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寨主防范不及,便被那支带血的狼牙箭倏然扎入脖子上,尽没五寸多深。
陟宫拖枪落地之时,那四寨主撒了大砍刀,双手紧捂脖子,脑袋机械似地地抽搐几下,便闷声不吭地栽落下战马,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五寨主瞥见四哥蹬腿了账,唬得呆住。
陟宫瞪眼暴吼一声,飞奔上来,单手挺枪就刺。
五寨主慌张交手,不过三五个照面,左肩就被擦过一枪,吓得魂飞魄散,打马逃回本阵。
可惜那五寨主逃得慢了一些,被陟宫仗余勇追赶上,一钩镰枪自肋下斜刺过去,恰如穿了一串烤鱼串。
“给我下来!”陟宫大吼一声,便单手把那五寨主挑落在马下,一命呜呼。
仅此片刻,乌龙寨三位鸟寨主都丧了性命!
吴三巴子双眼喷火,恨不得一**吞了陟宫,他打马执矛跃出阵来,大喝道:“陟宫,有本事休走!”
陟宫尚未应话,吴三巴子的一尺七寸长的蛇矛业已奔胸扎来。
陟宫急抬枪拨去,虽然拨开蛇矛,但钩镰枪也被震开,伤口扯动,钻骨疼痛。
毕竟他左肩受了伤,又是单手拧枪应战,况且这吴三巴子能坐风凉山乌龙寨三寨主之位,自然也不是泛泛草寇。
一招过手,二次交锋。
吴三巴子舞动蛇矛,点刺直刺横扫,招招灵活多变,透着层层杀机。
陟宫单手把枪应战,左跳右闪,渐渐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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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姬和老管家驻马在矮松林里观看多时。
当陟宫力杀三位鸟寨主时,玄姬心中顿生佩服,那掌心不觉就痒痒起来,虽然她心地善良,但毕竟学艺十四年,还没动过真格的哩,况且她师父教过“纵恶便是欺善”的话。
这时候,忽觑见陟宫身涉险境,玄姬再也忍不住,忘记捻决御风,猛一打马就奔出了矮松林,要帮助陟宫杀山匪救百姓哩。
老管家防不胜防,见小姐危险,不得不打马紧追上去。
这边里正见陟宫险象环生,急吆喝一声,率领七八个略有功夫的村民上来助战,一时抡锄挖,挥锹插,就把吴三巴子围在战团当中。
吴三巴子并不把几个村民放在眼里,将蛇矛施展开来,左格右拔,前刺后扎,十分勇猛。
不及一袋烟的功夫,村民被搠倒几个,死的流血不止,伤的哎哟疼叫,那里正也被搠死了,活着的村民已然惊慌失措。
陟宫见吴三巴子凶狠,自己且又受了伤,再斗下去必遭凶险,于是招呼大家抢起伤者,往村寨里退去,准备以防御工事对敌。
吴三巴子见此景,举蛇矛高喊道:“兄弟们,血洗桃村,一个不留!杀啊!”
“血洗桃村,一个不留!杀啊!”
“血洗桃村,一个不留!兄弟们,杀啊!”
在吴三巴子的率领下,一百多名山匪举刀枪,齐呐喊,如潮水一般冲向桃村,见着人就砍,遇着人便杀。
陟宫一边指挥迎战,一边退往防御栅栏内。
恰此时,玄姬驱马赶到,自肩后掣出子午鸳鸯剑,冲入匪群的后阵,斩杀起来。
老管家陈元虽然年迈,但也是行伍出生,便从缠肩包裹里取出防身配刀,一边保护玄姬,一边拼力厮杀。
吴三巴子正追杀得性起,忽见众山匪纷纷转身往后去,借着火光一觑,就觑见一位少女正在斩杀山寨内的兄弟,如入无人之境。他急便拨转马头,飞驰到玄姬跟前,挺蛇矛接住鸳鸯剑,展开了对杀。
陟宫并不知道缘故,引着村民们退回村寨内,慌慌张张关了栅栏,命门楼和垒石后的村民把箭搭上弓弦,准备射杀。
但山匪们并没有攻杀上来,陟宫觉得蹊跷,定眼朝火把堆里看去,隐约看见一条窈窕的人影正在山匪阵中来去厮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牵制了山匪哩。
陟宫本是侠义之士,见有人来解了围,怎会袖手旁观,便一咬牙,单手提着钩镰枪又杀出村寨来。
片时,陟宫与玄姬会在一处,原来是一位小姑娘哩。
陟宫大喊道:“姑娘:山匪众多,姑娘还是快随我撤入村寨中去吧!”
“好!先撤入村寨!”玄姬清脆地应了一声。
于是二人杀出一条血路,径奔入村寨内,可是老管家陈元毕竟年迈,殿后保护小姐安全,被山匪斩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