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怀瑾邪佞一笑,看向王楚嫣,“你觉得也让她断一条腿怎么样?”
王楚嫣脸色吓白,连连摇头。
“我也觉得太便宜了些,那就两条好了。歧”
王楚嫣惊恐瞠目,“我是想说,会不会太残忍了?骜”
“会吗?别人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人,很正常。”怀瑾挑眉。
“劈风很幸运有你保护。”王楚嫣惭愧地低下头。
“别人欺它不会吠,我不保护它谁保护它?”怀瑾轻笑。
王楚嫣脸色微微闪了闪,不再言语。
怀瑾看了下天色,起身,“包子,去准备一下吧。”
“回娘娘,殿下早已让李培盛备妥了,殿下吩咐过您睡醒后只需准时到场即可。”包子笑道,殿下待娘娘真是好得没话说。
看着他的目光从太孙妃出现那刻起就从未移开过,她又何尝不嫉妒,可是,太孙妃太好,她恨不起来,甚至,对于
“有扳指为证,那是皇爷爷还是太子时戴的,不会认错。”
因为,尝尽了孤单,所以连自己的孩子也希望是一对吗?
“你说错了,这是吸取日月精华。”怀瑾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宫灯。
当年昭德皇后死后,想必老皇帝事后也想通了这世上没有那么荒诞的事,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愧疚,而今,听说昭德皇后的儿子没死,瞧那神情不知有多激动。
过去,他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己,哪怕不给他面子,他都不会说什么,而今她不过是指责他的妃子几句,他竟然如此不给她面子!
在这之前,她刻意让王楚嫣听见自己吩咐包子收买搭这三角梯架的太监,在最高点制造意外,当然,只是假的,实际上这梯架没有动。
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太孙妃手上的宫灯放在顶上了,人却也被太子妃推落。
就连太子妃把太孙妃从高台上推下也因此获得大赦。
“不许胡说。”祈天澈低声喝住她的口无遮拦,看着被毁了的灯,幽深的眸闪过一丝阴狠。
“我是让你画灯上。”怀瑾没想到他也不嫌脏的画在手上。
她猛地挣扎开,他禁不住‘倒退’几步。
所以,向来聪明的他也愿意相信这种迷信吗?
好吧,看来她的怀疑不成立。
要真确定这男人是他的孙子,还能像以往那样护着祈天澈吗?
死!”
那应该是他的王妃,很美,也有着皇家女人少有的宁静气质。
“奴才这就去。”李培盛颔首,这才转身就见到熟悉的身影出现,但是,有点不妙。
他这个孙子向来是他的骄傲,却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卑贱,如此,怎能成得了大事?
看着身子发软的庞婉瑜,怀瑾突然疯狂地扑过去,“太子妃,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把我推下来,要是没有人接住我,我非死即残!”
入座后,他清冷的目光盯着她,“去干嘛了?”
“放屁!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皇贵妃吓得两腿发软,惊恐地瞪着失常的怀瑾,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
身后,所有人从震惊中回魂,也不得不跪地跟着贺喜。
而没了灯的太孙妃还站在原地,就算此刻要重新取一个灯来也来不及了。
她们站在面面皆有台阶的三角梯前,按规矩,是由自己的夫君把灯笼送到妻子手上,如此才体现得出求子的诚心。
祈天澈为怀瑾穿好鞋后,起身,带着责备看了她一眼,转身面向老皇帝,“皇爷爷,皇祖母方不是说太孙妃衣不蔽体吗?孙儿作为太孙妃的夫君,怎能让她如此不得体。”
庞婉瑜这时也被人接下来了,而三角梯上,他们的求子灯在上面熠熠生辉。
怀瑾脸色木然似是被鬼上身般,声音变得尖锐,“庞贵妃,你这恶妇,使用妖术迷惑皇上,让皇上亲手掐死自己的儿子!你心如蛇蝎,该下十八层地狱!”
“其实,臣妾本来安排他先为皇上表演一段后再表明身份的。王奇,去把非尘带来见皇上。”
这丫头,也越来越放肆了,当初看中她是不是错了?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都在沸腾。只因距离上次点灯已经过了大半年,这一次之所以这般期待全是因为太孙妃不同以往,过去点灯谁不都得让着太子妃?而今,听闻太孙妃与太子妃水火不容,所以绝对有戏可看了。
“你叫非尘?好,这名字取得好,脱俗非尘。”老皇帝弯腰扶起他,“你身上可有证物证明你是皇孙?”
“草民非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男子跪地行礼,镇定自若。
如果是真的,事情都已过了四十多年,怎么还?
人群里,庞婉瑜目光阴毒,这个女人即使出场这般狼狈,可是他这一举动却让她变得耀眼。
怀瑾拿着笔在掌心上飞快画了个女娃娃后,把笔递给他,“快点画。”
“哼!那就看谁先吧。”
“回皇上,这是非尘父亲离世前留下的,说这是认祖归宗的证据。”非尘拉出挂在脖子上的小锦囊,小锦囊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他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玉扳指取出来呈上。
老皇帝懂,轻拍她的手背,“朕明白,辛苦你了。”
祈天澈笑了笑,把笔扔掉,牵起她的手,一起诚心诚意地印上宫灯。
在她之上的怀瑾停下来,环胸等着她,“太子妃慢慢来没关系,我这个儿媳也不好跟自己的婆婆抢孩子。”
祈隽亦是看着,薛紫夜发现每每皇太孙与太孙妃恩爱如斯的时候,他都会用力捏紧他手上的茶杯,那代表嫉妒。
他母妃自小就死了,奶娘也死了,父亲又那么禽.兽,本来以为还有奶奶疼,没想到奶奶却只是利用他讨爷爷的欢心,唯一能陪他的玩伴嫣儿也被囚禁了,他一路走来,的确再孤单不过。
“祈天澈,他跟你一样,是皇孙!”
