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津还想说什么,但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了,司徒以沫看着,心里鄙夷了一下自己,还是站起来扶他一把,见他想推脱,她气道。
“本姑娘既然救了你,你就不能死在司徒王府。等你出去了,爱见阎王爷,你自己见去,我绝对不拦着你!”
裴鸣津一阵咳嗽,脑袋也昏沉起来,也知道自己着实伤得很重,忽然对视到司徒以沫明亮的双眸,他愣了一下,不再说话。
见他乖乖躺好,司徒以沫勾唇笑了笑,等药端来,她接过药,递到裴鸣津的手里,见他犹豫,司徒以沫气笑了,“怎么,你还怕有毒啊!我辛辛苦苦将你救回来,可不是为了毒死你的。”
裴鸣津伤口疼得额头都冒汗,他看了一眼司徒以沫,顿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药,嗅了嗅,知道是一些医治内伤的良药,便一口喝了。
“你身上有多处刀伤,伤口还不浅,加上你又受了内伤,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动内力,也不再再动弹了,你这伤口都淌血了。”
司徒以沫见他还算听话,把药都喝了,这么仔细看着他,面容还算清俊,不悦的情绪也安了几分。
“我喊个小厮来给你伤口重新上药,我这药可是很贵的,你可别再给我浪费了!”
不等他回话,司徒以沫就出去,让小厮进去给他换药。
裴鸣津看着司徒以沫走出去的背影,竟笑了笑。
因为刺杀的事情,街上的守卫多了一倍,她二叔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没有让她出门,所以这两日,司徒以沫就待在府上。
裴鸣津这两日在司徒王府养伤,气色好了许多,司徒以沫都是让丫鬟照顾她,她要照顾草,何况他毕竟是男子,她也不方便过去。
听说他身体好些了,司徒以沫有点好奇他的身份,便过去瞧瞧。一进去就见他悠闲地喝药,动作优雅又多了几分洒逸,一看就知道这人出生富贵世家,不免对他的身份更好奇了。
“安和郡主来了。”裴鸣津听到脚步声,眉角动了动,面色依旧清冷,不过声音多了几分和气。
他转身看向司徒以沫,瞧着她身着月白锦裙,衣裳的纹不似牡丹蝴蝶,闺阁女子喜欢的样式,反而是清贵的竹子,一般女子可撑不起竹子的清傲之气,但穿在司徒以沫身上,配上她淡雅脱俗的气质,倒让人眼前一亮,赏心悦目。
司徒以沫见他不似之前那么排斥自己,语气也好了些,便也不跟他计较,点点头,“你身体可好些了?”
“再在郡主这里赖上两天,还是能走动的。”
赖?
司徒以沫挑了挑眉,没有在意这些,让丫鬟拿了药出去守着。裴鸣津见状,便知道司徒以沫这是有话想问他。
也是,她救自己本来就是为了给裴家添堵,不过今天瞧着她,似乎心情不错。
“郡主今天心情挺好?”
司徒以沫也不掩藏,想着他是被裴家的人追杀,应该跟裴家有仇,不知道听说裴家遭难,会不会也开心。想了想,她说。
“昨天,不少官员弹劾还有刑部侍郎,说他纵子行凶,逼良为娼,还有陆家,陆家小少爷欺压百姓,罔顾性命,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被御史台给弹劾了,皇上震怒,罚得不轻,据我所知,这些人都跟裴国公有那么些关系。”
司徒以沫边说着,便注意裴鸣津的神色,发现这人面色清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免有点好奇,想了想她又说,
“听说,昨天裴贵妃被太后娘娘给罚了,好像是她身边的宫女给太后娘娘下毒,那宫女被杖责至死,裴贵妃也遭了难。二皇子去求情,皇上斥责了他,关了禁闭。”
话落地许久,司徒以沫见此人一点也不动容,忽然警惕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裴鸣津转头看向司徒以沫,知晓她对自己起了疑心,扬唇笑了笑。
“不管我是何身份,安和郡主终归救了我。”
司徒以沫有些不懂他这话的言外之意,瞧着他这漠不关心的表情,不免有些伤恼,她不会救了个麻烦回来吧?
不过,既然裴家大公子想杀他,可见他跟裴家不是同一个阵营,但为何听到裴家有难,他不动容?
“桓俞兆。”
“啊?”
裴鸣津淡淡地说,“桓俞兆,我的名字。”
见司徒以沫皱眉,他接着说,“我是金牡丹的老板。”
“金牡丹!”
司徒以沫心下大惊,但谈不上震撼,“金牡丹,天下第一布庄,旗下还有酒坊,墨宝,玉器,这金牡丹背后的主子可是淮南的首富,财力雄厚。”
因为她二叔有生意,她也耳闻不少生意上的事情,何况这金牡丹名声很响,据说背后的老板只是位年轻人,乃经商奇才。
之前她还听她二叔提过几句,没想到此人便是金牡丹的老板。
“你既然是金牡丹的老板,为什么裴家大公子要杀你?”
听到裴家大公子这几个字,裴鸣津面色冷了几分,淡淡地说,“他找我做生意,我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