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她上打太子,下揍宰相,连皇帝都不敢斩。
“哈哈……是四皇子和紫夜公主宽宏大量,太孙妃,学着些!”老皇帝笑道。
怀瑾尴尬地笑笑,“那啥,你的手冒汗,不舒服。”
就在这时,殿门外突然响起了高呼:“皇太孙、太孙妃到!”
王安了然地点头,拿着画像离去。
太子还不明就里,只当自己把此事办好了,笑着道,“那是自然,四皇子将画像交给王安,让王安下去领人来就行。”
昨夜,他的夫人又为何突然消失在房里?
“太子何事?”老皇帝面露不悦地问。
他说,不想扔下她一个人是吗?
可是,我需要你在身边。
祈隽拿酒喝的手瞬间停顿,然后抬头望向门口,薛紫夜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期待。
自小养在深宫的薛紫夜哪经过这种刺激,吓得心险些跳出来,更何谈是坐在这么高的马背上,若非身后有他靠着,她恐怕已经摔下去了。
坊间,关于她的种种传言层出不穷,若非她真的没做又怎会有这些传言?
日曜国的人都这么说了,想趁机刁难怀瑾的人只能恨恨作罢。
祈天澈料不到她会如此建议,整颗心震撼不已。
“嗯?”祈天澈很‘茫然’地低头看她。
男人蹙眉,似是恼有人坏了他伺候人的兴致,眉眼一扫,众人瞬间低头,慌忙中把酒当茶喝的不少。
祈天澈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他不懂为何会这样,只是吻她而已,不吐血,而是心如刀绞。
祈隽回头看了薛紫夜一眼,倏地伸手搂住她腾飞而起,稳稳落在他的坐骑上。
的确,这是他极想要做的事,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她已经替他先提了。
“祈天澈,你不用担心我会被欺负,我留下来只会给你长脸不会给你丢脸。”她替他找了理由。
不过,这紫夜公主看着顺眼,在她看来配祈隽是绰绰有余,就是不知道面纱下是怎样的如美貌。
怀瑾:“……”
他靠近她心会痛,远离她就没事!
怀瑾想推开他的手停在半空,最后,不由自主地轻轻抱他。
太子怒不可谒,因为他本想着若非得带出来就以她在来的途中突然暴毙为由继续将人扣着,没想到,这个对策才冒出脑海就被破坏了。
男人回头看她,一脸被遗弃的样子,“说好了一起的。”
薛紫夜定定看向那个太孙妃,此时的她同那个透着清冷尊贵的男子站在一起,清灵脱俗的俏脸上依旧故我的自信飞扬,水灵的眼眸不卑不亢。
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跟上。
日曜国四皇子薛恒走过来,“车辇坏了,需再重新找辆马车。”
想到自己此时就靠在他怀里,与他如此之近,身子的不适和内心的恐惧都被喜悦取代。
“太子,可有不妥?”老皇帝不明白地开口。
他不信,又试着往前走了好几步,的确,不再痛得难以呼吸。
同太子坐在一起的庞婉瑜始终阴冷地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她知道昨夜肖燕并非跟皇太孙在一起,也就是说,她虽然没有跟紫隽王却也跟了别的男人!
重逢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毫无心理准备,刚缓下疼痛的心又狠狠震动。
王安将画像送到他面前去。
她为他考虑如此周全,那么她的心呢,她的心离他还远吗?
而踢他就更别提了,他搂着她一阵旋转,身子便已被他压在禁地外的假山上,他动作利落地压住她的腿,她压根就没法实施暴力。
传言她闹东宫,搅刑部,查宰相府,缴获朝廷丢失的军饷及赈灾官银。
老皇帝大喜,当场亲口赐婚,由钦天监和礼部操办婚礼。
再看向那个太孙妃,只见她随皇太孙入座,拿起一粒炒生就往嘴里抛,试问,世间有哪个女子敢像她这般随意洒脱,饶是江湖女子也做不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故我吧?
怀瑾耳尖吃疼,这厮说话就说话,居然咬她!
