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喜地转过去,看到俊脸上正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心下一酸。
这时的怀瑾懒懒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补个眠,一切睡醒再说。”
要真的那啥那啥了,事后直接找根面条上吊得了,不然连她都觉得自己是在用身子安慰他。
“总比是太子的人来得好。”祈天澈的语气有些沉。
“听闻肖家军队里有人一路逃回京城上告,具体的奴婢就不知了。”包子也很是着急,她家将军老爷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分明就是遭污蔑了。
“肖家出事了!”
“我要你们替我找出肖家少将军肖默的下落,太阳下山之前。”她拿出旁边凳子上沉甸甸的包袱扔给龙飞,“只要帮我找到人,钱不是问题。”
“爷,您放心,一定能好的!”李培盛哽咽道,他的爷好可怜,连喜爱的女子都碰不得。
“不,这次揭风铃的人不同,需得问过公子是否要接这单买卖。”
“是,奴才笑,笑……”可是笑比哭难看。
一家门可罗雀的酒楼,一名蓄着一撇小胡子的白衣男子走进去,跟掌柜交谈一番,掌柜听完后不再是垂头丧气,欣喜地接过白衣男子手里的图纸和银票,并且签了字画了押,欢天喜地的送白衣男子离去。
怀瑾透过光线的映射看到屏风上一抹颀长的身影站了起来,然后,越窗而去。
闻言,怀瑾浓浓的睡意瞬间全消,陡然睁大双眼,“你说什么?肖家,出事了?”
明明是想弄清楚他是怎么想的,明明是想知道那个嫣儿出啥事了,明明是想表示愧疚的,怎么就特么的吻上了,还差点一发不可收拾。
怀瑾点点头,又看向正为她系腰带的男人,挪开些许距离,动手自己利索地打了个蝴蝶结,抬头,“祈天澈,皇上怎么说?”
“钦差是谁?”如果是太子.党的人那就完了。
喧哗的大街上,一个俊俏的白衣公子轻轻一跃,摘下了挂在某酒楼酒旗上的木风铃,然后继续潇洒地逛大街。
听风楼有自制的木风铃作为代表物,走在大街上只需抬头一看,便见到挂在各大商铺旗帜上方,想跟听风楼做生意,只需揭下风铃便会有人找上门商谈。
宫人才给凌珑郡主上完茶,怀瑾就一身雪白单衣冲进来了,刚睡醒的她,云发未梳,俏脸上还有着困倦之态。
龙飞示意主子,但见他的主子好像有在笑,虽然极淡极淡,但他很肯定是在笑没错。
还好还好,还好及时刹住了。
“你,为什么要插手?你不插手的话我也有办法全身而退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会导致什么后果。
她突然的开口让屏风后的人诧异了下,他们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在这了,本以为她没有发现的,毕竟她一进来就点了一大桌子菜,然后开始大吃特吃,整个人完全沉浸在美食里,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早已发现。
清雅俊逸,润如温玉。
一口血喷在地上摊开的宣纸上,渲染成画。
书房里,怀瑾的手还没撩开珠帘,一声冷喝传来,“出去!”
李培盛垮下肩膀,叹息,“通常太子送来的礼除了有关那个她,没有别的。”
祈天澈直接转身箭步回了承阳殿,进了书房,并冷声下令,“谁都不许进来!”
凌珑郡主想到二人的成亲大典不成,昨日才正式下旨恢复了太孙妃的封号,那昨夜不就等同新婚之夜?
除了前几次被他偷袭外,怀瑾可以说毫无经验,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任他带领。
“奴才知道。”李培盛连连点头。
暗中有人看到,悄悄离去通报。
“娘娘,衣裳!”包子急忙拿起衣裳跟上。
她想,那个太子应该不至于变.态到割耳朵之类的吧?
