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芝道:“是贡酒剑南春的声音。”
那头,七公主骑着马儿,正骂骂咧咧地喝斥着,“哪个不长眼的,敢抢本公主的猎物。”
七姨娘轻唤声“大老爷”,楚楚怜人地看着温子群。
七公主恼道:“什么意思,敢对你的将军不敬?”
巧针接过话,不以为然地道:“这能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冲冷昭巧然一笑,颇有安慰之意。
“太好了,终于好好玩了,再闷下去,我就要闷出病了。”徐兰芝的声音飘散在空中,传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婆子道:“奶娘带了九爷下去。”
冷昭险些被雷倒,愣愣地跪着。
温彤紧跟着温青身后,馋得她吸了一口气。
慕容慬看了眼慕容悰,“七
她一扭头,对身后的宫娥道:“传本公主的懿旨,护国公府、五城都督府……但凡家里会骑射的小姐全都唤来,一会儿陪公主猎兔子去,谁猎得多,本公主重重有赏。”
杜鹃紧张地道:“芝小姐,狐狸,一只雪白的狐狸。”
“待时间长了,他们知道我与他们不会为敌,自然就不会为难我。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再离开镇远候府,会让我的孩子在这府里长大,也好过生活在温府那种小地方。”
她抬眼睨了一下外头跪拜着的冷昭,退出御帐,“剑南春,你怎么还跪在这里?是要求见皇上,还是求见淑妃的?”
杜七婶道:“粗使丫头和跑腿小厮,稍后挑好了就会送来。”
“母子?”温彩笑了起来,“但凡有些规矩的人家,只有子女与嫡母可称母子。”
“我喜欢鸽子!”
原想温子群是长辈,许镇远候府不会立规矩,头天来,徐氏与温彩就迫不及待地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冷昭只觉绰号好耳熟,他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温青领着小厮、护院们搭下主帐篷,那是一顶较大的帐篷。
杜七婶轻声道:“七姨娘,请跟我来。”
进入猎场约二里处,便有一片开阔的草地,约莫有一千亩地大小,已经搭出了儿般的帐篷,有的飘着竹叶纹的旗帜,不用说那是贵妃娘家;还有的是梅图腾,那一定是肃毅伯谢家;又有一个虎头图腾,那是护国公李家……
皇家猎场是个方圆约有五六里地的山林,在入猎场的路口有御林军设了关卡,一一检查后才允进入猎场。
“我是在这府里出生的,我便想回到这里,就算王家没了又如何,可仇人还在,温候爷不是与冷家不对付么,这便是我们可以利用的。”
入夜之后,宫人们在空旷的草地上拉了围帐,重臣、随驾武将等陆续携女眷进入兔宴现场,有宫中的司仪领着众人各自入座。
七公主看着这少得可怜的队伍,“还有没有会骑射的?要是同来的丫头里有会的,也一并叫上!记住了,今晚是兔子大宴,我们只猎兔子,谁猎得最多,本公主有赏,到时候给你们在皇上跟前请赏!走!”
只一刹,徐兰芝笑了。
温彩笑道:“父亲,嫂嫂有了身子,操劳不得,七姨娘暂住的小院是我预备拾掇的,想来待七姨娘生下小弟弟或小妹妹就要离开的,就让七姨娘住早前翠姐姐住的小院吧。”
在林间一阵追逐,嬉笑着,喝斥着,高声地说话,七公主再次过足了当统帅的瘾,骑在马背上指着温彩和徐兰芝及相随的侍卫们。
七公主一声尖叫,捂着嘴儿,欢喜之色难表,“上回,本公主特意吩咐镇远候,让他一定要带你们来狩猎了,射中没有?”很快,那目光就停留在温彩与徐兰芝的服饰上,“你们俩个穿的是今岁流行的狩猎服么?哇,看上去真好看,又特别又清新。”末了,顾不得狐狸,冲温彩招了招手,“彩彩乖,你过来。”
慕容悰脸色难看,冷昭到底是他的舅家表兄,慕容慬肆无忌惮的嘲笑,不给冷昭面子,便也是不给他颜面。
温彤神色奕奕,一面打理周围,一面看着已经落座的各家年轻公子,视线很快就落到众皇子身上,他们的服饰与寻常人的不同,都是蟠龙袍,亲王着的是紫色四爪蟠龙袍,而郡王是紫色蛟龙袍,蟠龙更比蛟龙威武。
七公主挑了挑眉:臭男人!贱男人!老男人!一大把年纪,还想娶彩彩,欺负彩彩,本公主忍你很久了,这回看你不被人笑话。
七公主道:“本公主决定了,明儿的贵女队。本公主为将军,你们俩就跟着本公主,到时候卖力些,可别丢了本公主的脸。”
七公主一勒马,对左右道:“走,陪本公主猎兔子。”
皇帝笑了。
宫娥递了水,她喝了一口,“虽辣,但很香,好吃!”她将手一伸,心想:也不知父皇用过午膳了没?“彩彩,这盆我捧走了。”
温彩道:“西山县有个马蹄山,我们小时候是在那儿学会骑马的,杜鹃七八岁时就会骑了。”
“是另一边!”
