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怀瑾靠在墙上,悠闲悠闲地嗑着瓜子,负责看管的狱卒感到很不可思议,但凡进天牢的谁不是哭丧着脸,就连上次进来的太子妃虽说待遇很好,但坐天牢总归对名声不好,一踏进来就开始大闹特闹了,而这位……
还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奇特,坐天牢就跟坐自家门槛似的,让他们看了都有种这不是天牢的错觉。
这时,怀瑾在面前清出一块地,把手上的白瓜子一颗颗往地上摆。
外面的狱卒见状连忙探头往里细瞧,他的任务就是监视这位太孙妃,可是,瞧见她在玩瓜子,暗暗嗤笑了声,收回视线。
玩瓜子能玩出什么阴谋来,兴许是无聊罢了。
可惜,他错了,怀瑾是在玩瓜子没错,不过玩的是对策瓜子,细看就能看出她所摆出来的每一颗瓜子都在重点位置,形成了一个地图路线。
宰相府,她虽然没去过,但是今早在祈天澈离开前有问过他,他大致形容给她听,说到重点路线时还比划给她看,所以,脑海中也有了大概的地图得。
唉!也不知祈天澈那草包现在怎样了,动不动就发烧,动不动就吐血,真的很弱!
怀瑾打乱地上的瓜子,重新摆过,但总是摆到一半又被别的事干扰了,没法专心。
“紫隽王爷,您这边请。”
“来来来,坐下说。”怀瑾很豪爽的跟他招手。
说完,轻拍手掌,火云提着食盒进来。
“身陷囹圄还这般开心,恐怕这世上只有你一人了。”
祈隽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之色,原来他所做的一切是被她这般以为。
应该是得瑟来了!
祈隽神秘一笑,“日后告诉你。”
“太子妃是怀念这里的味道,旧地重游来了?”她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没正经地问。
其实,自从上次天一事知道祈隽夜里都守在外面后,她想,这样的人即便有阴暗的一面她也相信他不会坑她,何况他还是吴小人,曾让她心理宁静的人。
看到她注意力集中了,他邪气地眨眼,“因为想把你灌醉。”<
祈隽起身,轻笑,“瑾儿,你绝对是我第一个想要与之喝酒的女人,因为……”
她贵气逼人,全身上下金光耀眼,一看就知是精心打扮过,纤腰款款,莲步生香。
“哦。”反正她也没指望过那个草包救,不是因为他对肖燕的绝情,若换做是她她只会更绝情。
祈隽未语先笑的弧度消失不见,“瑾儿,人在皇家,身不由己。”
祈隽才离开不久,天牢又迎来了一个贵人,但在怀瑾眼里还算不上。
“祈隽,我不懂,你为何要踏进这个尔虞我诈的朝堂。”凭他要在朝堂外做出一番作为不成问题,如果是为名的话。
“瑾儿,皇上给我举办庆功宴,我特地跟皇上提了由宝食楼的厨子入宫负责这场宴会。”
庞婉瑜没料到她泰然自若到这等地步,定了定神,冷笑,“你是觉得皇太孙还能救你是吗?别痴心妄想了!皇太孙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他会为了你伤最疼他的皇爷爷的心?当初他能因为想置身事外而将你废掉打入冷宫,现在不过是事情重演一遍罢了。”
人在皇家,身不由己,短短八个字就让怀瑾心下感触。
来的人是暗恋走火入魔了的庞婉瑜。
他接过食盒,说,“昨日没吃成,这次应是不会白费了。”
说完,看到怀瑾表情不再那么闲散,她笑了,“肖默,你大哥,知道他在你离开刑部后做了什么吗?”
怀瑾鼓鼓腮帮子,她要真想吃自然有的是办法吃得到,只是眼下貌似不是吃的时候。
“就这样?”庞婉瑜不敢置信。
怀瑾心惊,那个傻大哥该不会做了什么蠢事吧?譬如,俯首认罪?
“祈隽,恭喜你旗开得胜哈!”
怀瑾忍不住抬手揉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哥哥啊!
哪能不好,他的脚因为剿匪而受伤了也不见祈天澈问一声,反观,祈天澈有人要暗杀他的时候祈隽却默默在暗处守护。
怀瑾知道他看懂了,顺手拨乱了地上的瓜子,然后又从荷包里掏出来嗑。
怀瑾一看食盒就知道出自宝食楼,一把抢过打开来,香气逼人,诱人垂涎三尺。
所以,她希望脱离皇家的那一日快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