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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145章 畅园扬名

她凝了一下,“老爷爷是来赏的?”

这声音清脆又悦耳,她的眼睛清明又平和,这正是一个贵气女子才有的气质,虽然她干着种田的活,可浑身洋溢着一股祥和之气。

老监正问道:“你住在这里?”

“不,我不是住这里的,我来作客的。”

这里是冷宫!她来冷宫作客?难怪他的徒弟和钦天监的官员在宫里四处转了几天,硬是没找到贵人的影子,原来这人在冷宫呢。谁会想到,冷宫里藏有贵人。

“你家住哪儿?骜”

温彩警觉起来,脸上洋着笑,“老爷爷是不是渴了,我回家给你倒盏热茶来。”

老监正道:“我到你家瞧瞧。”

温彩领了老监正往家走,正要进院子,却见小十蹦跳着回来了,手里抱着个布包,“顺娘,七公主今儿又赏糕点了,是精致糕点坊的,做得御膳房还好吃呢,你也尝尝。”

这姑娘叫顺娘!

价高者得,是么?

管事当即唤了几个小厮来,一人捧一盆。

管事领两小厮新换了盆,重新栽好后又浇了合适的水,叮嘱了一下如此养,灰白锦袍少年对管事道:“我家小厮笨拙,怕是进来寻不着地儿,就劳烦管事派几个小厮把送到马车上不?”

温彩去了房偏厅。

有专门记录的人,又有专门寻书的人,这里的书虽多,可那几个侍女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就寻了出来,借到书的人就签下名字,在京城书院哪班就读等,如此后,就可把书带到专门的阅书室看了。

“傍皇子、做皇子义妹,很体面!一辈子的靠山啊。”

红燕道:“十三。”

第二天,有游园的学子到了后山果园张家玩,张家的女人就夸自个做的鸡好吃,几个学子便给了银子要在她家吃饭,乐得张家的女人高兴了一场。

那摔了一跤的少年,结结巴巴一阵正要还价,个高的一口道:“一万两!”

有人想读书,可也不能饿肚子,家里都不富足,就要了一盏茶。

“你做什么,我不需问,我相信你有大用处。”

“双双,你知道的,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害过他一次,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管事不紧不慢地道:“这盆景起价八千两,几位公子出价吧。”

店小二又熟络地介绍道:“若公子要吃鲜活的鱼,可从鱼塘现场打捞,若要吃鸡鸭、兔,那后山也养着的,可供公子挑选,一旦宰杀,便不能退货,要是公子有兴致,可至田园享‘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或是赏一下‘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之诗意生活。”

双双带着讥讽,看着满是紧张的红燕和青莺。

梅雪继续道:“赔!赔我们的,知不知道这些全都是我家……”

跑腿的小厮、小二,一早知有钱拿,一个个虽说忙了一天,强打着精神坐在店里,迟迟不敢歇下,见管事的回来,叫了众人念了店里的规矩,又照着各人的辛苦、功劳程度分了钱,自然这管事是得了大头,但对跑腿的小二来说,忙一天就领了二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她说着俏皮的玩笑话,让场面暖和了许多。

*

“我……最近手头有些紧,你能不能……先借我五十万两银票。”

灰白袍少年在心里猜想了一阵,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她的身份,他现在也大了,说不准母亲这次在姨母寿辰后就要提他订亲的事。

默良久,“曾有人见过他从安王府的后门出来。”编一个藉口,让他防备此人,“我不知道他去了多少次,被人偶然遇到一次,那没能遇到的次数有多少呢。”

三月初三午后,学子们陆续离去,三月初四书院要开课,但来游园的人却有不少陆续住进了迎宾楼,也有闻听说畅园里的牙签兔、水煮兔做得地道的,特来吃兔子。

双双手里捧着个锦盒,那是温彩的脂粉膏,特意配齐了一整套,是给温彩做保养肌肤用的,“小姐躺下,奴婢给你洗脸、再按摩一下。”

