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着急,怀瑾的踏水无痕就越发使用得炉火纯青,巡逻皇宫的禁军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飞掠过宫墙,但是随后看到慌忙追上去的劈风,便心知那人是谁了。
听闻,皇太孙养的狗就是白色的,听闻这只狗现今就整日跟着太孙妃,见狗如见人,那么,无疑,方才飞过去的必定是太孙妃了罗。
怀瑾落在承阳殿外,但是,谁该死的说祈天澈吐血了?那此刻在院子里对着一包袱的金银珠宝闲闲喝茶的男人是谁?!
一个清冷若仙的男人对着一堆金银珠宝,跟他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好么!
更该死的是,她居然一听到他又吐血了便脚底生风般地跑回来得!
这么不经大脑的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么!
而且,他面前那些金银珠宝似乎很眼熟!
怀瑾再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很尴尬,连开口都觉得不知找啥开场白。
就在她内心无限踌躇之时,男人缓缓抬头,看向她,“我在晒金银珠宝,要一起吗?”
噗!
为为了她违背军纪、偷父亲的免死金牌快马加鞭赶回来只为救她的肖默,她心甘情愿。
所以,防备要趁早。
怀瑾觉得自己被耍了,正要再开口,倏然,她的唇被一指压住,她柔嫩的唇与他滚烫的食指相碰,一股战栗瞬间侵吞四肢百骸。
“同你说做啥?”他现在又还没那个能力。
“我已经被你坑了一次,要是再被坑就真的蠢得无可救药了。”怀瑾冷哼。
但那又如何,朝堂势力几乎全教他架空,就算真让那皇太孙登基为帝他也照样能将他拉下来,让太子继位!
庞清怒瞪她,活了大把年纪从未如此丢脸过,这个女人居然真的逼人太甚!
“我想你帮我。”五个字刚刚好。
莫名想起[暧昧]这首歌,她居然也觉得心里涩涩的。
男人轻笑着摇摇头,跟着躺在她身边。
果然是神话的古代!
他权倾半生,而今不过是因为太孙妃寥寥几句就落得如此地步,看来下任天子是谁,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御园。”祈天澈立马告知。
怀瑾狡诈一笑,“那就多谢宰相大人的慷慨了,从今日起,宰相大人库房里的所有东西都归本宫所有了,希望这一次宰相能够说到做到。”
一个有夫之妇跟一个男人这样防蚊子合适吗?当然不合适!就算不是有夫之妇,她也不傻!
宰相倚老卖老,想靠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不跪金銮殿,但是怀瑾一来那就不一样了。
让宰相跪面饼,这不是存心刁难吗?要知道这玩意一跪下去就碎了。
第二遍,他写还是对不起,可到了第三遍就成了:对不起,没法满足你,下次补回来可好?
“防蚊子。”他一本正经地说。
“千年雪参!!”终于带着劈风回来的李培盛看到石桌上那株千年雪参,万分激动地扑过来抢到怀里,语无伦次,“爷爷爷,还在,呜呜……还在……”
老皇帝亲自出了金銮殿将她扶起,看着怀瑾陷入两难的局面。
翌日早朝,怀瑾特地起了个早,搬凳子到金銮殿看戏。
等她能够站稳的时候他却不再放开她了,她抬头冷瞪,“放开!”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写完,他定定地看她,见她没反应,以为她没看懂,又一遍一遍地写。
庞清咬着牙看着眼前两个有膝盖大的脆饼,仍是没法逼自己跪下去。
一抹白躺在似雪院屋顶上,翘着小腿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悠,白色与黑夜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但是,比这更鲜明的是她头上戴的那朵大红,完全毁了她的整体气质。
众人吃惊,六千万两?已经快是国库的一半了!
可是,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只是名义上是她父亲的人值得吗?
“应该比你多。”祈天澈笑道。
也是,男人对于那方面不一定要用了心才能做。
好在,劈风安静没多久就自个抖掉头上那块布了,而且还抬头似是很不满地看她。
打算同我说吗?”清清冷冷的眸光露出一丝不悦。
※
“喂,你干嘛!”怀瑾本能地双手抱胸,左手暗暗摸上右手的手镯机关。
反正他也已以这样的开场白将那篇翻过去了,那她再那啥别人真会误会她吃醋啥的。
怀瑾真心觉得他这次有些好心过头了,不止告诉她去找暗帝帮忙,还不假思索地告
却不知,一双精光闪闪的黑眸透过杯沿始终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他拉住她,“你没事同我说?”
她记得祈天澈说过,他是这个时代的黑暗统治者,找他帮忙的话似乎也可以,但是——都是一些心思特奇怪的混蛋!
她是经常听说过防火防盗防xx神马的,但从没听说过衣服还可以防蚊防蛇防xx啥的。
“明白了最好,这金银珠宝认主。”说完,她风卷残云般打包,转身即走。
“……”还是没有回应。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怀瑾一愣,对啊,她的确很识货,这些个东西一看就知道价值很高,可那破楼主居然看不上?
