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冷笑,“抗旨不尊吗?我连皇太孙都挟持了我还怕多这一宗罪?”
两个有情人终于可以面对面拥抱。
祈天澈缓缓松开紧攥的右手,是一张纸笺,一张时隔十五年再见的字迹,只是越发娟秀了,而这些字是用血写的!
凌珑顿时喜笑颜开,也顾不上矜持了,伸手握住他的,“默哥哥……”
“你们说是证人就是证人吗?本宫要求当面对质!”栽赃陷害层出不穷是么?
难道是昨夜她踹的那一脚?可是她发誓真的没有用力!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昏倒?
刘氓一心护主,又想呵斥,被怀瑾凌厉一瞪,竟不争气地作罢了。
“那不是一个意思么!”怀瑾翻翻白眼,走到床榻那边翻被侧身就睡,忽然又回过头来,“下次你再敢随便亲我、碰我,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她,对我很重要。”他望着她,淡淡地补充。
“娘娘,现下肖家正危在旦夕,若娘娘能忍一时之气,兴许最后能力挽狂澜。”刘氓轻声劝道,而今的这个太孙妃虽然嚣张了些,但那股不畏强权的精神叫人钦佩。
很快,他们来到她面前,刘氓直接拉开圣旨宣读:
怀瑾额上冒黑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再看一旁被冷落的凌珑,心里除了叹息就是叹息。
[不要插手肖家的事!]
还是……古代人吃不了火锅?
怀瑾气呼呼地拉起被子盖头,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总之整颗心都不对劲了。
肖默兴奋地跑过来握住她的手,“燕儿,那你可真是个学武奇才,爹不让你习武真是太可惜了,若你是男儿身,咱还能一块上阵杀敌呢!一定能杀敌军一个片甲不留!
肖默是个大老粗,不懂得怎么安慰女人,只是粗声粗气的说,“哭什么哭,老子又没死!”
她想,他的确不适合待在牢房,她一个人风风火火也就算了,他没必要陪着她疯。
他看着掌心里的药丸,眉心蹙起。
“哦,我在冷宫遇到一个垂死的嬷嬷,她会点武功,临死前传给了我。”怀瑾很聪明地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想起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祈天澈拿起倒满的茶宣泄般,昂头喝尽……
兴趣一来就对她又亲又抱,算什么嘛!而且每次还总是变着法子来,害她屡屡发作不得。
“燕儿……”肖默见她愣神,又唤了声。
想了又想,他还是将仅剩的那一颗药放回去,收好。
不过,似乎看见别人幸福,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感觉还不赖。
怀瑾微微吃惊,居然是祈隽?他出入朝堂就为她力战百官不太好吧?
※
奇怪的是,此时此刻,她第一个浮现出脑海的不是担心自己,而是他那一句,[我的腰佩不给不懂珍惜它的人。]
怀瑾看着两人突然患难见真情,你侬我侬的,忍不住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上前,“隔着牢房抱多没意思。”
所以,他不得不在送信人眼前‘昏’了过去。
皇帝老头对他寄予厚望,他未来是要君临天下的,要是今天整天陪着她干些惊世骇俗的事,似乎对他的前途不太好。
肖默和凌珑都不敢置信地相视一眼,春喜变包子?她是怎么想的?
“好好好,你再不起开信不信我真的劈昏你?”她举手投降。
“你放屁!”怀瑾厉声反驳,走到肖默跟前,“大哥,等我见到他,我会记得帮你问问他的。”
抹去唇上的血渍,这身体似乎越发不济了。
“如果我非要去呢?”怀瑾声音乍冷。
但是,才走出几步就有两个带刀侍卫拦下她,她眸光一凛,回头看向刘氓。
而他们居然没一个人知道其实肖燕懂武?
