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听
躺了有些日子,陆飖歌从昨日清醒后就没有再发热,也能勉强撑起身子,却还是手脚发软。
躺久了,脊背和屁股都疼。
虽能起身,也不敢乱动,一动,心口处的疼痛还能忍受,五脏六腑好似移位一样,总让她觉得自己一张嘴,她的心肝脾肺肾就能从嗓子眼吐出来一般。
躺得实在难受,她只能轻轻地挪了挪身体换个姿势,让自己勉强舒服一些
心口那里有个泛红发肿的圆洞,陆飖歌仔细研究过,伤口不算深,连骨头都没有伤及。
之所以她一直躺着不能起身,可能是被当场箭羽撞击的力道太大,到底还是伤及了内脏。
这两日她醒来,细细思索之前的梦。
她可以肯定,那并不是梦,定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却因为两个记忆冲突,变得模糊起来。
通过她的梦,和陆全说的消息,陆飖歌对所有事情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小姑娘出生不错,家里极其有钱。
陆家出事的那一日,娘带着两个哥哥去了舅家。
原本要跟着一起去的小姑娘因为受凉,就被留在了家中。
官府来剿匪的时候,小姑娘爹领着家里的一众家丁护院拼力反抗,最后死在乱箭之下。
陆家偌大的庄园也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残檐断壁,再不复往日的繁荣。
陆飖歌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
为什么,这么有钱的陆家要通匪。
陆家在当地是土著,从陆远山爷爷辈开始就是独子单传,到了陆远山,更是连姐妹都没有一个。
有人背地里偷偷暗传,说陆家做了缺德事,才几代单传。
不过这都是以讹传讹,并没有什么证据,相反,因为子孙稀薄,陆家一直乐善好施,名扬乡里。
直到陆远山的妻子陈氏生下两子一女,据说次子出生,陆远山欣喜若狂。等到小女儿出生时,陆远山更是跪地不起,泪如泉涌。
陆家族里的族人几乎都是旁支,除了族长和几个族里有名望的老人,因为和陆远山还没出五服,算是小富。
其余大部分陆家人,都是靠着租种陆远山家的田地为生。
官府以剿匪名义闯进陆家,周围的陆氏族人却并没有受到波及。
那么,陆远山为什么要反抗官府呢?
他就不怕祸及族人,或者,他确实通匪,才不得不拼死反抗,为求得一线生机?
还有,是谁送她来到打鱼人陆家的?
这人怎么知道,这户人家和远在东阳郡的陆家是同宗。且能确定这户人家本性良善,感恩陆家?
是早有准备,还是暗中打听的?
这个陆全夫妇口中的小公子,到底是谁?
他和陆家是有恩,还是有仇?
自己就这么留在船上,会不会有什么安全隐患?会不会有人认出她的?会不会……
陆飖歌的脑子还在滴溜溜转着,邱氏端着米粥掀帘子走了进来。
“娘,我自己来。”
陆飖歌被邱氏扶着斜靠在枕头上,拒绝了邱氏给她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