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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二】桑榆非晚(9):乖一点,别乱动。

【番二】桑榆非晚(9):乖一点,别乱动。

桑怀音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放在俞荀手上。

月光下,可一依稀看清上头的字眼:决鸣剑谱。

俞荀捏着,五指攒紧,说:“就为了这个?”

桑怀音点头:“用你想要的,换我想要的,很公平。”

俞荀却将剑谱扔在地上,紧盯着她,说:“可我最想要的,是你……”话没说完,咳出一口血来。

桑怀音惊措地扶住他,才发现他也受了伤。

他说,他杀了那些人。那这一身伤便是这样来了吧。

外头阻风带着一队人马已经到了,这时叫着俞荀。但俞荀却没理会,双目猩红地瞪着桑怀音。

“为了别人,你可以这样枉顾性命来取这剑谱,但凡,但凡,你对我多一些心思,也无需冒这么大风险……”

桑柔忽觉醍醐灌顶,脑海中闪过一人,顿了好一会儿,才笑说:“是,你是新娘你最大最有理。”

这日,她出去,路过一家丝竹坊,便进去看看。她目光落在各式各样的乐器上,不时伸手挑拨几下,神色无所变化,但心中已明其优劣。

“我该向父王告个假……”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春.宵苦短……”

“幽园。好雅致的名字,荀儿用来作何用?”

虽只是一处院落,却十分大,有亭有水有有木,房屋房门紧闭,但窗户却半掩着。

俞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开,桑怀音不自觉地拨弄起来,纵使旷日未弹,但手法却不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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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桑怀音摇头,“你可曾见我勉强过自己的心意做事?这是我对自己的交代,我逃离多年,身份阻隔是其一,爷爷他们不同意才是首因。但如今想想,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份阻隔就不在了,我遂了自己的心意,如何算是委屈。”

阻风走过来,在帐外唤了声:“殿下。”

将琴安置好,他带着她坐到案前。

最终,他叹了口气,说:“我答应你。”

俞荀深凝着她:“我知道。”

燕王后手上一顿,转身,笑说:“自你出宫来住,母后也没给你添置过什么衣裳,这时天气转暖,母后手上得了几块上好绸缎,来日给你做件春衫。”

燕王后抿唇笑笑,目光撇过一旁的洛然焉,不动声色中有几分厉意。

管家接过,恭敬答:“是。”

俞荀将她身子转向自己,说:“你是一国储君的正妃,自然是要昭告天下的,虽可不宴请朝臣,但你要入我族谱,亲族必须在场鉴礼。”

“谢父王。”

却不见穆止去拦。

上了马车,俞荀将她安置好,自己便也半昏厥过去。

穆止看她:“怎么了?”

燕王点头:“那你去吧。”

桑柔解了身上风衣,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桑怀音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信递交给管家,说:“劳烦帮我寄出。”

俞荀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母后怎么对我的衣饰也有兴趣?”

桑柔回到了定平侯府,却在府门前站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桑怀音脸上是没有回旋的表情,说:“任何一个条件做不到,我便不能嫁。”

王后说:“那我进去看看可否?”

俞荀:“……好。”

俞荀将她抱紧几分,桑怀音却忽然开口:“你无需觉得这样会委屈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这里更安静,我挺喜欢。”

到了穆府,穆止正在用晚膳。

桑柔目光盯着满桌子珍馐,眼睛发亮,说:“来蹭饭呀。”

“闲来无事,附庸风雅,并不擅长。”

被俞荀猛揽入怀中。

詹京下第二场雪时,俞荀和桑怀音的伤养得也差不多了。俞荀从外头回来,给她带回一台焦尾琴。

她走出去,只见一个女子正在府门处,要进来,管家拦着,说着什么。

桑怀音醒着,看着他半瘸拐地走近,又觉眼酸鼻涩。

燕王后目光锐利,不由俞荀带领,便直直走向前,推门而入。

入夜。

她进来,带进一阵寒风,屋中的下人都冻得抖了抖,唯有穆止眼光柔和地看着她。

忽然听得一声叫喊:“喂,你站住!”

应桑怀音要求,一切从简。成婚当日,只在太子府内稍作装扮。

“解穴。”

桑柔抢话:“讲究回报嘛!我知道的!你觉得我怎么样,给你做回报如何?”

穆止伸手搂住她:“既然如此,那只好勉强……”

桑柔说:“我知你,但俞荀会赞同,倒是意外。”

俞荀直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飘雪,没说话。

说走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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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亦是敞亮,但却无人,唯有窗户旁边放着一张琴。

穆止挑眉,打量,好一会儿,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出口的话似曾相识:“模样还不错,身子太瘦削,肩不能扛包,手不能提箱,下不了厨房烹饪,还……

桑怀音说:“结发为夫妻,虽本不是这个意思。但娘曾同我说过,每件事情,自己心中有标准,有判断,便无需顾忌太多外人或者世俗中的眼光。”她转头同俞荀对视,“我做起事来,很任性,是觉得有些东西根本无需费工夫在意。如今日的婚礼,没有亲友见证,没有宾客朝贺,只因为我觉得婚约是我们二人之间的契约,别人的知晓与否本不重要。”

洛然焉忐忑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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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止意味深长地说:“难道还要蹭宿?”

穆止失笑:“好好好,不勉强不勉强!我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桑怀音指尖微动,又弹起一曲,说:“日子你定。”

“荀儿何时开始喜欢弹琴了?”

这太子和夫人之间的房事也忒不同寻常了些。手下动作不敢怠慢,招人进来,侍候男子更衣。

“有些东西,不该舍弃。”他把着她的手放在琴弦上,两人双手交握,按弦勾勒。琴音圆润饱满,是上佳的琴。

他问:“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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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说:“不过荀儿是有要事在身吗?”

俞荀一下马,便直接往寝院走。

俞荀说:“住。”

俞荀将桑怀音紧抱在身前,问:“为什么要上这里来?”

桑怀音不理会他冷下的眼目,翻身下了床,一身狼藉斑驳,腰身亦是酸痛非常,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穿戴好衣裳,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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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程序很是简单,虽无亲朋满座,干干净净,不争不吵。

俞荀回身,看着她垂首抚琴,已是心无旁骛。

“桑怀音!!!”

俞荀道:“那就有劳母后了。”

隔着窗子,窗里窗外两人目光紧锁。

桑怀音手中拿着一封信,正要叫人送出去。

俞荀走进屋去,在她一旁坐下,搂过她,说:“这段时间需先住在这别院,母后那边知道点消息,恐怕日后府里不安静。”

俞荀看了眼母亲身旁隐隐露出的洛然焉的脸,眸色沉了沉,道:“是。”

太子府。

桑柔给桑怀音梳妆,动作并不麻利,常扯得她发疼。

燕王目光扫过俞荀,落到棋盘上,说:“志儿你棋艺确实有待提高!”

桑怀音瞬时安静,他肩头有伤,她没有靠下去,眼中泪水滑落不止,四下静默。

桑怀音说:“那好,我嫁你。不告知任何人,只是你我二人的婚礼。”

屋内,帷帐中,俞荀将桑怀音压在身下,吻得热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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