青莺大声道:“小姐想看什么书,属下去……去藏书楼给你取。”

个头儿最高的道:“这是我先看中的。”

梅雪笑着,要做新衣服了,她得好好想想做一身什么颜色的,她要是穿上,岂不是跟小姐一样了。

“杜鹃,绘了样图,回头交给青莺,照着这式样,这阁里上下每人都做一身踏春的春裳,衣料么……”她凝了一下,“全选用上好的茧绸。”

“有趣!有趣!这畅园是我见过第一有趣的园子。”

管事会意,打了个千儿,“几位贵客是来赏还是来买的?”

慕容恒笑,哪有借钱给人,还巴不得人家多借的,“你不问我作何用?”

这园子风景好,处处设计雅致,连许多不会吟诗的,一进这园子就灵感四溢,回风长廊上备了笔墨,许多人诗性大发就留下一首。倒是留有诗词的亭台楼阁,大家瞧过之后,不由摇头止步。

身材最高的少年挺了挺胸,双手负后,朗声道:“我们是来买的。”

牛大郎……

侍女含笑道:“这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福寿至。”

过了二门,但见眼前视野开阔,小径两侧摆满了奇异草,园中更有种植了一树开出桃、杏两的树木,众人瞪大眼睛,揉了又揉:“这是桃树还是杏树?”

。”

那可借书的柜台前,排成了长队,有的学子手里还拟了单子。

身边有人道:“山长,在下以为这园子的主人许是大儒,更是隐士。”

个头最高的少年指着玻璃房的盆景道:“那个是……是……”在天朝有各样木,可在椭圆、长方瓷盆里长成那样形状奇特的树木还很少见。

温彩停下了絮叨,讷讷地望着他的背影。

管事哈着腰,小心地道:“二位公子可去别处瞧瞧,还有旁的木,双喜临门、六学士、四季发财……”

灰白锦袍少年露出两分尴尬,“我赔。”

慕容恒淡淡地道:“我来找你不是为这事,上回你不是说陈兴原是留着有大用么?”

温彩发号司令“双双,把那些喜阳的搬出去晒太阳。”“梅雪,那边几盆是喜阴的,你挪个地方。”“青莺,你把墙角那些空盆子搬出去填上肥土。”

侍女道:“我家主人曾言,谁若能写出比这词更美更好者,则采用优胜者所取亭名,另此人以后游园销减半。”

钦天监的人一瞧:到底是老了。索性将太师椅一并抬回钦天监。

老监正加快脚步,几近要摔倒一般,一路直往御书房去,原想禀报,可皇帝在与几位重臣议事,他只得在外头候着,不知不觉间竟打了瞌睡。

第144章不敢接受他的爱

温彩望了眼冬葵,她拿着算盘,道:“扣除六百六十六两银子的分红,应交……交给小姐二千六百五十四两银子。”

温彩眨了眨眼,这与梦里的情景不一样啊,那记得似乎有人来早了,只是那个摔在地上的少年,与梦里那个一直相随的男子很像。摔倒的少年直身,拍着身上的泥土,满脸通红。

牛大郎照了孟管事的样子,让两个跑腿伙计把银子抬给了温彩,当场点数清楚,剩下的就是他们自个儿的利钱。

也有的人黄昏就去了外头镇上的客栈,听闻连客栈里今儿也是数年来的第一次爆满。以前也爆满过,那是几年一度的会试大考。每逢大考年,各地考生学子云集京城,京郊各镇、县城客栈都住满了人。京城的客栈费用太高,他们就住到邻镇、邻县的客栈里,待近了跟前,再几个合雇马车或提前步行入京赴考。

贵重的都养在怡然阁里,等养成之后,方才送到房。

温彩道:“你一大把年纪,进来就行了礼,莫再跪了,扶她起来。”她扫过众人,“这园子里,藏书楼的收益最小,也甚是辛苦,没有藏书楼很难吸引更多的客人,你们各处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这园子的景致占一半,那些书也占一半,所以各处要敬重藏书楼的人。”