此话一出,薛紫夜惊得碰掉了手边的茶盏,茶水四流。
皇太孙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自然也跟着道喜。
“祈天澈,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怀瑾趁他失神,猛地抽回手,推他。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你何不干脆带皇上一起来,让太子被抓个现行不好吗?”祈天澈想知道她的想法。
皇太孙与太孙妃在大殿上十指紧握,交头接耳,近乎相拥,这无疑是在昭告他们的感情有多好。
怀瑾得意地对旁边的男人挑眉,祈天澈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一起,他不怕他的嫣儿误会啊!
他果然很紧张啊!
“本宫都让你去办了还拿来给本宫瞧……”太子不耐地一瞥,却也惊呆了,打翻了茶水,猛地站起,简直跟刚才薛恒看到画像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惊艳,一个是惊吓。
“新朗官。”依旧不假思索。
传言她挟持皇太孙威胁皇上,为证自身清白对死去的刑部尚书之女剖腹取胎,逼得刑部尚书怒然辞官。
薛紫夜呼吸一窒,他讨厌她?
太子怒得面容扭曲,他原本以为只有薛恒看到画中人,若是交出别的女人,料这薛恒也不敢当场翻脸。
的女人!
他极尽苍白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倏地,再也忍无可忍地推开她,转身疾步走开。
薛紫夜含蓄地看了眼祈隽,羞怯的低下头,“紫夜全凭皇上做主。”
长吁一口气,怀瑾很自然地对他笑,调侃他,“瞧你那紧张劲,姐陪你就是!”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洁癖男吗?
这个办法,其实他早就想过,只是,没看过嫣儿而今的模样便无法施行,这一次,是因为她,这个办法才重新得以实施。
“不会,太孙妃真性情,令人钦佩。”薛恒举杯一干而尽。
“什么样的官不能发号施令,还得老向别人陪笑?”
我需要你在身边。
“还有呢?”
也许不是,他只是紧张,需要她壮胆而已,毕竟,十五年没见了嘛!
庞婉瑜气青了脸,捏着帕子就委屈地嘤嘤抽泣起来,瞧着是我见犹怜。
不得不承认,也许,传言非传言。
若她没猜错,重头戏马上就要来了。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怀瑾不是数蚂蚁,就是对着草谈人生,或是,对天空吟诗。
瞧吧,说来就来了。
“十八也还刚刚好。”在这古代可能成老姑娘了,但在现代可是才到可以肆意妄为的年龄。
“哇!”
若朔夜国的皇帝要将她下嫁给已有妻室的男人,换做别人,她会怨,可若是他,她不会。
两国一番寒暄后,便是笙歌曼舞。
被推撞在假山上的怀瑾,顾不得疼痛,赶忙追上去,“祈天澈!”
总之,总结就是,惹谁都不能惹太孙妃,惹了太孙妃且不说怕她报复,光是皇太孙那里就不好过。
于是,倒退回去倚着假山,道,“那啥,如果太难受你可以就地解决,当我不存在就好。”
谢恩后,祈天澈牵着她的手信步走出大殿,只留下一群人望着他们的背影兴叹。
“算了,还是不进去了,省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怀瑾忽然想起上次自己进去后诡异被发现的事,忙将推出去的男人拉回来,狠瞪一眼王安。
“我亏欠她太深了。”祈天澈深深叹息。
“对不住。”薛紫夜赶忙松开手,低头解释,“我并非有意隐瞒。”
如此豪放的话在大殿上炸开了锅,这不是暗喻太子妃好女色吗?
现在,她已非完璧,在这古代,尤其他还这么洁癖,要是他知道了估计会想要掐死她吧?
