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说出口的爱未必不爱呵!
[两年前,因为不得已的理由急着离开,没能跟你说一声,你现在来了也好,就当是道别了。]
她想试,被他拒绝,说是女子用,会坏了原来的声音,还说他很喜欢她现在的声音,尤其是那啥时的。
这混蛋当着她的面换上那身黑金劲装,他说衣服经过数千种药草泡过的,能防毒虫等,至于蚊子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所以也没算是骗她。
方才踏入,听到贝贝顺溜溜地喊他名讳,他也受惊不小。
“我倒觉得我很想宰了你。”怀瑾对着戴上面具的男人,皮笑肉不笑。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己。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回忆……”
怀瑾和祈天澈相视而笑。
“哼。”她扭开脸,不买账。
然后,三个老东西会唉声叹气,之后抱团哭,骂她各种没良心。
※
他看到铺在书案上的宣纸写着‘老爹,老豆,老……那个字他还不识得。
怀瑾恍然想起昨夜,她生他的气,所以跑到似雪院睡,他哄了好久,最后在她忍无可忍想要将他一脚踹出去的时候,他叹息一声,说了句“真是磨人的小妖精。”然后,放下孩子回了落梅院。
尤其在走廊,有一刻,她的眼神很受伤,很失落,就好像十年寒窗苦读却在考取功名时被取消资格的那种模样。
不对!刚……好像是贝贝的声音!
空,白云,蔚蓝澄澈。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不舍,也还是不得不放开。
为何,狠心离他而去的她最终却是说出这样的话?
怀瑾正在写要对三个老男人说的话,好让无阙转述,可是对着空白的纸咬了半天笔头,宣纸上还是只有老爸,老爹,老豆三个称呼。
无阙挑眉,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何况还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男人,不纳妃,不嫖,甚至连正眼看别的女人一眼都嫌麻烦,居然连酒都不喝?简直是绝了!
“这屋顶洒了药,一般的小动物靠近不了。”
“怀瑾……”贝贝天真无邪地喊,觉得很好玩。
她该高兴自己的孩子口齿伶俐吗?
“嘘!”祈天澈手
“你帮我跟他们说,很抱歉,最后没能帮他们送终,请他们活成千年老妖吧。”怀瑾道。
“朕不喝酒。”祈天澈淡淡地推拒,以茶代酒。
“朕以为是攀亲带故,何来的日曜国谋士?”祈天澈淡淡出声,起身,拂袖要走。
无阙立即欣喜地掀开车帘。
“真磨人。”他轻叹,亲吻了下她的脸,道,“乖乖等我回来。”
同时也气他,就因为他,宝宝贝贝差点就没有了。
虽然老是被某女欺负,但实际上他还是当她是妹子看待的。
脑海里全都是与她初见时,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眸。
祈天澈拿起所谓的‘天书’,翻开,却是微微蹙眉,那张有着她真正容貌的将画不见了。
怀瑾本想拿自己的踏水无痕跟他的鬼魅无影比一比,结果她气喘吁吁,他还是气定神闲,负手在后,放水放得让她都没脸再继续赢下去。
“不气了,嗯?”修长的五指穿过她发,温柔抚弄,轻声诱哄。
“发出消息,朕要寻回真的肖燕,立她为后。”
两人顺利落在听风楼的机密档案屋,一人一个解决掉门外的守卫,简直是神默契地配合。
肖燕没死吗?是否也像她这般变成了别人?若是肖燕死了,她的灵魂再也无法归位,那怀瑾是否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指抵住她的唇,将她的身子压低,冷眸在黑暗中迅速扫过。
怀瑾不知道祈天澈写了什么,他神神秘秘地没让她看,只知道送走无阙的时候,无阙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就跟当初初次见到她,确认她的身份时的那样子。
祈天澈眸光灼灼,也低头,摸女儿的头,很温柔,又很认真地说,“那也是我对她的专属昵称,你不能喊,只能喊麻麻。”
怀瑾头疼了,搁笔上前,捏她嫩嘟嘟的小脸颊,“那是我对他的专属昵称,你不能喊,只能喊把拔!”