先把各处赚钱少的给打发了,再上几处赚钱多的,一一清点完,众人又带回他们应得的,赶回去给大家伙分钱。

杜鹃扮成少年公子模样,在园子里各处转了一圈,来的人还真不少,没有一千人,七八百人是有了,有大半的人去了阅书楼。

梅三娘见房的生意奇好,带了他儿子梅冬子也去帮忙,忙碌了一天,房管事便给了梅三娘母子俩三两银子,乐得梅三娘呵呵直笑。

慕容恒想说,神算子与冷家人狼狈为奸,妄图害温彩的性命,他到底该不该信钦天监官员的话?在温彩到冷宫相伴德妃的日子,人人都说皇宫上空紫气翻涌,可温彩一离开,那现象就没了。引得钦天监的人四下查看,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贵气女子叫“顺娘”,这正是温彩的小字?

她不是念图富贵的人,否则不会为了维护温青的声名而离开镇远候府。

回想梦里那个人,深情抱着她,在她耳畔低咛:“我从来不曾后悔过选择你,也不后悔放弃那个位置……”

他是要做皇帝的人,只要他不放弃,就一定能成功,皇帝这些年故意亲近慕容慬、慕容悰,其实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慕容恒。

对不起,我依然喜欢你,但却不能嫁给你。

但生意最好的是房,一天时间就买了近万两银子的木出去,温彩给木定的分红标准是五分,就是每卖一万两银子,给木房五百两。

小厮摇头,一口咬定不知道,但心里猜想,肯定是尊贵人,否则他管事每日对他们几个不训就骂,就是管事自家的儿子,也是如此,唯独对她,恭敬得很。

上面明码标价,哪样菜多少银钱,写得清清楚楚。

“我这园子确实需要一个大管事,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下,我宁缺勿滥,对陈兴此人,我信不过,你也得提防他。”

杜鹃对应着给众人发了。

“是。”小二笑着应了,大东家与各处说好了,盈了利要分大家二成,而管事的也与下面跑腿、办差的分,小二想着这是一大笔钱,立时乐开了,“几位公子,我们后院养了些鸡兔鱼,哪位公子过去挑选,再看着婆子称好。”

“你们这里都有什么拿手菜?”

“蓝色的那只。”

有温泉真好,不用泡桶桶浴。

“多一个义妹不好吗?”温彩歪着头,“不会是连你也嫌弃我是个和离女子,名声太差,许要连累你?”

梅雪应了。

山长捻着胡须,问侍女道:“敢问姑娘,这园子的主子是什么人?”

她静默地坐在床沿上发呆。

温彩道:“一刻钟,我就回来。”

钱啊!好东西。

一进房,管事夫妇正要行礼问安,温彩一抬手,道:“好了,你们各自去忙,今儿我来是看看我去年冬天的盆景长得怎么样?”

“近日许就回去。”

不多会儿,管事来了,一见有贵族公子,却见青莺几步向前,告诫似地道:“不许让外人知晓小姐的身份。”

我知道你待我,但我想让你明白,我其实拿你当亲人、哥哥一般的好。

她凝了凝眉,问道:“你们觉得我这身衣服如何?”

红燕细细回忆了一遍,也没听说要来什么人。“畅园这几日生意极好,游园的人颇多。。小姐说,待三月二十日后,要开始控制游园人数,往后游园得提前预约。”

这怡然阁上下全是女子,但凡是女子谁不爱美的,而且还是一群如似玉的美人。

如果一早知道那个梦,我不会……再那样与你开始接触。

梅雪接过话,“我也十三。”

管事知道那一树开两是门技术,也了些银子从外头弄了一些寻常的桃树、李树什么的进来,反复习练,才小有成绩,若是长成,还得待到明年。

温彩反问:“你不认识他?”

