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李二叔出事了!”
“小叔叔出事了?”喜娘一惊,面带疑惑,“怎么会?小叔叔前日还回来过,怎么会出事?”
唤石头的小男孩喘着气说,“是真的,李奶奶被村长爷爷叫过去,我当时就和小松子在村长家,亲耳听村长说李二叔被官府的人抓住了,说他杀了人,这会儿李奶奶正在荷池边呢!”
“什么!,杀,杀人!”喜娘面带惊恐,“杀人?”
司徒以沫也微微诧异,和宿翰昱忽然望了一眼,就走过去轻拍喜娘的肩膀,安抚她莫要害怕。
喜娘心里虽然害怕,可她很担心奶奶,立即就放下小兔子想去看看奶奶。司徒以沫担心她一个小孩子不好面对杀人这种事情,便和宿翰昱一起陪着她去瞧瞧。
村子里面的荷池此时旁聚集了村民,大家都议论纷纷地围在一起,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有点面露惋惜,有点面色带喜,还有的是惊慌。
官府的人已经将现场包围起来,仵作也已经开始验尸,已经可以判断是窒息身亡。其中一个捕快抓着一个补丁衣服的小伙子,将他提到尸体旁,对着铺头禀告说。
“头儿,抓到一个可疑的人,这赵二的钱袋就在他身上,一定是他劫财杀人!”
“不是的,我,我没有杀他,不……”那小伙子看到赵二的尸体,已经吓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清了。
他正是喜娘的小叔,李进邦。
“不是你,那他的钱袋怎么会在你身上?”那捕快冷哼一声。
“我,我村口捡到,我,不是我,不是…”李进邦连忙解释,可看到旁边的尸体,他舌头打结,话说不清楚。
“哼,是不是你,等回了衙门,审审就知道了。”捕快不耐烦地说。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人,你们不能抓我……”李进邦一听要紧衙门,吓得双腿发软,站都不起来。
“等等,官老爷,我儿不是杀人的!”李老妇人一看到儿子被官爷抓着,差到吓晕,连忙跑过去,抓着儿子的手跟捕快求情。
“哪里来的妇人,赶紧走开,不要耽误我们办案!”捕快呵斥道。
“娘,我没有杀人啊!娘,你救救我啊!”
“儿啊!”
“官老爷,我儿虽然糊涂,可他不会杀人的!”
“他有没有杀人,自有我们家县太爷判案!还轮不到你们说!”那捕快不耐烦地将李老妇人踢开。
“带走!”
“哎呦--我的儿啊!”
“娘!”
喜娘一跑来就见奶奶被踢倒在地,连忙跑过去扶着她,“奶奶,您没事吧!”
“喜娘啊!你二叔,…我的儿呀!”
“奶奶!”
那捕头见李老妇人哭哭啼啼的,纠缠不清,烦躁地让人将她扯开,那些捕快一脚将她踢开,见喜娘想拦着,他正想打人,就听有人喊“住手!”,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喜服的俏丽女子走来,他着实愣了一下,随即呵斥。
“你说何人!敢拦着大爷我抓人!”
“官府抓人,小女子自是不敢拦,只是你们动手打人,这不对吧?”司徒以沫走过去,稍稍看了一眼尸体,眉角稍抖,随即微笑,可这笑容十分冷淡,让捕头有些后背发凉。
“南宁国的律令中明确指出,官府中人不得随意欺压妇孺,而你作为铺头,竟然对一位老妇人拳打脚踢,不知道,你将这律法放在何处?”
捕头郑鹏鲜瞧着司徒以沫虽穿着朴素,可气度不凡,他做捕快都十几年了,看人还是很准的,他觉得眼前的红衣女子不是一般人 ,光是她身上的气质就不是寻常女子该有的。
所以,他这语气也稍稍放和了一些,“她们阻挡官府抓人,我也只是采取不得已的手段而已 。”
司徒以沫微微蹙眉,并不打算和他计较这个,而是看向李进邦,见他身材极为瘦弱,衣服上也都是补丁,眼睛黑肿,一看就是一夜未眠的状态。
“那你们抓人可有凭证?我看那人像是溺水身亡,身上的酒味还尚存,为何他不是醉酒失落水?而是被人谋害呢?”
那铺头已经瞧出来司徒以沫的身份不普通,便压制了自己的脾气,让仵作过来与她说。
“以小人的初步断定,这赵二是先窒息而死,才被人推入水中,若……”
“的确如此。”
“通俗来说,一般死后入水,腹内水少,溺水而死的满肚都是水。”
司徒以沫不等那仵作说完,就望着赵二的尸体说,她还用帕子从他指甲缝里取出丝线,顿时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