他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一个不凡的女子。
待地打开信。
“其实,真的很高兴能在这异世认识你,你那逗比的样子会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一辈子都不忘。在日曜国的时候你帮了我们母子不少,虽然我一直整你,谁叫你好整呢。煽情的话就不多说了,总之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谢谢。
她心慌,从她抓他衣服的力度来看就知道了。
虽然这口气很大,但是无阙不得不承认他为了怀瑾可以与天下为敌的决心。
尽管他们一直在争风吃醋,一直在以她来比赛,最逗的是连送终都预订好了。
很奇特的地方,应有尽有,更重要的是他们那里人人平等,国与国之间和平相处,不会打仗。
“嗯,照那上面的说就行。”祈天澈垂眸宠溺地看了眼女子,淡淡地道。
“你在害怕什么,还是,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轻轻抬起她的脸,黑眸里只剩一片柔光。
他们现在这样子就很好。
祈天澈抬眸看他,瞳孔微缩。
在御书房怎么也诱哄不了她开口承认的爱,原来,她早已说出口了。
“我想无阙应该告诉你我和他的来历了,这个给你看。”怀瑾拿出那本日记本给他,“当初,离开时本来是想借此告诉你真相的。”
祈天澈很感激地默默为之倒茶,原来,她一身的本事是因此而来。
哪里来,哪里去,回到她原本该回的地方,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不能乱了方位。
只要能留住她,哪怕是逆天改命,他也在所不惜!
不否认,她的确是在赌,如果老天眷顾,她会留在这里美哒哒的过日子,如果老天也见不得她这么幸福,那三个老男人也许就送终有望了。
“你也觉得她执着过头了是吧?所以啊,我就问了,足足被她整了大半年也没问出来,后来,她快把双手挖残了还要挖时,冰蝉奇迹地被她找到,她抱着我又哭又笑,欣喜之余,说什么他终于有救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无阙玩味地看向祈天澈,“所以,我一直以为她那么急着想要找到冰蝉是为了救某个危在旦夕的人。”
“那不就行了,就算你要让我受苦,也要看我愿不愿受呢。”
祈天澈诚心道谢,起身,身子有些晃,脚步慌乱地转身。
“嗯,说你们那个地方,说你为了我放弃那么美丽的地方,甘愿留下来跟我受苦。”他浅笑。
“多谢,需要什么跟李培盛说。”
祈天澈紧跟在后,趁火打劫,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大胆的贼。
他们养了她二十年,虽然整天说是因为钱多得没地方,又说她只是他们生活的乐趣,但是她知道,他们是真的把她当女儿来疼。
显然,是多此一举。
不说再见,因为下次再见可能是在她不想回去的地方,所以,不再见。
害她都以为无阙要改变性取向了。
他忘了她还没原谅他,他戏弄她的事吗?
听风楼能闻名天下,查出别人所查不出的,必定有过人之处,尤其是隐身方面的。
男人也凑上脸,怀瑾一手按到边儿去。
最终,她注定还是会离开他是吗?
唉!
知他考虑周祥,知他的沉稳成熟,她很相信,他写出来的绝对能比她写得好。
“祈天澈,遗书好难写。”怀瑾看着桌上那张宣纸,苦着脸道。
“她出手一次所赚到的足够她玩好几年,根本不需要依附男人过活。我想她之所以看上你,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和纵容吧,最重要的是在这封建的古代,她在你
“我刚见完无阙过来。”他淡淡地道。
“李培盛!”他停下脚步。
“家书!”祈天澈屈指轻弹,纠正,扫了眼,道,“理当由我来写,你到外边去。”
“宝宝不懒,宝宝会帮麻麻扫地。”宝宝很暖心地说。
一家四口目送马车缓缓离去,怀瑾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怀瑾也没再乔,祈天澈跟她说,王楚嫣两次被救走都跟听风楼有关,所以他们决定今夜夜探听风楼。
祈天澈意外地挑眉,老爸,老八……莫非,曾经在她受伤昏迷时,在她梦里喊的那个老八,其实就是这个老爸?
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了安慰,迫不及
“谁为你了,那是因为拿不掉才生下的。”怀瑾依然赌气,额头抵在他胸前,她也无数次庆幸自己勇敢地做了留下孩子的决定,尤其,在得知他是孩子的生父后,她更是庆幸得一整夜没睡着。
至于另一个,看两人追逐的身影,倒像是嬉戏,想也知道是谁了。
嗯,这个帮她写遗……家书的男人,真帅!