宫娥应声,一溜烟地跑到各家帐篷跟前通报。
萧彩云没听懂,问道:“一两,到底怎么回事?”
在七公主捧着水煮逸过来的时候,就对身后的宫娥、内侍道:“把平远候冷昭乃是‘京城第一贱男’的事张扬出去,还有,再传他有一雅号‘剑南春’,我要让所有来参加秋狩的上至重臣、下至小厮、丫头人人都知道。”
还是女儿好啊,他那个儿子,一个个只顾自己玩了,谁还管他有没有用午膳。
温彤已经与她的服侍婆子、丫头上了马车,一打帘子,就瞧见晨色中出现的温彩、徐兰芝,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裙,好看是好看,却是道不出的繁琐。
温彤主仆四人也得了一大钵,许是饿了,但更多的还是香,婆子与丫头哪敢也她抢,她一人就吃了掉大半钵,只余了下少许给婆子等人。
一两壮着胆儿道:“候爷还有一个名声,‘京城第一……第一……’”
“就让你妹妹设计成鸽子,让她帮忙设计好些。”
一两道:“有人在两个月以前就听说了。”
徐兰芝面露失望地道:“其实她们都不会打猎,动静太大了,猎物全被吓跑了。”
七公主静待下文,相随的宫娥倒开始猜测起来。
护国公府的李小姐道:“莫不是今年的最新款式,云衣绣庄的人真可恶,拿去年的款蒙我呢。”
温子群扫了眼温青,道:“玉堂,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这堂堂镇远候府的后院是这丫头当家吧?不会连七姨娘母子的月例都拿不出?”
凭七姨娘么?
抬眸却见帐中已经坐着慕容慬、慕容悰兄弟俩,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几位京城出名的世家公子,人人脸上洋着笑。
皇帝被辣得不轻,张嘴吐气。
温彩让厨房又盛了一盆,再给温青留了一盆,剩下的所有人分了吃。
“是。”
大厨摇头。
“哪里听来的?你随便拉一个丫头、小厮问,近来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本公主是听大家议论才知道的。没瞧出来啊,剑南春这名声够响亮的,恭喜!贺喜!可喜!”
七公主吆喝一声,“回营帐!”一声“驾——”飞奔而去。
杜鹃扯开嗓子吼道:“公主殿下,猎足十只兔子了。”
打猎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的,这得有经验。
温青领着心腹护院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搭好
七姨娘示弱,这真是少见了。
徐兰芝穿的是一袭湖蓝色狩猎服,衣饰不有一朵绣,式样与温彩的相近,却又明显地发,她的纱绡裙前面成膝处,后头却拖至脚踝处,却别有一番韵味。她原在孝期,这些东西都一并减去了,就连头上也只绑了湖蓝色的丝绦,又戴了一对好看的湖蓝色绒球,越发显得活泼可爱。
顺王慕容慬一个没控制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只半声,立时抑住,想笑又不得笑,直憋得一张脸泛红,眼里满满都是讥讽。
说是温府太吵,这个理由连杜七婶都不信。
待徐兰芝与温彩、杜鹃骑上马背上,偌大的草坪上已经云集了七八位英姿飒爽的少女,狩猎服各式各样,却尤以七公主与温彩等人穿的最漂亮,不失好看、清灵飘逸,还最干练。
七姨娘与温彤都是第一次来,立时就被怔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帐篷里,一侧小案上坐着淑妃,另一侧又坐了个年轻的嫔妃。
七姨娘心里闷闷的,怀疑自己这般巴巴儿地求了温子群跟来镇远候府是不是正确的。一路上忐忑不安,待入得留春苑,心情徒然好转,从今往后就只他们母子住在这小院里。
温彩失声笑了起来。
冷府上下瞧不上萧彩云,就连一两打心眼里也是不大喜欢的,冷昭得到这样的名声,还不是被萧彩云给连累的。京城第一贱男,堂堂大家闺秀不娶,非要娶一个“无出、不育”的下堂妇,还没过门,就想抢人家新奶/奶的嫁妆,这在哪家都是没有,也只冷昭才把萧彩云捧成宝贝。
“你懂不懂,我是将军,将军只管调兵遣将,没有我的指挥,你们只能猎到一把兔毛。”
温彩又让厨娘热了馒头,她搓了搓手,“华华,这可是我做的哦,尝尝看,是不是很香。”
此刻听温彩的话意,似乎要教他做这两种菜式,道:“今晚就辛苦小姐了。”
