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鞭炮声声催急。
“小姐,我没疯,我真的没疯。”
泪,脱眶而出。一场梦,仿若让她又重活了一世。她坐在一侧,久久回不过神来,思绪与记忆还沉陷在那场不可挥去的恶梦之中。
小姐声音很温和,听到这样的声音,二丫很喜欢。
他凝眉,“好好的,提这个作甚?”他早前心里没有喜欢的人,现在倒是看上一个,只是她实在太小了……他还得等她及笄。
学着杜鹃的样儿,也说了一番话,这在前世时,她原就是学过的,同时还有一套新鲜的说辞。
腊月初二夜,温彩尚未歇下,红燕上楼低声禀道:“雍郡王来了,人在房偏厅。”
杜鹃伸出手来想抢回女儿,却被两个尼姑死死地阻住,手停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陈兴带走了孩子。心痛如绞,泪流满面,待陈兴走远,她整个软趴在地上,嘴里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和别人一起害小姐?连小姐的孩子都不放过。小姐待我恩厚,是我世上最亲的人,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对不起小姐,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怎能再跟你,我怎能与你荣华富贵……”
徐兰芝直直地盯着母亲,“我怎不能去了?冷候爷是冷候爷,现下冷家大房在外头另置了府邸,只等冷家二小姐出阁大房人就要搬出去。冷府当家作主的是二房人,冷晞的父亲做了族长,她哥哥而今是宗子。”做了族长,就能代表一族人说话拿主意,冷晞因着这缘故,也是贵女中身份出挑的。
冬葵紧张,“小姐,早前你可没说……”
自然既是好东西,也比寻常的糕点要贵不少。这家糕点房原卖的就是京城的达官贵人、大户人家,寻常百姓只求吃饱,对味道、式样也不追求。
“是,我瞧你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姑娘。”
梦里的她也是从开始与慕容恒合伙经商,一步步两人情根深种,也至彼此再也离不开对方。可就在他们彼此心仪时,因为她是和离女的身份又生了一桩桩的风波。那的她带给他甘苦参半的生活,他们一起笑过、哭过,一起共度每一场风暴,可最后却是她害了他。
两个人说了许久的话,慕容恒看上几盆卉,温彩道:“都搬去吧,或送人,或自己搬在屋里都好。”
眼泪,在这一刻再难控抑,扑簌簌地滑落下来。
徐宜人来之后,嘴角噙着笑,“卫成从江南回来,给我们府里捎了一车年节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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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来却不能卖
慕容恒道:“妆容馆年节后就能开张了,现下正照着你说的装修,可是里面的人呢?我挑了府里的人打理着,各式脂粉、进货渠道都弄出门道了。”
慕容恒在意外后,更多了几分对她的欣赏,一路走来,对她了晓越多,就越难放手,“这个时节,还开着这样的儿,弄到京城能卖大价钱。”
双双说了一阵儿,温彩很满意,指着冬葵道:“你来。”
冬葵应了一声,也重复了一遍说辞,她是第一次学,温彩摇头,连叫了三回不行,她又重新来。
她用到了“也”字,二丫很激动,“小姐,我本来是大丫,五年前我得了一场重病死了,后来就转到我妹妹二丫身上,二丫一生下来就是傻子,因为有了我的灵魂,傻病好了。可是我也不知怎了,每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犯头疼症,一犯起来,我就谁也认不得了。娘说,我犯病打了大哥,娘说我咬了她,可我全记不得。我怕头疼,每次一头疼,娘和爹、大哥就把我绑起来关在杂房里……”
怡然阁背靠田园,面临园,西是山坡,东是荷池,这阁楼在这一片显得犹为注目,却又浑然一气,院墙上留下了爬山虎,枯叶、绿叶交融其间,给怡然阁增添了几分古朴。
“让你们多学一样本事不好么?这销售货物有共同之处,能销胭脂水粉,便能同样销衣裳鞋袜,就照着她们俩刚才的说。”
温彩惊道:“刚才给我们讲禅的是另一个大师。”
徐兰芝见自己不会挨训,果真如她朋友所说:“芝芝,如果温六不在这府里,你母亲和姐姐就不会因她言行失体而骂你了”自温彩离开后,虽偶尔惹徐宜人不快,徐宜人也没再骂她。
压力好大啊!
