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怀瑾以为至少应该是有房子的,但没想到会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身后的男人翻身下马,怀瑾以为他会抱她下去的,等了又等,结果他都没动作。
“祈天澈,我下不去!”她对黑暗中的他说歧。
“敢只身飞下悬崖,丛林里以一敌百,会下不来?”黑暗中,他讥诮骜。
怀瑾却讨厌极了他的笑,刺得她难受。
她赌气地用脚尖找到马镫,抱着马脖子以最笨拙的姿势下马,然而,马兄很不配合,一个仰头,还没踩稳马镫的她就跌下了。
料想中,要与大地亲吻的事没有发生,她落入一个有力的臂弯里。
黑暗中,她狡猾地勾起唇角,抱住他的脖子。
她身手还不错,现在又有轻功傍身,要让自己站定很容易,但她就是赌他是不是真能那么冷漠,不管她。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顺势着,抱她倒下,躺平,任她闹腾。
一句话,道出了他这些年来活得有多压抑。
闻言,怀瑾柳眉紧拧。
怀瑾也的确笑出来了,但是一笑,他就夹菜堵她。
见男人还可以镇定自若地往前走,怀瑾心中有些挫败。
想起一块刺绣的时候,听她说,男人和女人的帕子是不一样的,男人的比较大些,当时她还笑问她绣的男人帕子是要给谁,她害羞地笑而不语。
他居然一本正经地拿出一食盒来,有些不解风情了吧。
“……”
怀瑾没想到他会打自己的pp,诱.惑他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此刻被他这么一打竟是禁不住脸红心跳,但是,听到他因为情.欲而沙哑的嗓音,便觉得更加有成就感,调皮的手继续往能叫男人失控的地方摸去。
然而,床上却没有她,他微微蹙眉,转身,着急出去寻人。
用早膳?没心情!
“……应是我昨日抱着天澈哥哥哭得忘了。”王楚嫣慌忙解释,脸色苍白地接回帕子,深深低着头,难堪地咬唇。
因为皇太孙视嫣然郡主为家人,所以用膳大多时候都在一块用。
“对啊,燕儿姐姐,你要是还困,用完早膳再回去睡吧。”嫣儿温柔地道。
见主子脸色阴沉,李培盛悄悄把包子拉出去,顺便求解。
但是,他丢她荷包的事,别想她那么快原谅他!
“李、培、盛!”咬牙切齿地想杀人。
怀瑾看到恨不得钻到桌底下去的王楚嫣,再看某男淡定地继续用膳,她心情大好,又有了胃口,折回去继续用膳。
……
李培盛一溜烟跑得无影踪,他说的是真的呀,爷现在禁不起她的‘摧残’。
“真乖。”她揉它毛茸茸地脑袋,劈风对她眨眼,好似在回应。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当然不是!”怀瑾也跟着躺下,男人的手臂很自动地伸出来给她做枕,她甜甜一笑,从怀里拿出那个荷包,但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包子也是耸肩不懂。娘娘回来后就叫她去尚衣局那边弄这些东西,之后看明白用途后也是吓了一大跳,可是娘娘好像心情不太好,她就不敢多问了。
可是,那么柔弱纯真的王楚嫣,她还是不愿去相信,是她对劈风下的手。
祈天澈看她没心没肺的乐,开始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憋坏身子,能清心,却不能控制自己对她的身子起反应。
“嗯?”一个表示等待的单音,低沉得叫人怦然不已。
他明明对她有反应的,而且还不小。
即便是祈隽不要的,只要她解释得让他满意,他就会要。
怀瑾怔了下,想起这是小言里常有的台词,瞄了他一眼,小娇羞的点头。
祈天澈把她的头抬高,屈指一弹,瞌睡的人儿睁开沉重的眼皮子,揉着脑门,起床气发作,“谁弹的我!”
“我。”清冷的嗓音淡淡地承认。
李培盛如临大敌,步步后退,“娘娘,奴才知错了,奴才下次不会这么不识趣了。”
她这样做是不是正好应了他想要跟她分房睡的念头?
怀瑾的瞌睡虫跑了大半,“你……”
他看的是心惊肉跳!
黑暗里,薄唇轻勾,抱着她向前走。
“嫣儿,你的帕子落在我这里了。收好,以后留意些,这种东西不适合随便落下,会引来误会。”
火光下,她在他黑亮的眸中看到炽热的火焰。
她的手指一弹一弹地,隔靴搔痒般,他感觉得到热气全都聚集到下腹去了,不得已,逼自己在心中默清心诀。
然而,这一.夜,书房,一豆烛火,彻夜未熄。
无奈,他软了声,“你在上头不好睡。”
仰头望天,月明星稀。
两边一字排开的火把,随着火折子的到达,一把把被点燃,照亮黑暗。
王楚嫣身子微颤,不解地问,“燕儿姐姐是说劈风的伤并非意外?”