小厮直觉得肉疼,房上下每人都有各自的标准,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的全都是宝贝,外头人多稀罕啊。

双双晓得温彩想要的是什么,“小姐不喜欢嫁给皇子,更不喜欢嫁给可能会做皇帝的人。小姐,既然是这样,你……早早订亲吧,这样于你、于他都好。”

这样她总不能招惹上别人。

孟管事应声“是”,六百多两啊,他这回赚大发了。

今儿来的人,是五八门,玩的、散心的、吃的、睡觉的、赏景的、看书的……全都有了。

二更三刻后,各处的管事云集怡然阁。

“怎了,你有事?”

冬葵道:“我那个来了……不能洗澡。”

是去房干活的!

“乖啊,下次我有时间再来瞧你,这几日萝卜收了,新的菜苗也种下去了,小十可别偷懒,待小菜苗长得能吃时,一窝里留两棵菜苗就成,其他的就拔来吃了。拔的时候,记得把长势好的留下,长势不好的拔掉……”

有几个学子,跃跃欲试,京城书院的山长站在亭前,“字很普通,一看就是抄录的诗词,但诗词很妙,让人回味无穷,恐我书院之中难得有人所作诗词能胜过此词。”

由十人组成的巡逻队开始四下清查,若还有在外游玩的,巡逻队会劝其回去,实在没地儿去的,可到藏书楼阅书室将就一夜,如今已是三月初,春风拂面,夜里虽有些凉,但还不至太冷,阅书室门窗一合,身子也能扛得住。

一日时间,京城知道畅园的人就不少,尤其各亭台楼阁挂的诗词,也渐次传扬开来,所有诗词的作者,尽皆署名“畅园主人”,这畅园主人是谁,谁也没见过,众说纷纭,更多的说是一个隐士,也有说是一个大儒,还有人说是一个老头儿,有的说是一个翩翩少年郎,还有的说是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总之,没一个人猜这畅园主人是女子。

园子里规矩,今儿也再三与人叮嘱过了。

“挑,挑什么挑?再怎么挑也越不过那盆去。”

你爹的麻烦不是更难弄。”

二更一刻,温彩道别德妃母女,沿着来时的路离开冷宫。

慕容恒凝眉,她真的不懂他的心。在他认识她以前,从温青的嘴里却已了晓了她,再见后、接触下来,不知不觉动了情。

那等幽雅的园子,那等如同世外仙景的地方,就该是一个有才的名士方能建出来的,似乎这样才合符他们的猜想。

温彩垂眸看着地上,害他一世便已经够了,既然明知是错,她就不必强求,这世上总还有一个人适合她。

老天师笑道:“皇上的十公主,谁会不认识呢。”他转身走了。

早前见他卖身为奴,还不愿把女儿许配过去呢,如今瞧瞧可不就出息了么。

双双走了过来,这莲状的温泉不深,不过没过腰身,周围又有或坐或躺的石阶,“小姐,二月二十七晌午发生了一件大事,栖霞观的神算子道长在做法事的时候被雷霹死了,百姓们都说他是干了坏事,也有人说他是泄漏了天机,说当年永乐帝时期的泥菩萨道长便是因泄漏天机,被雷霹瞎了双眼。”

慕容恒没想陈兴会认识慕容悰,若真是如此,这个人就不能信任。

灰白袍少年并不想买,可一听那小厮说是刚才那位小姐照看的,心头一喜,道:“给我换个盆,这五盆我全要了,五千两银子,是吧?我给。”

一句话,她信他,信到他不需要多说一个字。这种被信任,让他心头一暖。

“都买了吧,瞧他们也是下人,要是这真救不活,岂不是连累他们被东家罚。”

杜鹃问:“小姐遇上不开心的事了。”

众人齐声应是。

棕袍道:“九千两!”