最佳损友啊!被损的人是他好么!
无阙一脸失望,还以为要对他依依不舍呢。
想起无阙说的,他沉下脸,将荷包收入掌心,快步离开。
祈天澈看着女儿成功和她的哥哥会合后,手还保持着撩珠帘的动作久久没放下。
而今,她却抛弃他们,不在回去了,生平最怕他们失望的她,这一次却让他们三人同时失望。
“看出什么了吗?”怀瑾悄声问,美眸跳跃着异样的光芒。
“你干嘛费劲跑去找一只鸽子,下面不是有一只猫吗?”鸽子会飞,不一定落在屋顶上,猫就不会了。
祈天澈执笔,在纸上笔走龙蛇,每一笔每一划都用足了真心。
跟她抢男人,女儿也不行。
不过,对他,她已没有什么原则可言。
“现在进去,还是等会?”他勾唇笑问,她眼中的光芒大大取悦了他。
唉!就知道他只会在怀瑾和孩子面前有表情变化。
“干嘛要等会,现在进去才刺激。”说着,她分辨了路线,瞄准机会,飞身而起。
原来,这个荷包从来都只属于他,没有别人。
那日,她要离宫时对他说的话言犹在耳。
“嗯,差不多就这样了,关于她的身世和成长,我觉得由她告诉你比较好,或者你可以偷偷去翻阅她那本‘天书’。”无阙连喝三杯茶见,瞄了瞄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
怀瑾吃惊,她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道防线。要是她随随便便抓一只小动物来,那也等于是昭告,有人闯入听风楼。
“你会让我受苦吗?”她娇笑,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祈天澈……”
捡起比拇指大一些些的小瓶子,上面写着,‘九转还魂丹,还有小纸条:我从我老公库房里偷的,不能让他知道我跟你陈仓暗度、暗通款曲。你要是回不去,又被时空隧道坑得半死不活,恭喜你,服下它,开始寻找你的貂蝉之旅吧。
怀瑾深深吁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是该告诉你了。”
老豆肯定会说,良心被狗吃了的白眼狼。
若是真的有,这一次他再也不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他要她亲口说!
“不用啦,我相信我家男人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怀瑾骄傲地抱住自家男人的手臂。
于是,无阙了足足半个时辰对他大约介绍了一下现代的高科技,介绍怀瑾在现代有多吃香,有多能耐。
“贝贝乖,到外面跟哥哥玩。”祈天澈放下女儿,轻声哄道。
“祈天澈。”她停下来,蹲下画圈圈。
我了个去啊!她还能更懒点吗,连信都抄的歌词!
“也好,丑女婿总是要见丈人的。”怀瑾调皮地笑了下,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啄。
就如同当年他以为她是为了他而忿然杀了太子,结果真相是王楚嫣所杀。
“小瑾,你没啥要交代的吗?”无阙问。
怀瑾悄悄从书里瞄过去。
“祈、天、澈!”她咬牙切齿地问罪,居然让孩子捡了这样的话学。
无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愕住,从怀里掏出荷包,满心惊喜。
……
她抬头,结果没半个人影,刚刚不是她喊他的吗?这世上也只有她敢这样喊他的名讳啊。
刘氓为何离宫前找她辞行?为何眼泪比美食还可贵的她会潸然泪下?
都要永不再见了,还要故意跟他炫耀她的神技吗?
“真心寒,好歹也相识一场,你当人是妹子,人还嫌你占地呢。”无阙心塞地嘀咕,走向马车。
他知她有本事,否则又怎会开了什么火锅店,日进斗金,还有什么烧烤摊,麻辣烫,那么新鲜东西,再来几样,她都富可敌国了。
马车里,无阙满心不爽地脱去外袍,一甩,却甩出了一封信。
这中间,是否还有他所不知道的真相?
“祈天澈,想到你堂堂一个皇帝陪我干偷鸡摸狗的事,我就觉得好愧对黎民百姓。”怀瑾揪着心口,很愧疚的样子。
祈天澈屈指轻敲她小脑袋,“为了减轻你的负罪感,我在外看着。”
“不好吧,一个皇帝沦落到看门的地步,也不咋光彩。”
“还玩。”祈天澈无奈地催。
怀瑾吐吐舌,取下头上的发钗,特制的,往那看起来金刚无敌的大锁上捣鼓两下,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