“那个,娘娘,这三天时间还是紫隽王以这次剿匪立功为由替您争取到的。”刘氓忍不住插嘴更正。
被他这般似是生气的盯着,怀瑾有些不自在地撇撇嘴,“我知道你是为了履行替我保住肖家的承诺,但最初的前提好像是我替你救出你的嫣儿,然后你才替我保住肖家,现在你的嫣儿还没救出来,也就是说你不必这样,我……”
这身子的前任到底在搞什么东东?到底是笨还是聪明?
李培盛点头,“娘娘被皇上判定与父兄勾结私吞军饷,圣旨已下,这会怕是已经在去天牢的路上了。”
祈天澈的脸刷地黑了,指了指屏风那边。
祈天澈看向她,眸色阴沉。
怀瑾看向他身后的刑部侍郎,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给她一种不祥的预感。
祈天澈看着背对着的女人,她,似乎学不来依赖。
坚强果
肖默感到不好意思地挠头,低声又喊了一次,“珑珑。”
好吧,怪她懒,不主动找上门的她从没想过去打听。
怀瑾笑了,纤纤玉指轻轻摸上发间的天蚕丝,刑部侍郎看到后忍不住瑟缩了下,怂怂地站到刘氓身后去。
她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从何处来?到底是怎样造就了这样一个狡诈多变,古灵精怪,刁钻可爱的她?
但是,如果肖燕能这么聪明的瞒天过海的话,没有理由会听从庞婉瑜那女人对祈天澈下药,更不会被活活掐死。
怀瑾摸出腰佩仔细一瞧,果然,不知何时掉了一小撮!
怀瑾懂他的意思,走过去换下身上还潮湿的衣裳。
难道在这里吃的东西有毒?可是他吃的每一道菜她都吃了啊,不,应该说她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要是中毒的话为什么她会没事?
“爷,奴才还有一个消息要禀报……”李培盛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用!我肖家什么都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肖默骨气铮铮地道。
他从袖袋中取出一瓶药,倒出来竟只剩下一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孙妃勾结父兄私吞军饷,证据确凿,若三日内太孙妃交出二十万两军饷,朕会酌情从轻发落!钦此!”
怀瑾讶然,包子不是说将将军府里还有一个将军夫人和一个四小姐吗?将军夫人是她二娘,四小姐是她妹妹,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内幕?
“哈……二十万两军饷很多吗?本宫给她的那两件又何止这区区二十万两!”祈天澈讽刺地大笑一声,倏地,笑容收敛,换上少见的阴鸷之色。
凌珑知他的性子,一点儿也不怪他,甚至还帮他解释,“娘娘,你该知道你哥他的性子,他不是不领情,他是……”
“我妹妹没有做!”肖默突然冲出来将怀瑾护在身后,大嗓门地喊。
自小就严禁?也就是说肖燕是偷学的?难怪天一黑就去赴约到半夜才回来。
沉重的锁落地,肖默和凌珑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一颗,只剩下一颗了……
“……好。”他不随便,他会很认真。
刘氓宣读完圣旨,怀瑾还在郑愕中。
“那个……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这个太孙妃也不是摆着好看的。”她嗫嚅了好久才认真说出来。
这个太孙妃目无法纪,无法无天,要是她发上的天蚕丝一挥,让这里尸横遍野一点也不足为奇。
凌珑有些难过的低下头,两人隔着牢门,相对无言。
“大哥,我捎信回去让家里人来照顾你。你放心,就算我进了天牢,我也决不允许任何人动你!”说着,她带着警告瞪向那个刑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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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大哥,我已经传书给我父王了,我父王会极力帮忙的。”凌珑轻声细语地说。
敢,潇洒肆意,慵懒随性,仿佛这世上只剩她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无忧无虑,也,没心没肺!
“李培盛,去办!我要肖家安然无恙!”他冷然下令。
“爷,您不管‘她’了?”李培盛吃惊不已。
“既然他这么怕我乱了这江山,那就乱吧!”男人随手一挥,寝宫内的纱幔象征着他的决然,断开,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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