头上挽了好看的发髻,耳际垂下一束小小的辫子,垂在胸前,更添俏皮。头上绑了湖蓝色的绒球,绑了绣银边的丝绦,淡施脂粉,真真是一个又生动又活泼的小美人儿。

“是。”

灰白袍少年道:“这女子莫不是家里有钱,又或是权贵人家?”

次晨,所有人起了大早。

有同来的公子暗暗吃惊,那凉亭的诗词闻所未闻,想来是这里的主人所作,现在听这小二说话,也是满嘴的诗情画意,心下不由得敬重几分。

他想了一阵,不得要领,纵身下了屋顶,一闪身进了青莺的屋子。

慕容恒厉声道:“明日,你们俩想想法子,别让她出门。”

厢房屋里,青莺道:“红燕,四爷没走,他好像上了小姐闺阁的屋顶。”

“还有谁?”

梦里的她,在二月中浣时就回了京城,然后被冷家人请到府里作客,先是冷老夫人提出要认她为干孙女,李氏要认她为义女,被她所拒之后,冷晓又声称患了胸口疼的的毛病,需得寻个年纪十五、出生六月的女子取了指尖血为药引方能痊愈。

要是胜出了,又得名,又得实惠。

棕袍少年看着摔在地上,小厮正满脸心疼地扶起来,嘴里嘟嘟囔囔道:“全都是极好的,要不是盆碎了,一盆卖上一千二百两银子也是稳稳的。刚才那位小姐原是爱的,在这房照看了好久……竟这样给你摔坏了,就算装了土,小心养着,也不知能不能救活?”

整个园子上下,喜气融融,连新来住在稻香村的几户人,各家的子女都带回了银钱,喜上眉梢,直说走了好运。

温彩道:“我现在,除了钱就没旁的了。”

小子,穿着统一的服侍,一路快奔,噼里叭啦地报出了菜名,“我们这里有蒸菜、炖菜、卤食、凉拌菜,具体的,公子请看墙上的菜谱,那上面写着今儿供的菜式。”

“他……要来了吧?”

还是不相见了,免得识破他的身份。

房外头,孟大领了几位贵家公子,“这是畅园的房,我们这里有最好的木,几位公子想挑什么样的都有,这里有开两种红的双喜临门,还有开出六色蔷薇的六学士,亦有桃、榴、桂、梅同株的四季发财……”

小十歪头打理着老监正,这人长得好怪,全身上下都是白的。

棕袍少年气狠地咬着唇,看着自己身后的小厮,“可恶!”

只这么轻飘飘一句,梅三娘满是欢喜。她一直就在给梅雪挑人家,都是下人、奴才,可不是门当户对的么,这牛大郎瞧着是个能干的,否则以大东家那精明的样儿,那么多年轻小子不用,怎会单单用他。

台亭阁上挂上对联、名字由来的诗词等,并留上‘若有人能作出压过此诗词的佳作,可改作优胜者所取之名,并赏终身免费游园铜牌一枚。’”

他们几个私底下议论,管事说“小姐怎了?这房卖得最好的木全是小姐种出来的。人家这就是本事。”能种出一树开几种儿,这可不是奇特么,直到现在管事都没学来这种本事。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高个子少年对着外头唤了声:“来人,把这盆景搬到马车上,告诉下人,仔细盯着,虽弄坏了,这可是宝贝。”他掏出银票,小心地递给了管事。

管事一喜,打千儿道:“谢公子心善,东家对这房的全都有数,若是差缺了,就要我们照市价赔偿。”

棕袍少年微蹙着眉头,“买这么多双喜临门回去作甚?”就算家里有钱,但也不是这么使的。

慕容恒笑,他本不是爱钱之人,可看着这般俏皮的她,越发觉得可爱。

红燕一见温彩这打扮,警铃大作,忆起昨儿慕容恒离开时的吩咐,快奔几步,拦住去路,一副教引嬷嬷的姿态:“小姐,今儿你不能出去,你是深闺小姐,应待在屋里。”