事情来了个大反转,全场惊呆。
然而,点灯的时辰已到,按照规矩,若是没有灯就等于弃权参与,不管是出何意外,吉时不能耽搁。
怀瑾稳稳掉进祈天澈的怀里,其实她有用轻功减轻自己疾速下降的重量,不然就算他接住了她,手也会受伤。
祈天澈悄悄瞥向她的肚子。
一道身影迅如闪电地冲上去,张开双臂。
祈天澈放下她,却是猛地将她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咬牙切齿,“你就这么爱玩命是吗!”
怀瑾悄悄伸手与他十指交握,他也在担心着吧。
“够了!”最不愿回想的往事被掀开,老皇帝龙颜大怒,“皇太孙,还不带她回去医治!”
也许他清楚,太孙妃选择让自己跌落,自然就有把握不会让自己出事,所以,不出手也没事。
“回皇上,谨言是非尘的父亲,臣妾找得太迟了,谨言已经……”皇贵妃说着,悲从中来。
眼看庞婉瑜就要到顶端,怀瑾收起心思,提气,飞快赶上,
太子送到太子妃手上的是莲生贵子灯,而肃王妃和紫隽王妃的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只是在上面写了求子的愿望,令大家比较感兴趣的是太孙妃的灯。
看效果还不错,怀瑾越玩越起劲,暗中掐了把祈天澈。
这是不是表示……王楚嫣不是她想的那样已经受庞婉瑜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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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扮演‘精神失控’的怀瑾从他怀里抬头望去。
“李培盛,去看看太孙妃为何还没到。”祈天澈担心地蹙眉。
“祈天澈,你的手没事吧?快放我下来。”她还是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一定是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王楚嫣脸色刷白,她是在提醒自己只是妹妹的身份!
皇太孙当然也知道,可是,从太孙妃跌落的那一刻起,他失去冷静的样子,箭步奔上去,张手在下面接她,那么着急,那么担心。
指头一转,对准了她,“还有你,是你害得昭德皇后走投无路,然后又假惺惺地同皇上说后位永远是昭德皇后的,这看似是委屈了你,其实你是断了所有人想登上后位的念想,然后你这个皇贵妃就永远是后宫之主,因为一个死人没法跟你争!”
点灯开始。
续谨言之后……
皇宫广场上笙歌乐舞,点灯的台架早已架好,是三角形的阶梯,越往上就越窄,直到顶端,挂到最顶上便算胜利。
怀瑾心如擂鼓,这男人好像比她还嚣张呢,居然当众蹲下为她穿鞋。
两人抢来抢去,庞婉瑜知怀瑾好胜,势必非赢不可,唇角勾出一抹阴险,手缓缓朝她伸过去——
“等我一下。”说完,人已消失不见。
怀瑾的心咯噔一下,他现在倒是嫌她野了?
“哼!生不生得了还不一定!就算生出来的也未必是皇家的种!”
在场所有人无不惊得站起来。
好吧,她决定原谅他丢弃她荷包的事了。
“太子妃,别推……啊!!”
“你很希望我参加这个?”
“那太子妃可要小心了。”怀瑾轻笑,然后带着宫灯悠悠然地往上爬。
“疯了!皇上,这太孙妃一定是吓坏了才胡说八道。”皇贵妃慌忙开口阻止。
这点灯的由来,是由于灯的字音和‘添丁’相近,所以灯笼也用来祈求生子,也寓意人丁兴旺。
“诶呀!那女人到顶了!”怀瑾佯装没听见他的话,拿起宫灯飞上去。
她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细心地为她拍去鞋袜上的尘土,心里又暖又甜。
只是,只剩不到十个了,庞婉瑜却依然奋力往上走。一步,一步,很踏实的步伐,表情一点儿也没有畏惧。
薛紫夜将他的挣扎看在眼里,其实,从太孙妃跌落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
庞婉瑜嘴角扬起一丝快意,看她还怎么争!
这灯笼,是他亲手做的,上面的孩童画也是他亲自画上的,按照规定,参与的求子灯都要放到一块统一保管,等开始了才可以取出来。
在众人的期待下,皇太孙带着求子灯来到太孙妃面前。
“我觉得肯定是,不然怎么会偏偏这时候冒出来?”
怀瑾笑着伸手抱上他的脖子,悄声说,“咱们连房都没圆就想要孩子了?”
祈天澈微微蹙眉,扣在她腰间的手还是微微松开。
眼看,只剩下太子妃了,就在大家以为结果已定的时候。
“噗!祈天澈,一男一女,你生啊!”她被上面的画像雷到了。
上次皇太孙为太孙妃梳头、挑刺剥虾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而今居然如此卑微地伺候她穿鞋,这太孙妃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孩子在哪?”老皇帝赶忙扶起皇贵妃,急切地追问。
……
四周响起阵阵抽气,个个无不是目瞪口呆。
肃王妃似乎也只是走个过场,而薛紫夜也知不该同太子妃争,于是两人都在觉得差不多的位置挂了灯,点亮,退回。
看到那个男子的脸不禁蹙眉,怎么会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