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点头,“岂止猖狂,听说宫中不少宫人也染上药瘾。”他顿了一下,“近来,你可听到了风声?”
叔侄二人进入书房,瑞王斥退左右,面带诡异地道:“这几年,京城有不少达官贵人染上了五石散,贵妇里头染上此药的也有不少。近来,我观皇上的样子,弄不好连他也染上药瘾了。”
二安子应答一声“是。”面有迟疑地道:“王爷,当初下药可是直接照你给的图纸注射入体,唯冷老夫人身边服侍下人太多,不好下手,方退一步选择了投食。冷端阳则是武功高强……”
二安子揖手答道:“回王爷,半月前便已成功,已按名单开始试用。”
冷家是如何害了先皇,今日本王便如何治你冷家。
“回王爷,埋在宫里的细作趁她睡熟,给他注射了药量,已经注射三回了,近来发作了两次药瘾,却以为是病了。宣了太医,得知自己身中五石散之毒,只当是食物里被人投放,正令冷皇后彻查是什么人动的手。”
此毒如此狂獗,全得益于冷氏一派的人,若不是冷氏弄出来谋获利益,也不会引来今日之事,早有燕太祖皇帝一统天下之初,在漫长的几十年里对五石散的制作、售卖进行了一系列的严厉打击,没想在慕容悰手里竟死灰复燃。
二安子道:“冷敦、冷效、冷昕、冷时近来三日已在偷食五石散,早晚各一次,只瞒着旁人。冷老夫人虽是妇人,可意志坚强,尚未染瘾。冷端阳身子最为强健,也未染瘾。”
“你这死蹄子,什么时候了还提银子,回头给你便是,你倒是说,这还有什么?丰”
连先皇都是死于五石散。
瑞王扫视四周,“屋里说话。”
五散丸这样的东西是冷家弄出来的,伪装在冷家献给冷淑妃乌鸡白凤丸里头入宫,起因是冷老夫人无意间得知娘家侄儿染上阿芙蓉毒瘾难解,便联想到用此法来对付先帝。可先帝身边的人太多,着实不好下手,就想到了制造五石散,进而从五石散想到了五散丸,早前是用粉末状下到先帝的食物之中,每三日下一次,且因这五散丸是提炼出来的结晶之物,下了五回后也没人发现,冷家人大功告成,再由冷淑妃佯装关心先皇,故意在身上弄上五散丸的气味装在香囊里。
冷家制出了五散丸这样的东西,更参与了五石散的背后生意谋划,又有百货行做掩护,世人皆知百货行日进斗金,却不晓得这背后真正赚钱的乃冷家制作坊的五石散。
慕容恒又问:“冷太后如何了?”
来喜小心地看着两侧的下人。
慕容恒看着左右,这只是佯装。
太后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趁她熟睡,点其睡穴为她注射药剂,而被注射处也不过留下如同一枚被蚊虫叮咬后的小红点。
本王会让你们冷家再无可用之人,让你们人人都摆脱不了此药瘾。
书房。
他那时候是多小,否则怎会被太监就给吓住了。
乔婆子斥退了左右。
慕容恒正容点头,“对上瘾的便不再过问,开始下一步行动。”
难怪成亲三日,他们恩爱两回,他每次都戴着面具,想来便是这个缘故。
注射药物,是他从温彩留下的小札里看到的,
乔侧妃不悦地瞪眼,示意她说话小心。
来喜神秘地、压低了嗓门。“红燕姑娘说,王爷……王爷有个怪癖,喜欢在与人亲热时蒙着脸,最反感有人碰他的蒙布和面具。”
“他武功再高,能高过温青?令我们的人直接注射,本王要他一生都摆脱不了此药瘾,不死不休。”
慕容恒又问:“新帝那儿的情况?”
“冷皇后如何?”
“冷皇后已经上瘾,暂瞒着太后与新帝,生怕被他们知晓,她犯瘾之时正在荣寿宫,那里有五石散的味道,回到凤仪宫便控抑不住,当即寻人预备,她的瘾是最大,现在一日三次。”
二安子领命退出。
“我们只能选用烟雾下毒,他熟悉五散丸,还不能太过明显,所以……”
瑞王道:“你莫怕,你府里的侍卫是我帮你挑的,应全都可信。阿恒,既然皇上害死先皇,他便最没有资格登基为帝。”
瑞王这话是何意?
慕容恒心下一转桓,瑞王莫非有问鼎至尊之心?瑞王是先皇最疼爱的弟弟,他可以做先皇的臣子,却未必会做慕容悰的臣子。
“皇叔是想……”
“慕容悰打压亲王、重用冷家,毒害亲父,毒杀嫡兄、嫁祸顺王,无才无德、无情无义,他有何能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