“也不知小姐说了什么,惹恼了他。”

人家不出门,也不是逛园子,而是去房干活的。

温彩道:“百味居差缺的调料、柴禾,若是打碎了碗碟等物,得从你们自个儿的盈利里补上,成本那块就从总帐上出。”

灰白锦袍少年扭头看着温彩的背影,正瞧得出神,青莺猛地回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温彩沉

“栖霞观神算子道长被雷霹死,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三位贵族少年围看盆景,曲干苍劲,远远望去,真有古松之风,悬崖、垂钓者,水、鱼,真真是一幅活画卷,就在他们瞧得入迷的时候,温彩去而复返,将一个个小巧的水车***盆中,立时这盆景再添生趣。

她一走,后头便有三位姑娘跟着,难道她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

音落,又有惊诧地大叫,“树上真开了富贵,是蔷薇,一朵好大的蔷薇。”

“姑娘客气,寻常人哪里建出这等精妙的园子,还有这阅书阁珍藏无数,收集这么多的书可不易呀。”

温彩又道:“去取些水来,再把管事养的小锦鲤捉两尾来。”

温彩顿了一下,又道:“我厚待你们,你们也要厚待手底下的人,不可薄待了去,要是有人告发你们,我便扣掉你们当月盈利的一半银子,再赏告发者那一半银子的五成赏红。”

杜鹃也跟着愁起来。

杜鹃去了趟藏书楼,让管事说了抄书的规矩,寒门学子们一听,听起来还不错,立时便有一些人会取了笔墨开始抄书,更有的将早前抄好送的到柜台上,换了银钱又买了几本来抄,一边抄自己想要的书,一边抄了再卖给藏书楼。

“小姐,藏书楼的阅书室里,有三成的学子连盏茶都舍不得点呢,省下了银钱就买了抄书的册子。”

“好!”她回答干脆,昔日他借过她银子,今儿她再借他,“五十万两够么?若是不够,我可以再多借你一些。”

老监正从怀里摸着两个香囊来,“今日有缘,一人一个,红色的给十公主,紫色的就给顺娘。”

这就是要上下起到监督作用。

他还要摸时,温彩挑起了眉头。“殿下摸够了?是谁得了便宜?”

三人你瞧我,我看你,立时个头高的道:“八千五百两。”

温彩给了一个赞赏的表情。“这些日子我不在,没出什么大事吧?”

梦里她连累了他,也害他一生抑郁而终,她不晓得自己不堪受辱,吞金自尽,他在皇陵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亦或,得晓她身亡,他会痛不欲生。

温彩一抬手,“杜鹃和冬葵今儿留下对账,双双和梅雪陪我去房帮忙,本小姐今儿心情好,正好去瞧瞧去年冬天我弄的那十几盆盆景。”

几人都是有钱人,一挥手,“不用称了,你们说多少就多少,都说这牙签兔、水煮兔最好吃,今儿也尝尝。”

对于有钱人来说,就算上数千两银子买一盆也不是难的;对于贫人来说,依如阅书室里那些寒门学子,此刻住不起迎宾楼,只能点灯在阅书室里熬夜一边读书、一边抄录,借着这机会也可赚点银钱,好解决吃饭问题。

小十吃惊地看着:“你认识我?”

她是喜欢他的,但她更不能害他。

外行人看热闹,园子里有活猴子,那树上还有活松鼠上下蹦跳,直颤得树上的杏瓣飞舞飘落,如一阵轰轰烈烈的雨。

过了良久,双双方低问:“小姐,你见雍郡王了?”

