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抱着她走下水,彻底松开手任她沉入水中。
裙袂飘散,秀发飞扬,然后,他看着她一点点下沉,水彻底将她淹没。
他屏息等着,期待那张俏脸破水而出,生气地对他兴师问罪。
可是,她沉下去的波痕已经恢复平静,水底下的人儿仍是没有反应,四周也静如死灰骜。
那张向来清冷不改的脸瞬间破裂,一头扎进水里,捞起已经沉在池底的人儿,浮出水面。
“怀瑾……”他轻拍她的脸,一遍遍呼唤,探她的气息,已经极弱。
他脸上有了自责之色,迅速将她抱离浴池,轻轻将她放在平地上,俯首给她渡气。
良久,她的气息终于渐稳了,可依然沉睡。
心,一阵阵的绞痛,一次比一次厉害,可却比不上她醒不来的痛!
“爷,御医请来了。”李培盛匆忙跑进来禀报,看到躺在地上湿.漉漉的太孙妃不禁惊呆。
祈天澈没辙了,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天亮后,只盼她能像往常每个天亮一样睁开眼,然后,伸伸她的懒腰,对他横眉瞪眼。
那斗胆的一眼已叫他胆战心惊,平素里清冷若仙的皇太孙虽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但此时的他散发出来的这种冷叫人胆寒,冷冽刺骨。
祈天澈急忙扯过屏风上的大氅包裹住怀瑾,抱起她箭步回寝宫。
很快,一道道美食被送进承阳殿,各种各样的都有,但就是没法让沉睡中的人儿醒过来。
她们只是东逛逛,西逛逛,然后就去了青.楼,之后就跟他在一起了。
祈天澈冷眸燃起一丝希望,算白天她睡的那次加这次也才两次,也就是说在第三次沉睡之前她必须得醒来一次才算。
“架起火炉,熬姜汤备着!”人影不见,只剩声音回响。
爷是想用水闷醒太孙妃吗?可显然没成功。
他真的宁愿这是她的恶作剧。
不一会儿,那个古怪的布包取来了。
就在这时,李培盛再度匆匆进来,脸色凝重。
“孙御医,你在考验本宫的耐性吗?”负手立于床前的男人冷冷出声,低低的,那股压迫感却不容忽视。
若说平日的他只是清贵逼人,那么此刻的他便是生人勿近。
儿,倒抽一口凉气。
“嗯。”祈天澈微笑点头。
祈天澈连忙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褐色药丸就要给她喂下。
祈天澈凝眉沉思。
祈天澈点头,摆手。
“可是嫣儿想同天澈哥哥生活在一起,天澈哥哥是嫣儿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嫣儿……”说着,泣不成声。
早在听闻是中毒后他就机灵地悄然退下去验毒了,还好,不是日曜国的人下的毒。
他没有想过,有一天刁钻古怪的怀瑾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那种感觉就仿佛天地在一夕之间崩塌。
“是!”包子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将她们出宫后的所作所为巨细无遗地道来。
“爷,要去见皇上吗?”李培盛担忧地问道。
孙御医抹了把冷汗,毕恭毕敬地躬身如实禀报,“启禀殿下,恕臣无能,臣实在诊断不出娘娘身子有何不妥,娘娘脉象平稳,面色红润,气息正常,似乎,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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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冷静发号施令的皇太孙让人不由自主地胆颤,比起此刻,她更喜欢那个永远清冷淡漠的皇太孙,至少,那样的他还不至于这么吓人。
祈天澈心中才起的怀疑也因此打消,其实,若真是参果子有毒,他也吃了应该也会一同中毒才是,所以不是参果子。
“这你无需担心,天澈哥哥保证你下半辈子都会衣食无忧。”这是他必须为她做的。
“就表示会在沉睡中安静地死去,此毒的记载是在三百年前,早已绝迹了的,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当今世上。所以,娘娘中的是否真是此毒,臣也不敢断定。”只是很相似,毕竟这种诡异的毒只在书上见过。
孙御医战战兢兢地上前,目光不敢乱看,也不敢乱碰,唯有请包子帮忙。
自皇太孙六岁那年大病一场后,专属皇上的御医也成了皇太孙的专属,只要皇太孙需要,必得随传随到,无需请示皇上。
※
送进宫的美食依然连连不断,而时辰却一点点消逝。
难道,毒是在青.楼的时候下的?
“嗯,嫣儿都听天澈哥哥的。”王楚嫣笑着点头。
年近四十的御医以红线把脉,一面诊,一面摸着下巴胡须,表情始终是拧眉不展,似乎很棘手。
“中此毒的人会陷入沉睡,毒发会显现在身上某处,每沉睡一次就会出现一点红,直到第三点出现就表示……”说到这里,孙御医小心翼翼地揣测皇太孙的脸色。
李培盛愣了下,随即马上去办。
后面的李培盛点头去办。
他回到床边,现在,没有什么比床上的女人更重要。
身为御医应是专属皇上的,也只有皇上准许才可以诊治除了皇上以外的人,而皇太孙就是那个例外。
“爷,大事不好了!”
“是,奴才马上去办!”李培盛颔首退下。
她的脚
祈天澈摆手叫停,进来抓人的小三小四立即退下。
第三次沉睡?
“臣曾在一本医书上见过类似于此毒的记载,睡三次就是一旦第三次沉睡就再也永远醒不过来了。”
那她身上的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步停在纱帐外,将薄薄的纱帐里,男子坐在床前倾身附耳对沉睡中的女子低语的画面收入眼底,他们的手十指紧扣。
九月中的天,凉风飒爽的气候。
细细端详了好一会
承阳殿皇太孙的寝宫里却架起了火炉,屋内暖烘烘的。
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男人抓了个丫头就问,“紫夜公主在哪?”
“包子,将你们出宫后去了哪都做了什么给本宫交代清楚!”祈天澈又叫来包子。
“万万不可!此毒融入骨血极快,若强行逼毒只怕会危及性命。”
“嫣儿,我也想就近照顾你,可是待在我身边反而会害了你,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对你才是最好的。”祈天澈无奈地叹息,这皇宫哪适合她待?
空气被一股淡淡的馨香占据,当香气越来越近时,身后响起细柔的嗓音,“天澈哥哥,燕儿姐姐得了什么病?”
“孙御医,如何?”祈天澈的焦急掩藏在清冷的嗓音下。
可惜,那对漂亮的长睫毛依旧一动不动。
紫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