。”
裴鸣津听到这样的夸赞,唇边的笑意盈盈,见司徒以沫看过来,他收了笑意,身体往后靠了靠,开口说,“嗯,我的确跟裴四公子没有生意往来。”
他化名桓俞兆,是金牡丹背后的老板,即使是他的父亲都不知道,裴景灏更是不知道。若是他知道,想着金牡丹的财力,他或许不会急着除去自己。
至于洛霞锦庄,的确是有问题!但裴景灏杀他可不是因为这个,毕竟他并不知道桓俞兆就是裴家四公子,他的四堂弟。
“裴景灏毕竟是裴国公的嫡子,又是二皇子的表兄,你若是没有后台,裴景灏能杀你一次,还会有第二次。”
司徒以沫见裴鸣津似乎在想什么,考虑到自己救了他,该提醒的还是可以说几句的。
“金牡丹既然财力雄厚,你可以用你的财力靠上勋贵,让他们多少顾忌,暂时不起杀心。”
裴鸣津闻言顿了顿,见司徒以沫说得认真,他眉角微微上扬,看着她说,“司徒王府不就是很好的靠山,裴家可不敢动司徒王府。”
司徒以沫一听,笑了笑,“一个裴家,自然不敢跟我司徒王府较量,就是二皇子也得顾忌,毕竟我祖父手握四十万大军,这满朝官员一半都是我大舅舅的骊山出院出来的,二皇子巴结都来不及。”
裴鸣津看着眼前的女子说话带着傲气,若雪冰洁,又若梅孤傲,别有一番赏心悦目,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可正是如此,我们司徒王府一言一行才得小心。若是被有心人抓到把柄,便是致命伤。裴国公终究是勋贵世家,其实力也不容小觑。听闻老裴国公当年陪太祖皇打天下时,有一军队,是裴家的死士,据说有一千多位,精通秘术,还跟古域有什么关系。
古域的秘术还是很让人畏惧的,所以很多朝臣是不敢得罪裴家的。但我司徒王府兵力雄厚,裴家也不会主动招惹我们司徒王府,在相安无事的前提下,我也不会主动惹事。”
司徒以沫揉了揉眉心,可话一落,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免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同一个外人说这些。
裴鸣津听到司徒以沫说起裴家的死士,眉角跳了跳,他身为裴家人,自然是知晓的,他以前也听父亲提起过死士,的确如司徒以沫所说,跟古域有关系,因为裴老国公夫人就是古域之人,身份还很高贵。
但这死士乃裴家的忌讳,府里的人无事不会提起这些死士,不到万不得已,这一千死士是动不得的,当然也唯有裴国公才能号令这一千死士。
司徒以沫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见他面带疲惫,便起身离开,想着行露一直在查陆川的事情,或许有了消息。
上次见陆川后,司徒以沫得知此人不良习惯他都有。便和行露商议,从他这里下手,后来查到此人就喜欢强抢民女,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遭了难。
行露在一直跟着陆川,救下一位受辱寻死的女子,宽慰那姑娘后,姑娘得知行露要对付陆川,为了报仇,她愿意待在陆川身边,给她们送信。
这姑娘名翠娥,娇美可人,将陆川迷得神魂颠倒,陆川也抬了她做姨娘,留在身边,带回了陆府。因得陆川喜爱,她在裴家生活得不错,她自己也很有手腕,收服了几个丫鬟,虽说只是下人,但下人们也有自己的关系线,盘根错节,查点事情方便很多。
行露昨夜就是去见翠娥的,这会儿应该是带着消息回来的。司徒以沫猜到没错,翠娥的确查到陆棚点蛛丝马迹。
司徒以沫想今晚去查看,行露担心,想先行去探路,但陆棚不是好对付之人,他行事谨慎,她们也要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