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桃月,南疆又常年温暖,阳光洋洋,一年四季都可见草生机勃勃,果园也是果实累累。
镇南王府果园里的每一颗果树都是司徒将军,也就是司徒以沫的父亲亲手种的,这里种有樱桃,蜜梨,香蕉,还有橙子。
司徒将军用了很特别的土壤来种植这些果树,让它们生长得丰硕美味。每天都可以闻到香甜的果香。驻守南疆的将士别的没有,就是水果一定不会少。
虽然司徒以沫他们在渭城不愁没有果子吃,但等樱桃熟了,司徒老将军总是会让人将樱桃冰冻着送回渭城,因为司徒以沫和司徒希最喜欢吃樱桃。
“一走进来全是这些果实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
司徒以沫穿梭在果树边,随手摘了一个樱桃,用帕子擦了擦,就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嘴里全是酸甜的滋味,让她不由得感慨,“还是父亲亲手种的樱桃好吃。”
行露和甘棠陪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两人神色都很忧伤,她们也知道司徒以沫会来果园,定是想念司徒将军,所以,她们也不敢说什么,怕惹司徒以沫伤心。
“这樱桃原本是东越国的盛产,在我南宁少见,还是东越国进贡南宁樱桃后,文阁老组织栽培,我南宁才有独属于自己的樱桃。”
一道清爽若泉水又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只听轮椅的滚轮压脆枯树枝的声音接近,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坐着轮椅慢慢出现在视线里。
这位公子面容温和似骄阳,又清凉似月光,眼眸似星辰,美丽又神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尊贵逸华的气质,让人挪不看眼睛。
这位公子正是南宁国的太子殿下,融麟翼。
司徒以沫有种看痴的感觉,不过她不是痴,虽被他的容貌惊艳到了,但还不至于沉沦。
而且,他们似乎见过?只是,她有些记不清了。
“安和郡主,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说话的是推轮椅的汤悟池,他一见到司徒以沫就觉得惊喜,只是第一眼瞧她,觉得她跟之前好像不一样。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司徒以沫听到声音,连忙回过神来,朝太子殿下行礼,见太子殿下点头,示意她平身,她就看向汤悟池,微笑道。
“多谢汤公子记挂,臣女身体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汤悟池听着她温柔的声音,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连汤悟池都觉得司徒以沫怪,太子殿下自然也看出来了,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司徒以沫很奇怪,尤其是她看向他的眼神,只有恭敬再无其他,这和上次见到的司徒以沫,大有不同。
他感觉,眼前的司徒以沫,身上已经无莫初雪的影子,好像,她就仅仅是司徒以沫。
感觉到这一点,太子殿下清润的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太子殿下和汤公子怎么这么晚了,不休息,来果园?”
司徒以沫觉得空气有点安静,尤其是汤悟池一直盯着她,让她觉得怪怪的,便开口打破这种怪异的寂静。
“是本宫想出来透透气,在院子里就闻到果香,听闻是司徒将军亲手种的,便想来瞧瞧,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司徒小姐。”
太子殿下清澈的声音缓慢响起,他看向司徒以沫,越这么盯着她安静的面容,他心里稍稍不安,也很复杂,随即想了想问,“听闻你是落水受寒?”
“回殿下,是。”
“不知本宫可否为司徒小姐把脉?”
“这……”
司徒以沫一惊,很是意外,一时忘记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汤悟池见司徒以沫没有回答,便笑着说。“殿下师承医圣,安和郡主,不如让殿下为你瞧瞧,我看你脸色可不太好,而且你要知道,殿下可不轻易给人把脉。”
司徒以沫犹豫了一下,但见太子殿下面容清和,目光清澈,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便点头答应,“臣女多谢殿下。”
“司徒小姐不必客气,司徒老将军为南宁驻守边疆多年,才保南宁安详,我关心关心司徒王府的人,也是应该的。”
太子殿下随和一笑,示意司徒以沫去对面的阁亭,汤悟池就推着太子殿下的轮椅往阁亭去,司徒以沫紧跟其后。
当太子殿下略带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司徒以沫的皮肤时,她身子微怔,不知道是被冰的,还是什么缘故,让她的心跳加速,乱了几分,都让她不敢抬头对视太子殿下的面容。
奇怪,明明脉象平稳有力,可他却探到司徒以沫体内气息有些乱,虽然这股气隐藏得深,但明显感觉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可观她脸色,又不像是生病。
“司徒小姐,你说你是因为落水受寒?”
“是。”
“可你这脉象不像是之前有受寒的样子,倒像是内伤初愈。”
“内伤?”
行露一听,身子一怔,稍稍不安地偷瞄了一眼太子殿下,心里更是慌乱,太子殿下真不愧是医圣的徒弟,就这么一把脉,能探出郡主是受了内伤。
“我怎么会是内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