若不是因为朦胧的夜色照出他的身影,她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听闻,头戴一朵大红在暗夜里等候,他就会出现。”祈天澈虚握拳咳了咳,道。
“庞清,你看如何?”老皇帝强忍着笑,这丫头太精了。
皇贵妃站定在金銮殿外,却只站在门槛外,没再踏进半步,远远对着高位上的老皇帝笔直地跪了下去,“若皇上执意要罚就让臣妾代劳吧,臣妾一个后宫女人丢脸总比当朝宰相丢脸的好。”
所以说,因他意乱情迷不是她的错,怪就怪他方方面面都在缭乱人心。
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根本就让人无从反驳。
怀瑾怔住,“你知道了?那太子他们……”
怀瑾怔住,那个狐狸面具男?
两人就这般在这静谧无声的夜里并肩而躺,仰望朦胧的夜空。
闻言,怀瑾直觉自己又被占便宜了,猛地挣扎,用他的衣服包住她就是防蚊子,他根本就是故意揩油的吧。
不一会儿,一抹黑影悄声无息地落在她身边,真的是悄声无息,怀瑾丝毫没有察觉,若是有杀气的话她也许感觉得到,但他的到来她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感觉,若有也就是清风拂面般的。
怀瑾忍不住嘴角抽搐,头戴一朵大红,那是村姑好么!
于是,手腕翻转间,他的衣服应声裂开,她一点也不费劲地挣脱那个火热的怀抱,得意的抖了抖手上的碎布,“不知道这玩意防不防我家劈风。”
祈天澈似是故意让她心焦似的,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才道,“暗帝。”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今日,若真的跪了,那他一生的名誉岂不尽毁?
直到,嗡嗡嗡……有蚊子来凑热闹,怀瑾几次都赶不走后,生气地坐起,瞪他,“喂,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不想在这里陪你喂蚊子!”
随即,她狠瞪了眼怀瑾,坚定地跪地不起。
怀瑾想回头声讨某人,却在回头时唇际擦过不知何时已经凑得很近的男人的唇。
祈天澈面色一沉,她当他是空气吗?
怀瑾狐疑地看向祈天澈,暖暖的夕阳光下,不细看的话的确看不出他的脸有些苍白。
又狐疑地看了眼依旧坐在那里闲淡喝茶的美男,见他不再有任何异样,便转身走了。
更可恶的是,这古代不是最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都是动不动就抱?
“把后面五个字去掉。”他勾唇,狐狸面具后的眸子闪过一抹邪光。
男人勾唇,仿佛在嘲笑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完全无视她,径自敞开身上的黑色劲衣,露出里面的白色单衣,然后伸手将她扯到怀里,再用敞开的黑袍将她包在里面。
男人低头看她,“就算要占你便宜也是正常,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别说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证实这件事。”男人冷冷开口,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黑夜里响起也别有一番天籁。
这,算清廉吗?
“干嘛?”怀瑾起了警戒,禁止自己再跟他发生任何一丁点暧昧。
庞清脸上青白交错,看向皇贵妃,皇贵妃亦是点点头,要他答应。
丫丫的,明明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他居然说得神乎其神,害她险些就傻傻地信了。
“看来宰相大人为官半载还是挺清廉的,不过才六千万两左右!”怀瑾将算盘扔给包子,笑道。
怀瑾发觉自己望着那双深邃如井的黑眸,心会怦怦然,就像是有人在心里点了一朵烟,灿烂盛放。
“你血多到吐?”开始她以为是李培盛故意骗她回来的,现在看李培盛激昂的情绪似乎假不得。
老皇帝为难地看向怀瑾,“太孙妃,他们都说得没错,此事换别的方式惩罚吧。”
怀瑾扫了一眼过去,暗暗记下。
果然,他没有认真!
“你答应了?”祈天澈眸色一紧,她真的跟听风楼的楼主不相识吗?不然,人又怎会打着和他同样的主意!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这般贴身地躲在一个男人怀里,并且被密密包裹,怀瑾还是第一次,隔着那层单衣,她隐约还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
只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怎还能如此淡定?可以这般自若地同她说笑?
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咬牙忍痛割爱。
“你不是很识货?”他淡淡地反问。
那厮好村姑那一口?也真真是够奇葩的了。
祈天澈扫了眼她拿出来的东西,诧然挑眉,看不上?他库房里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她居然说听风楼看不上?
“皇上,臣好歹也是当朝宰相,若是此事传出去,区区一个太孙妃也敢当着金銮殿,当着皇上您的面如此侮辱朝臣,岂不令人贻笑?”庞清打定主意打死也不能跪,当日本以为皇上只是敷衍她了事,没想到来真的!
夜,黑如墨,凉如水。
“庞清,太孙妃说得没错,你也为官半生了怎连这点道理还不懂?”老皇帝道,其实,其实他也挺想挫挫这庞清的锐气的,他是越老越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嗯,我明白了。”他点头。
“宰相大人,来来来,我算算给你看哈,一对汉白玉如意姑且算它价值万两,再加上这些,这些……”怀瑾拿着算盘亲自上前同庞清算账,这一算,竟然算出了近六千万两的价值。
“好!”一屁股坐下,她掏出零食吃。
庞清后知后觉自己被坑了。
“你别小看这衣服,它防任何虫子,包括蛇。”他笑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