温彩笑,从未觉得像今日这样畅快。
近了御帐,七公主翻身下马,人未至,声儿先到了,“父皇,父皇,我们猎了十只兔子回来。父皇,我们是不是第一个回来的啊。”
七公主见消失了大半个时辰的徐兰芝与温彩出现了,每人马上都驮了几只兔子。又细数了一遍,见只多不少,领着众人回御帐邀功。“芝芝、彩彩,你们俩真厉害,这么就猎足了。”
皇帝勾唇含笑,令大总管备了几只碗,给年轻嫔妃和淑妃各分了一碗,几人谢了赏。
冷昭道:“把一两叫来。”
“那当然,我华阳的武功可是女子里头最厉害的。”大言不惭啊,说到后面时,七公主忆起了徐兰芝,她们大小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徐兰芝有些兴奋,“是华华。”
七公主讷然,“什么贡酒剑南春?这是谁的绰号?”
温彩低声问徐兰芝:“四小姐走路有些不对劲。”
“可你瞧见了,六小姐和夫人都对你充满了戒备。”
七公主笑,很快回过味来,“女队就只有我们一队,这算什么第一。”
众人进了桂堂,下人们则留在外院偏厢房里吃茶。
御帐内的人越来越多,出门行猎的皇子陆续归来,七公主今日回来得早,这让她颇是得意。
慕容悰看到地上的冷昭时,道了句:“冷端阳,你且起来。”
七公主得意地笑着,把他冷昭还能了,敢欺负温彩,看她不好好收拾他。
淑妃笑,莫不是冷昭贪杯爱酒,便得了这等绰号。若真是贪杯,让郑氏说着些,男子没有不饮酒的,可太过嗜酒就不成。
徐兰芝指着杜鹃骂春草:“你瞧瞧杜鹃,人家马骑得多好,回头可别对人说你是我的侍女,笨死了,教了多少日子,到现在都骑不好,我还想带你捕猎呢。”
冷昭只觉双膝都有些麻木,十月下浣的天气,乍暖还凉,尤其眼下正是晚秋、初冬的交替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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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群道:“这次我让七姨娘搬过来,是准备让他们母子长住的。”
一字一顿间,七公主恍然大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绰号亲切!”直笑得肚子疼,方指着温彩,“是你给取的吧?”
他家的图腾是一匹月下战马,多少还能体现出他武将的身份。
“芝小姐在那边盯着呢。”温彩问道:“汪嫂子,候爷可在桂堂?”
难不成真如七公主所说,所有人都知道了。
七姨娘抬头审视着四下,用手轻抚着桌案,又用手轻抚了贵妃椅。
慕容慬拉了冷昭到一边说话,低声问道:“好好的,怎平白冒出个这样的名声?”
*
温彤听得有些激动,可她不会骑射啊。
那太监走近镇远候府的帐篷,朗声道:“皇上口谕,温六小姐做的水煮兔风味独特,朕甚喜,愿君臣共尝,令温六小姐至御膳房做水煮兔。”
徐兰芝道:“我快要吐了!虽说温翡想嫁人,那是不想被官媒配了歪瓜裂枣,你瞧瞧她,嘴上不说,一见到皇子那样儿,连路都不会走了,矫情得让人想昏。”不光是看不惯温彤,便是温彩徐兰芝也看不顺眼,不过是一个暂时不表露形色,一个早已表露出来。她看着温彩时,不由得撇了撇嘴。
爆炒的?
温彤正想着,就听侍女道:“四小姐,那个是七公主。”
“莫不是他爱喝剑南春?”
徐氏问道:“月例就照姨娘的例,七姨娘每月三两银子,缥九爷先定二两,待肚子里的出生后再给每月二两银子的例,大厨房每日会有定例的饭菜,你要是吃不惯,便自掏银钱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做。你院里的标准是,领特等月例的一人,每月一两又二百文钱;领一等月例的二人,月例一两银子;跑腿小厮一人、粗使丫头一人各领月例六百文。你院里的人若是看病吃药,也得自个掏钱。”
对于“剑南春”的绰号,七公主没再说了,可冷昭分明感觉到淑妃的愠怒、安王的气愤、顺王的幸灾乐祸,更有皇帝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却让人辩不出是喜是怒。
第127章水煮兔
小气,这兔子可是她猎的,她把五只兔子都给他们了呢。
皇帝盛情难却,取了一声兔肉,肉质鲜嫩,又麻又辣,但这麻辣却还在能承认的范围,有一股香味,诱人再尝,他又取了块兔肉,“不错。”
“好!”
