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瞪向怀瑾,她一定是故意的。
当年,她设计了秋离枫,因着想要同他在一起,想让他有显赫的名声,便央求他弹一曲,她带着京城有影响力的人暗中欣赏。
结果,他一曲成名,也头一次对她撩了狠话,一点儿也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应是不识得。”秋离枫看向楚墨,“不过,他弹的曲子倒像一位故人。堕”
楚墨心惊。
怀瑾看到楚墨不安的脸色,得意地继续追问,“喔?哪里像?”
“曲调的轻重,都像及了,若非他是男儿身,我会以为她就是那个人。”
他当然是那个人,只是谁也没料到她会变成他而已。
“月朗国太子,不如就由你来同我师父切磋一下琴艺吧?”怀瑾很好心地提议。
“他明明是我……”楚墨连忙住嘴,险些说漏了。
“这是我师父。”怀瑾没好气地纠正。
“这本就是我今日来的另一目的,把这本阵法交给你,以防万一。”秋离枫平静地说。
男人低吟一声,似是忍无可忍,搂着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早知道醉酒的他这么可爱,她早就灌他酒了。
祈天澈但笑不语,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某人给倒的茶。
睁开的黑眸如鹰隼般犀利。
在她彻底下定决心,为他留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异世后,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怀瑾再也没机会问他到底听懂了没。
然后,她拎着他的衣襟坐起来,跨坐在他腰上,粗鲁地扒他的衣裳,学他平时吻她一样,柔嫩的唇光顾男人漂亮的脖子和耳际。
“嗯。”他咕哝似地应,如此含糊,依然好听到爆。
“因为此生最爱。”
的女子缓缓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拿开环在腰间的爪子,坐起,再看一脸满足沉睡的男子,忍不住扶额轻叹。
“无需自责,你的怀疑是应当的。”秋离枫笑着安慰。
很快,怀瑾脚步轻快地回到男人跟前,殷勤地替他倒上茶。
“祈天澈,看着那么瘦,怎么那么沉!”怀瑾搀着茶醉的男人回营帐。
“……”男人没回答,只是低头吻上那片柔软。
“嗯。”
男人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听不懂,又似乎听懂了。
“别!师父,天色已晚,留下来住一宿吧。肖飒,带我师父去歇息。”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怀瑾直接吩咐。
“听风楼只是听风楼,不参与任何战争。”
他没有告诉祈天澈他就是肖燕,却让祈天澈相信了她和他有一腿!
也的确是蹂躏,好像很生气,对他的唇又啃有咬的。
爬起来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怀瑾带着劈风走出营帐,直接往议事的营帐走去。
“我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交到你手上。”秋离枫苦笑,转身,“倒也不怪你,瑾儿。”
“教不严,师之惰,要生气也是生我自己的气。”对你,不会。
不过,还是怀着期待看他品茶。
营帐里
不难受的,真的。
怀瑾彻底失望了,原来,他今夜真的约了月朗国的人碰头。
人家特地为她而来,而她却对他做这样卑鄙的试探,好想拍死自己!
一处小山丘上,一身黑衣的女子迎风而立,黑发如瀑,顺滑地披散在背。
她以楚嫣的名义约他出来,要他带上阵法秘籍,他真的来了,还真的带来了她指定的东西。
楚墨!那该死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居然对他说了这样的话!
噗!看来还真是醉了。
他到底醉没醉?
温和的嗓音毫无波澜地打破暗夜的寂静。
“师父,我……”怀瑾满脸的愧疚和窘迫,她承认这样的试探小人了些,可是大战在即,她不能冒半点险啊。
可是,这件事不办又不行。
他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能说出她身上最私密部位的证据,能不叫人误会!
“这是你主子吧?”居然视而不见!
别的茶是不能,但若是喝加了一半酒的茶,就会了。
散场,祈天澈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微微晃了晃,若非抓住身旁女子,恐怕已经狼狈摔倒在地。
她明明在里面加了一半的酒,他不可能喝不出来!而且,他是常年喝茶的人,更不可能了。
秋离枫明言。
“不准!不准!”怀瑾伤心又生气地堵上他的嘴,“都是醉话,做不得真的。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走了几步,发现李培盛和劈风杵在一边,她挑眉,“李培盛,请问,你瞎了吗?”
明明是有意在笑他们师徒偶遇太多次!
“喔?看来,这听风楼确实有着撼动天下的能力。”
“唔……”男人的大掌突然大力收紧,她皱眉,轻吟,瞪他。
男人很有意识地配合着她的主动,大手在纤细的背上抚弄。
她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子的,因为她今夜还有事要办,被他几轮下来,连动都不想动了。
“师父,你不会生气吗?”他好像永远都是一派温和。
那句‘是你啊’,到底是看成谁了?竟能让前一刻还像刺猬一样全身防备的他瞬间放松。
怀瑾看着又闭上眼的男人,有些无语,试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死紧。
“秋楼主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又是偶然吗?”祈天澈放下茶盏,淡淡地问。
怀瑾着实搞不懂他在干嘛了,他们好像正在冷战吧?
“这是你要的东西。”
敢问,喝茶的人也能醉吗?
但是,怀瑾却宛若被一道雷给劈醒了。
她倒是没想到楚墨还有这样的用处。
难怪,那夜祈天澈回来抱她,对她说那句讽刺的话。
黑漆漆的营帐内,一枚竹尖穿透营帐直逼床榻,床上沉睡的男子快如闪电地以指夹住,坐起来,手一挥,烛火顿时被点亮。
只见他拨了拨茶盖,浅啜了口,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人很自觉地张开嘴接受她的……蹂躏。
“哪里哪里。”楚墨客气地颔首,心里却已七上八下。
“祈天澈,你敢要肖燕,我就敢带宝贝走!”她张嘴咬他的耳朵,以魅惑人心的语调威胁。
“嗯,你挺适合做丫鬟的。”祈天澈接过,淡淡点评了句。
怀瑾的手突然被抓起,一个茶壶塞了过来。男人抓着她的手握住,那只宽厚的手却不拿开,好像显得她有多笨似的,连拿个茶壶都不会。
似醉还醒的样子,最勾人心。
“去把茶添满。”祈天澈说罢,毫不留恋地松了手,转身请秋离枫入座。
“你我之间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他瞥她一眼,淡淡地说。
翌日,怀瑾醒来的时候另一半的床位已经冰冷。
“你为何暗里寻肖燕?”最好这次给她认真的答。
他说得这样‘感人肺腑’真的好吗?
“祈天澈,你听我说。”她抬手捧住他的脸,“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姓楚的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她是真正的肖燕,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她的,她看了十七年,你觉得她会不知道吗?”
李培盛说完,带着劈风窃笑离去。
“我是替身吗?”
秋离枫打开绑在竹尖上的纸条,扫了眼,下榻,熄了烛火,闪出营帐。
“娘娘您是与爷同眠共枕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培盛暧昧地笑道。
“滚!”怀瑾没好气地赶人,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敢笑她,有这么嚣张的奴才吗。
“太子倒是见多识广。”秋离枫轻笑,连他天下第一琴师的称号都知晓。
“燕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好歹也给二哥点面子,喊声二哥啊。”肖飒过来,小小声的嘀咕,在怀瑾面露踹人的表情一眼,赶紧带秋离枫去歇息。
她就纳闷了,第一杯喝不出来也就算了,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都喝不出来么?
肖燕是他的此生最爱,那她呢?她又是什么?
“是你啊。”他如此说了一句,便重新闭上眼,躺回去,把她的手紧紧按在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