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司徒以沫随着太子殿下一起启程回长安,路上欢乐不少。汤悟池是闹腾的性子,司徒希年纪尚小,两人碰到一起,又是上树追猴子,又是下水抓鱼,简直就是想上天入地。
司徒以沫就陪着太子殿下作画,下棋,反正他们这边就是安静宁华。
司徒翰和宋先生他们便是喝酒聊天,也是安逸自得。
南疆离长安甚远,马车就是再快,也需要三个月,等他们到骊山已经是一个月后。司徒以沫带着司徒希去拜见母亲,太子殿下他们就去见曲院长,他们在骊山歇息了一日,第二天才继续赶路。
原本曲夫人是想挽留两个孩子几日,但曲院子知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岂能耽搁,就让司徒以沫他们跟着太子殿下离开了,离行之前,他还送了一箱子书籍给司徒以沫。
三个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转眼他们已经到了长安。
与渭城的安逸不同,长安热闹繁华,光是街上摆摊的叫喝声就精彩绝伦,司徒希第一次来长安,看到好玩的,又是激动又是欢喜。
司徒王府的人一早得到消息,管家就带着丫鬟侍卫早早等在门口张望,见马车终于出现,他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三爷,宋先生--”
“嗯,这段日子,辛劳忠叔了。”
管家让人将司徒翰他们的牵到马厩上,他看着从马上下来的少女和小公子,看着他们这与大爷相似的容颜,眼圈都红了,声音都颤抖了。
“老奴给郡主和小世子请安--”
“忠叔,您快起来--”
忠管家听着熟悉的喊声,抹了抹眼泪,感恩地点头起身,目光一直放在司徒希的身上,自上次见到,司徒希还只是襁褓里的婴儿,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忠叔--”
司徒希行尊礼,忠管家连忙摆手,说是受不起,司徒以沫却说,忠管家乃是长辈,受得起尊礼。
忠管家感激涕零,连忙让人将行礼搬进去,激动得看着司徒以沫她们,这让身为亲闺女的行露,忍不住打趣,说是爹都不疼她,进门到现在,眼里都没有她。
忠管家敲了敲行露的脑袋,一脸欣喜地迎着她们进府。
“这么多年了,这府里的摆设跟幼时记忆里的一样。”司徒以沫看着自己的家,心都安宁下来,只是看着院子里的樱桃树,红嫩的樱桃,她笑了笑,“这可樱桃树,倒是生命顽强。”
“可不是,我们哪会种樱桃,但大爷将它种在这院子后,它自己开结果,这果实又甜又美。”管家也忍不住感慨。
“这樱桃是父亲种的?”
司徒以沫点点头,停在樱桃树下,“是啊!这樱桃树是父亲亲手种的,不比南疆的泥土,这土壤很是普通,但它长得却比任何一颗樱桃树都要高大。”
“父亲好厉害!”
“是啊!”
司徒以沫感叹一下,随后牵着司徒希往院子走去,给他介绍新院子,“这清风院是父亲幼时住的院子,以后,希儿住在这里好不好?”
“好!”
“希儿要住父亲住的院子!”
见司徒希激动地跑进去,司徒以沫欢喜地笑了笑,有管家在这里守着,她就放心地回自己的院子。
“熙雅苑--”
这三个字,是父亲亲手写的。
司徒以沫盯着匾文许久,才往院子里走去,看到里面一尘不染,她笑了笑,让惜秋打赏她们,说是院子里的摆设她很喜欢。
丫鬟婆子听到有赏赐,自然是高兴!喜盈盈地站在院子,等候司徒以沫的吩咐。
“郡主,热汤都准备好了,您现在要沐浴吗?”甘棠知道司徒以沫的习惯,一回府,就让人准备了热汤。
司徒以沫点点头,赶路累了一天,她的确需要热汤温暖身体。
长安比不得南疆温暖,屋子里需燃银碳才能暖和。像司徒王府这样富贵的府邸,除了有上好的银丝碳,还有地火,白天还有暖明珠照耀。
所以,司徒以沫自进屋就没有感觉到一丝冷意。
晚膳,司徒以沫穿着月白色罗裙,款式虽然简单,却衬得起她清雅脱俗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丫鬟们都有些看痴了。
“姐姐--”
司徒希穿着蓝色的小锦袍坐在凳子上等司徒以沫,见她走来,欢喜地喊她。
司徒以沫坐在司徒希身边,没有看到她小叔,不免诧异,“奇怪,怎么不见小叔?”
“回郡主,三爷说是沁芳园有事,今夜就不回来了。”
“那宋先生呢?”
“刚刚有人送了一封信来,说是找宋先生,宋先生接到信,便出去了,说是这两天就不回府。”
司徒以沫微蹙,“宋先生可有说是因为何事要出去?”
管家摇摇头,“宋先生未说,这送信的人老奴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