春草不能比,春草以前哪有机会接触到马。
温青得意地道:“这是我妹妹让府中绣房赶出来的。”
冷昭除了这个,再想不到旁人了。与慕容慬告辞回到平远候府的帐篷,萧彩云、巧针主仆此刻也跟来了,现在萧彩云的身份是冷昭的平妻,而巧针已被抬为姨娘,巧针已有身孕,虽时日尚短,但太医已经确诊。
这声音……
外头,又传头顺王的声音,“禀父皇,儿臣回来了,猎了十只兔子,三只野羊。”
温彩一边飞奔,一边道:“今年狩猎晚了足足一月,不知道山林还有没有猎物?”
温彩笑,“这回跟着你,倒是真的学到了。”
屋里只得她们主仆了,七姨娘满是怜惜:“没想到又回来了,可惜物是人非……”
银翘只有羡慕的份,她一坐上马背就怕,这一回虽是跟了去,怕是也没机会陪小姐们狩猎,只能留在帐篷里守着,好在还有春草和她作伴,到时候也不会太过无聊。
纳闷是怎么回事,只见七姨娘顿首道:“六小姐,婢妾知道,早前在温府时是婢妾失礼,还请六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温府实在太吵,而婢妾身子不好,总睡不好,请六小姐瞧在我肚子里这个的份上……”
婆子在外头看了一阵,喜道:“四小姐,六小姐和厨娘在做饭呢,与七公主一道猎了五只兔子。”
这会子,空气里掠过一阵菜香味,温彤深吸一口,越发觉得饿得紧了。
那时温彩刚嫁给他,他就有这样的名声,莫不是温彩也听别人说的,才在他面前讥讽打趣。
徐兰芝“嘘——”了一声,侧耳聆听,似有动物奔跑的脚步声,却见林中深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娇骂声:“笨蛋,我让你射那只狐狸,你赶鹿作甚?”
七公主一急,“父皇,这不公平,皇兄们都已经进猎场了,华阳还得召集人手,可耽搁了不少时间呢。”
银翘叫了小厮来,提了兔子离去。
太监笑嘻嘻地道:“今儿晌午,皇上可吃了不少咧。温六小姐回头准备一下,晚膳前到御膳房帐内预备这道菜。”
七姨娘一听这数目,比在温府优厚了许多。
也不知道御膳房里的配料是不是充足的。
帐篷外传来安王的声音:“禀父皇,儿臣回来了,猎了七只兔子、两只鹿。”
七公主一面吃着,一面哈着气,“父皇这几日可以换换口胃,到时候我再从彩彩那儿抢好吃的给父皇尝鲜。”
萧彩云反复沉吟着“剑南春”。
温彩问:“你会寻兔子吗?”
温彤走路走一高一低的,明显感到左腿有些打颤。</
七公主一本正经地道:“听说他丢尽了京城男人的脸面,被人称为‘京城第一贱男!’”
原来学会了骑射会有这么快乐,可以跟七公主一起狩猎。
温彤也留了下来,被徐氏安顿在另一处小院里。
不知过了多久,七公主指挥着众人,“李李,在你身后有只棕毛兔子,像是野生的,快追啊!再不猎到,就被皇子们抢先了……”
萧彩云却从中品出了另一种意思。
七公主领着众家小姐又她的护卫,一头扎入山林。
早前御厨还有些不乐,不就是个小丫头,竟然抢他的名头。
徐兰芝懒得理七公主,放缓脚步,低声对温彩道:“我可不想跟她一队,瞎指挥,左右不分的公主。”末了,呵呵一笑,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温彩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会漏出去,正因如此,徐兰芝才敢与温彩说这番话。
温彩进了厅,温青见到七姨娘眸里掠过一丝不快,一闪即过,抱拳道:“给父亲问安!”
镇远候府统共只有两座阁楼,一座是安然阁,住着温彩;另一座漱玉阁,住着徐兰芝。
“七姨娘是我纳入温家的姨娘,怎会是外室?”
天启帝让她去做水煮兔!