而,此刻,她背后的祈天澈,脸色变得很苍白,额上渗出冷汗,绞痛的心让他生不如死,极力强忍着。
现在,她又顾及他的心,让他得以亲自去迎接嫣儿重见天日。
正无聊得发慌的怀瑾狡诈地勾唇,打了打哈欠,起身伸伸懒腰,借故离去。
想着,太子便放心了。
她从不认为他是欠缺情商的人啊。
麟德殿,为日曜国的人接风洗尘。
“紫夜公主,你看看这里可有合你心意的人……朕觉得紫隽王不错,虽然以前放.浪了些,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
薛紫夜也跟着点头附和,她打心里也不想这位太孙妃受刁难。
祈天澈有些疑惑地定睛看她,然后缓缓开口,“坟墓。”
再看向对面的男子,自太孙妃踏入这大殿后,他的目光便不再移开过,虽然面上掩饰得极好,但是她明白,那女子已深深刻在他心上!
祈天澈用力握紧她的手,俯首凝视她,“可是,我需要你在身边。”
这时,王安也将入选女子的画像送来了。
就算她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诗又如何,皇太孙又一直未离开,紫隽王也在这,她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是分身乏术。
※
半个时辰后,她心情大好的回到麟德殿。
太子一把抢过画像,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出现在画里面!
“如此倾城倾国,难怪日曜国四皇子一见倾心了。”怀瑾把画收回,看向老皇帝,“皇上,肖燕觉得让皇太孙随王安去将人亲自护送过来更显我朔夜国与日曜国永远交好的诚意,毕竟人家也是千里迢迢把公主送来和亲的。”
※
祈天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亲手为她绾发,尽管很生疏,但是很用心。
就在她想卯足劲踹开他的时候,他已经率先结束了这个吻,改为抱她,下巴轻轻地抵在她肩上,似是在平复情绪。
二人一来一往的亲昵成为大殿上的焦点。
薛紫夜没想到她会如此落落大方地对自己示好,受宠若惊,有些局促地回以一笑。
祈天澈憋笑快要憋坏了,她真的太可爱了!
祈天澈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她今年十八了,若非因为我,应已为人妇,为人母了。”
“太孙妃,这是替日曜国的四皇子和紫夜公主接风洗尘,你不得放肆!”老皇帝板起脸警告。
怀瑾无语,他好意思埋怨她不跟他滚床单?那前两次机会是谁中途刹车的?
祈天澈欣慰地点头,这一次,她没有让他失望。
“是。”太子阴冷地瞪向怀瑾。
怀瑾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他发.情的举止,若有也是她刚才不由自主抱了他,可那是安抚似的抱。
多么动听的情话,可是他对她说的是情话吗?
“青蛙为什么能比树跳得高?”怀瑾略显无神的语气。
薛紫夜坐的位子正好与祈隽成为对面,从他带她骑马入城到现在,她没见他笑过,那日在悬崖下见到的那个放.浪不羁的男子仿佛只是梦一场,眼前的他略显深沉,无形中让人产生压力。
他走到大殿中间,撩袍跪下,坚定地道,“皇上,臣,愿意娶紫夜公主!”
耳力甚好的祈天澈忍俊不住,虚握拳掩嘴暗笑,这小东西,真懂得耍宝。
王安赫然回头一看,画像已经被太孙妃运用内力挂在半空,足以让所有人都看清了画中人,饶是孟飞想出手已来不及。
王安接过画像打开一瞧,脸色丕变,不敢置信地看了下薛恒,连忙把画像拿去给太子看。
怀瑾不知他抽哪门子风,跟他咬耳朵,“你这这样无疑是逼人强娶强嫁,不道德。”
才走出麟德殿,她就知道自己被跟踪了,看来跟太聪明的人打交道也会变得聪明,这话不假,瞧,他们不就懂得提防她了嘛。
原来,他喜欢的是太孙妃,喜欢到可以与她共赴黄泉。
撕咬一样。
怀瑾敷衍地点头,入座,照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他说娶她?可她方才明明在他眼中看到了抗拒,他原想要说的是拒绝吧,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真是不知羞耻!下贱!
这个太孙妃的确惊奇。
“注意些!别尽干些混账事!”老皇帝隐隐发怒。
早在听到这声呼喊就已从假山后走出来的怀瑾定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刺眼,刺心。
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他的眼眸失去沉静,为别的女人,掀起了惊涛骇浪。
怀瑾觉得自己该转身离开的,但是双脚就像灌了铅似的,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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