房很大,是一座占地约有二三亩地的屋子,里头摆满了盘,院子里亦用抱大的盆种植桃李、海棠、腊梅等卉,寒冬时节,腊梅盛开,满园馨香馥人。
“是……是冷晓、冷晞邀我去的,我总不好推托。”
“小姐,我其实是大丫。”
杜鹃取了一瓶,笑着道:“小姐,你的肤色细腻,像剥壳的鸡蛋的一样,要是施了胭脂会更显娇丽……”
“田耀祖的缝衣机一出来,云衣绣庄的缝衣机就不值钱了,听说早前买了的,现在也要退货,不要求全退,却要他们退一半。”
物华苒苒,光阴似箭,转眼就到了年节,温彩原说要去江南看灯会,到底因为要培训妆容馆化妆师、发式师等被耽搁下来。写了信给前往江南的客商,又请他们把信交给了到江南押货的卫家镖师捎回,兜转一圈后,温青夫妇以为温彩在江南。
红燕与青莺则迷上了这里的。
徐氏语调轻柔,“妹妹身边不差银钱,她会好好的。”
徐兰芝在温彩离开后,来府里找她玩的朋友更多了,宋、李、谢、萧等小姐几乎成了这里的常客。温彩早前住的安然阁,偶尔会用来招待几位小姐住。
出去,怕是云衣绣庄的大女婿傅海要亏进去不少。温彩与他们合作前,原就是交代好的,他们自己要违背承诺,私造缝衣机,亏了就得由他们自个承担。再则,她给他们的缝衣机,与田耀祖现在弄出来的还不大一样。
禅房的门被人推开,阳光给屋里增添了几分华丽的瑰色,一个方丈衣着鲜艳的袈裟缓步而入,念了声“阿弥陀佛”。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不该拘于形势,不该让他放弃帝位,如果他不放弃,他们一家还有她的身边人,就不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谢方丈。”
温彩故意道:“我原是想买的,可是我不会用。”
慕容恒没有推托,当即令同来的侍卫搬了四盆,一盆是双喜临门、一盆六学士,又一盆“一树桃李梅”,还有一盆开得正好的月季。
进了偏厅,看到慕容恒的一刹,万千滋味涌上心头,她说“对不起,要不是我,你就不会被圈禁。”他却笑着说“娶妻顺娘,此生无悔。”
温彩在护国寺留宿一晚,次晨赶回柳树镇,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开始继续侍弄木,或嫁接、或修枝,又或是将木从小瓷盆里移到大瓷盆。
梦里她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有一个视她重过天下的男子……
慕容恒往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你瞧什么呢?”
温彩因有双双的建议,一早就绘了新街的规划建设图纸,取了递给牛大郎:“你先拿去,先孟管事商量,请了匠人建东西新街。先估算一下需要多少银钱,我先给你五成预备建屋材料。”
这就是她们相识的过程。
坐在海般的房间里,任谁再差的心情都会好转。
徐宜人道:“如今越发不成样子,我说一句她要顶十句。整日里不是去别人家串门,便有人上门找她,人来送往的,竟比你这当家主母还要忙。”
温彩没让侍女跟着,只带了红燕、青莺前往房。
温彩道:“先对着杜鹃练,什么时候练好了,什么时候睡觉。双双到那边去了好几日,明儿开始,冬葵跟杜鹃去,让双双休息两天,接下来就是你和双双过去教她们……”
徐氏与母亲闲话了一阵。
“我现在是哪家的小姐,我要买胭脂,你来介绍这些胭脂。”
温彩沏了茶给他。、房建造得极好,虽是冬天,这里依旧百争艳,尤其是屋子里,可以烧火炕,炕上铺了一层土,土里栽植着各种卉。
又两日后,慕容恒送来了三十名年轻女子,最大的约莫三十岁,最年轻的也有十三四岁。
如果,他未曾娶她,会不会就不会落到那样的田地?温彩此念一闪,“殿下该要娶妻了,一定会娶个身份贵重,知书达理的女子……”
温彩给她蓄了茶。
她好后悔啊!怎可以这样让他为自己放下梦想。
提到这事,徐氏忆起丈夫神色里的酸楚。
徐宜人问:“好好儿的,你问这事作甚?”
徐兰芝眉飞色舞地道:“这不是昨儿冷三小姐过来探我,说冷家老夫人想认彩彩做干孙女呢,与我打听彩彩什么时候回来。”
徐氏冷笑道:“这冷家可真敢想,把人伤成那样,还要认干孙女,妹妹稀罕那些不成?”
徐兰芝忆起冷晞说这话时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她奇怪的是冷晞似乎很着急,一心想寻温彩。临走时,冷晞拉着徐兰芝的手,千叮万嘱地道“好妹妹,若是温六小姐有了消息,切记给我捎个信儿来,我祖母是当真喜欢她得紧,近来都快因想她想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