外头,传来一股香味,火辣辣呛鼻,一股诱人的香味。
随着杜鹃手指的方向,一抹白影快速掠过。
温彩与徐兰芝奔在后头,徐兰芝蹙眉道:“像这样猎兔子,兔子早被我们吓得躲到窝里了,哪里还敢出来。彩彩,我们寻一处避静的草丛,到哪里寻兔子去。”
“你家的图腾设计精妙,能否与你妹妹说说,我想请她帮定国公府也设计一个图腾。”
温彤带了一个婆子又两丫头,仿佛这样才能显示出她的嫡女身份。
慕容悰不想开罪温青、未来的北路军都督,无论是哪位皇子都得给三分薄面,“你没弄错?会不会是听旁人说的。”
“宋宋、李李,你们俩要是放跑了兔子,本公主与你们没完!”
冷昭心下六福酒陈朵,他这回的面子丢大了,居然被人说成“京城第一贱男”,却不得发作,按捺住性子立在御帐外头。
剑南春音同贱男春,原是这个意思。
温彤又嫉妒又羡慕地看着温彩,厨艺连皇帝都知道了,到时候秋狩结束,她的美名还不得传出去。她的运气也太好了,有一个那样疼她的哥哥,还有一个七公主那样的朋友……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冷昭冷着脸,问道:“你可听说近来关于我名声的事……”
徐氏对杜七婶道:“领七姨娘母子去留春苑安顿。”
徐兰芝压低嗓道,“听说今儿一下午都在学骑马,非不让牵马,怕是摔得不轻。”
嫔妃突地凝住,看着一边面容难看的淑妃,难道是那个与冷昭和离的女子,没再说话。
正
七公主“啊”了一声,“芝芝,本公主把狐狸
五城都督府的宋小
徐兰芝不以为然地解释,“公主知道这京城第一贱男人是谁?”
徐兰芝提高嗓门:“是我射的!”
温彤一喜,提着裙子迎了过去,“小女温彤见过七公主。”
二人谢过杜七婶。
“华阳叩谢父皇。”她一起身,对着外头道:“把几位小姐都请进来吧。”
“回小姐,射中五只了。”
“本公主不认识你!”七公主没有好气地道,手里扬着马鞭儿,问银翘道:“把芝芝和彩彩叫出来,陪公主猎兔子去。皇上下旨,今晚要摆兔子大宴,各队谁最先猎足十只兔子,谁就算赢,我们一定要把皇子们比下去。”
慕容恒看了眼人群中坐着的温彩,今儿的她穿了一袭杏黄色的狩猎服,外头还套了件鹅黄色的纱绡衣裙。裙子不长,裙口成大波浪纹,裙边长短悬殊约有六七寸长,那长的掩映着短的,越发让人眼目一新,裙摆很大,在长边上绣有缕空桃,越发衬得她粉嫩娇俏。
温子群带了两分怒容,“我与玉堂说话,你插什么嘴?一个女儿家,也不知廉耻,害我们温家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七公主问道:“父皇,不是明儿才正式开始狩猎么,怎么哥哥们都开始比试了。我们今儿猎兔子,是为了解馋,够吃就行,猎得多了,今儿吃不完就掉坏了,岂不浪费?”
温彩道:“很容易的,我一说你就会了。还有这水煮兔也是一说就会的,我就会做一些家常菜式,比不得御厨大人乃是天下名厨。”
徐兰芝忿然道:“今儿猎了五只兔子,一只狐狸,我射了两只兔子,彩彩射中了一只,你的侍卫射中了两只。我的公主殿下,你的猎物呢。”
鸽子……
珍嫔轻声问:“剑南春……酒吗?”
“你知道!”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会那些权贵一样。
大总管备了温茶水给他。
温子群正要发作,温墨与温彤双双与他使眼色,温彤更是娇弱万分地唤了声“父亲”,“六妹妹还小不懂事,你莫与她生气。”
温彩看看时辰,伸手轻扯了一下七公主,低声道:“我得去御膳房帮忙了。”
“在呢,正陪夫人说话儿。”
温青抱拳与相熟的人打了招呼,这才坐下。
温彤坐在温青左手边,温彩坐了右手边,再右边是徐兰芝。
徐兰芝看着桌上并没有那道水煮兔,“彩彩,你做的那道菜呢?”
“那道菜凉了就不好吃,我教御厨做水煮兔,待开一开宴就会送过来。”
桌上摆的都是烤全兔、香辣兔、爆炒兔丁这几样,又有一大盘羊肉、卤制的五香牛肉等,降了案上摆的一盘苹果、桔子等物,又一盘精致的点心,其他清一色全是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