莲清池那边,有的学子进了男汤馆洗澡。

百味居,今儿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都没停过,乐得孟管事的一张嘴都合不上了,厨房的人个个都没吃晌午,饿了就吃一个大馒头,虽然忙,却是人人喜逐颜开。

温彩定定心神,“你传话出去,让侍女们把外头不好买的书摘录出来,抄一本三十页的,付三十文钱,抄五十页的付五十文钱,抄一百页的付一百文,按我们书的页数计价。字必须得写得工整。”

她喘着粗气,“百味居都已经卖了四千多两银子了;迎宾楼连杂房都被人预订了……”

有爱吃的,先进了百味居,扯着嗓子:“店家,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吃的?”

他却知她不是这样的人,就那个藏书楼,早前没挂匾额,他还真没猜出来那林间深处有这么个去处,静幽、宜读书,离百味居有百丈之距,百味居的吃客吵不到那边。

她继续道:“这位公子为了谈价钱行了这么大的礼,怕是这里的管事都不好要高价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该为了几两银子就跪拜的……”

红燕、青莺望着温彩,像在追问:你到底说了什么?雍郡王不是一个轻易会生气的人,竟会愤然而去。

那管事婆子正瞧着百味居、迎宾楼两个眼馋,激动跪下。

那些诗词实在写得太精妙了,令他们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

他面露难色,又觉得有些不好开口。

陪德妃、小十用了晚饭,温彩与小十收拾碗筷。

她搁下茶盏,又继续道:“藏书楼那边,若书物短缺,我便拿你们试问。对于不常见的书籍,你们要懂得把书预备一本上也防万一丢失也有填补的。若是有人要买,你们多卖了钱,一半交到公中账房,一半自个留着。藏书楼破了茶盏,毁了灯台,一律由你们出钱换了新的补上,虽说生意不好,可也是盈利的。”

放到马车上了,少年突地拉住早前那个絮叨的小厮:“那位穿湖蓝色衣袍的小姐是谁?她……是不是你们大东家的女儿,就是那个大儒的女儿?”

山长顿觉感动,瞧瞧那些个嗜书如命的学子,一到这儿就不想走了,一个个与这里的侍女、小厮询问自己久慕的书,有些在书院没有的,这里竟也有。

温彩瞧了一眼,对杜鹃道:“把我的锦盒取来。”

皇帝的父爱特别,但法子管用,正因这样慕容恒以一个失宠皇子的身份长大,被人欺负。皇帝只睁只眼、闭只眼,佯装不知,却派了最有学问的人来教慕容恒读书、识字,甚至让慕容恒成为唯一一个懂得行军打仗的皇子。

温彩笑微微看着众人。

“你……什么时候会回京城?”

双双绘声绘色,直说得温彩心里渗得慌。

百味居的管事道:“今儿付了成本,还净赚了三千三百二十两银子。”

两女摇头,一脸茫然。

百味居与迎宾楼看似两处,却有一道共同的院门,院门一锁,外头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这是一株松柏盆景,枝干弯曲而苍劲,盆里只有少量的土,更多的是制出来的假山,山上种有些不知名的小草,山上还用石头塑成了亭台楼阁,有山的悬涯上有一个戴笠人在垂钓,手里拿着一根小小的鱼杆,一根线直垂到了水里。

三月初二黄昏走了一些人,三月初三便有些京城的达官贵人来游园赏景,见这园子建得好,有吃有玩还有住的地方,生意又忙碌了起来。

其中一人道:“李兄,我们得早订迎宾楼的客房,若再晚了,怕是就订不上了。”

末了,又会问道:“我们这里还供点心,大馒头三文钱一个,

有人进了凉亭,但见亭中贴了一首词,不由大声诵念出声:“此亭暂命名‘晓风残月’,取自《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梦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管事又如学了一招般,“小……”真要唤出口,忙道:“妙啊!真妙,如此盆景更添灵气。”

温彩离开不久,再随红燕回来时,她手里拿着一个荷包,“五十万两,你点点,要是不够可以再来找我。”她甜甜地笑着,“要不我把这银子给你,你认我做义妹吧?”

孟管事瞧着她们清点得辛苦,“下回就次日送银票来,这样姑娘们就不必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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