“那是,也不看是谁带的。”怀瑾骄傲地道。
包子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心里的疑虑说给主子听,“娘娘,奴婢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祈天澈自是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她不知道的是,马之所以会仰头,是他的意思。
“叫你笑,叫你笑!”怀瑾闹欢了,骑在他身上,捏完脸改揪耳朵,谁叫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糗过。
被子动了一下下,像秋千一样摇晃,他的心也跟着紧绷。
她懂了,明白了。
但是,今日,太孙妃明显的无精打采,从进入饭厅坐下后就一直哈欠连连,连满桌丰富的早膳都引不起她的兴趣了,最后,手上的筷子笔直地戳在面前的那碗粥里,眼皮子拉下,一下一下地拜佛,看着还真是有些担心她会一脸埋进粥里去。
怀瑾把关于王楚嫣的记忆在脑海过了一遍,包括皇贵妃提出赐婚时,她很害怕成真的样子,也就是那时候,她相信,王楚嫣对祈天澈没有意思。
看着消失在黑暗里的荷包,她不明白。
怀瑾让小三小四把劈风抬出院子透气、晒太阳,劈风也眯起眼,安心地享受着。
怀瑾郁卒,他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好好说话吗?
李培盛窃笑,“是是是,奴才这就滚,但是,娘娘,您悠着点。”
“我也饿了。”他看着她,轻声说。
祈天澈早就习惯了她的与众不同,但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勾.引他,而且还是在这荒郊野地外。
唉!明明生她的气,明明难受,却因她突然的转身离去而心慌。
就算要戒掉他的怀抱也不用这般玩命。
指背,媚.惑地从他的耳廓一路抚下,故意在他耳廓轻轻吹气。他身子一颤,很细微,但是她感觉到了,突然有了成就感,黑暗中晶亮的眸子得意不已,继续玩火。
“祈天澈,这里一盏灯都没有,咱们来这干嘛?”银铃般的嗓音打破夜的寂静。
得到安抚,劈风很快就安静下来,继续闭上眼睛沐浴阳光。
靠!明明他也有份丢脸,为什么好像只有她在丢脸一样?
,可是,我想吃的是你‘吗?
这男人,自制力真这么强?
可恨的是,她诱.惑的呼吸一靠近,他就起了反应。
她是不是该高兴自己娱乐了他?
“胡闹!深更露重的,你怎么伺候的!”祈天澈冷声斥责,说着就出去逮人。
抱紧他的脖子,凑近他颈畔,轻轻呵气。
果然,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她持茶浅啜,眸光犀利地透过杯沿捕捉劈风的动静。
大家惊叹,明明是完全无视,专心用膳,却能
干坏事?
是不是她那夜说没准备好,所以导致他变木了?
终于,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她豁出去似的,把荷包拍在他胸膛上,不自在地说,“那啥……半路捡的,反正欠你一个,将就将就吧。”
怀瑾觉得自己第一次出任务都没这么紧张。
但是,‘落’在祈天澈身上的帕子真的是像她说的,哭得忘了那么简单?
劈风的眼睛看起来很清澈,平时看着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若能叫它露出凶狠的表情,只有敌人。
然而,滑稽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因为,一只大手妥妥地挡下那颗睡着了的小脑袋,避免她用脸喝粥。
“娘娘,劈风真的好勇敢。”包子也跟着蹲在身边由衷赞道。
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靠近了,她的手似乎已经感觉到袍子下的灼热与坚硬。
祈天澈身子绷得更紧,甚至牙关都咬出了声音。
包子愣了下,随即懂了,点头,马上去办。
男人在那方面就是比较坏!
怀瑾松手,放开他,无所谓地耸肩而笑,“随便,反正也是捡别人不要的,不过,答应给你的荷包我也算做到了。”
“怀瑾,别……”
在关键时候淡定出手,难道他们的爷眼睛长得跟别人不一样?
它就算再不喜欢王楚嫣这个正牌女主人,也不至于把她当敌人看啊。
他分明是察觉了她的心思,然后不留余地地拒绝了她,同时也在跟他的太孙妃解释。
再看向嫣儿纯真无邪的模样,她啪地放下筷子,起身回去补觉。
“安分点!”
暧.昧就像这四周响起的火一样,噼噼啪啪炸开。
过了一.夜后,它看起来有精神多了,这都是靠它自己撑下来的。
包子吐吐舌,道,“娘娘,是这样的,昨夜您和殿下离去后,奴婢依您的吩咐带嫣然郡主进来探望劈风,奇怪的是,当时的劈风明明安静地闭眼养伤,但是嫣然郡主一进来,它立即睁开了双眼,很凶狠,奴婢从没见过劈风有那样凶狠防备的眼神。”
p>心塞,刺疼。
寝宫里,有人同样是数羊数到天明……
身后,传来男人愉悦的笑声,清朗悦耳,划破黑夜。
“我不介意李培盛带我上去。”
负气地腹诽,怀瑾抱着枕头飞身降落,直接跳上.床去,抱着被子滚了个来回,四仰八叉地占据大床。
“爷,要不,奴才把火熄了?您二人就当这火没亮过?”李培盛弱弱地提议,视线悄悄落在主子的下腹,极度忍着笑意。
然而——
“娘娘,奴才不知道您正忙着,奴才知错。”李培盛笑着哈腰赔礼。
早膳,承阳殿的女主人难得的早起跟大家同用。
补觉醒来,怀瑾就先去看劈风的腿伤,担心它不听话,乱动。
顺应魔力,两人的唇缓缓靠近。
这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朵白梅,她当时还夸嫣儿绣得好漂亮,还说白梅比红梅好看。
赶跑了狗腿的李培盛,某男还在笑,怀瑾瞪过去,他就越笑越过分,气得她扑向他,直接跳上去,把他的笑容捏住。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般大笑,以往,他总是笑得优雅,笑得内敛,薄唇轻勾,摄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