“娘娘,那现在要如何?少将军怕是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凌珑郡主着急地出声。
拾阶而上的怀瑾脚步顿住,怀疑地看向李培盛,李培盛装作看不到转身想溜,她一个闪身过去就揪住了他。
祈天澈抬起头迎视她,“皇爷爷要都察院彻查此案,并派钦差大臣前往边关,肖将军停职查办。”
怀瑾想拒绝,但看到他的坚持后便消停了,丝毫不别扭地让他穿上,边看向正看他们看得有些傻眼的凌珑郡主。
“哭什么,爷还没死呢!”祈天澈冷声喝。
祈天澈挥手让他离开,俊脸添了抹苍白之色。
他吻得急切,像是急于找寻什么,他吻得狂乱,像是想要倾诉什么。
她又走近一步,见他没反对,又近一步,见他还是没反对,又近,再近,终于站在他身后,伸手想碰他,却不知为何迟迟落不下去。
“等呗,爷应该不至于对而今的太孙妃下手。”李培盛语气里也带着不确定,毕竟爷已经亲口下了禁止令。
而他,背对着她,冷冷站着,手里好像紧握着什么东西。
然后,她看到一地的狼藉,画卷、毛笔、砚台等书案上所有能摔的都摔了。
这位俊俏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怀瑾,为了显得更爷们,她还蓄了一撇小胡子。
她轻嗤了声,继续享受她的美食……
没有回应,她挫败地长吐一口气,转身走开。
“说完了再去也不迟的。”怀瑾一点也不买账。
半响,才听到他的声音响起,“转过来。”
“谁都别进来!”
送完礼后,王安立即告退离去,这承阳殿每踏进一次就觉得阴森森的,难怪别人都说是鬼殿。
“祈天澈,我告诉过你,太子那个地下宫殿里有很多稀有珍宝,这里面的会不会是我见过的?”怀瑾擦掌霍霍。
想到这,不禁觉得有些赧然。
怀瑾往屏风瞥了眼,道,“算了,只要不是对着空气就好。”
从来不容易被影响了情绪的她,仅是看到他强撑平静,内心就翻江倒海的乱。
这一夜,向来吃好睡好的怀瑾难得的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天快亮了才睡着,又被包子叫醒了。
“李培盛,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东西?”她皮笑肉不笑。
怀瑾认得出那件东西,就是昨天她差点就能够救出来的那个女子手里拿的木偶。
祈天澈看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与他所想的完全一致,眼中不禁流露出激赏之色。
怀瑾依然是措手不及,依然是瞠目,只是这一次,想反抗的手才抬起忽然改成轻轻抱住他,长长的睫毛也缓缓合上。
“请公子酉时在此等候。”龙飞没有打开包袱,而是直接达成交易,然后走回屏风后。
“你想问什么?”他平静地问,将手上的东西装
怀瑾的手放下,转身,脚后跟抬起了却迟迟迈不出去,忽然,她又回身毅然掀开珠帘闯了进去。
怀瑾下意识地瞄了眼坐在那里将云淡风轻展现得淋漓尽致的男人,他的视线一看过来,她立即转到凌珑郡主身上去。
“娘娘……”
“……接!”沉吟片刻,他下了决定。
怀瑾同样霸气地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在门里。
“娘娘,出事了!出大事了!”包子的声音像是天塌了的样子。
“肖……我哥是不是出事了?”她直接问,生平第一次叫哥还是有些别扭。
“我干涉的是肖家,并非皇家。”
“揭风铃何时也需过问我了?”温润的嗓音在林中穿透而来,却又无人听得出他具体在哪个位置。
话落,郁郁葱葱的竹林里飞出一抹白,翩然落在龙飞面前。
……
看来,考验听风楼的时刻到了。
“嗯?”怀瑾露出威胁的眼神。
“肃王。”
“爷您别激动,奴才这就滚,这就滚。”李培盛不敢再留下来惹主子烦。
转了条街,白衣男子又走到一个面摊前点了碗面,随便吃了两口,只留下几张图纸就走,老板过来收碗筷时只能无奈
地目送吃白食的人离开,拿起图纸瞧了瞧,又叫来妻子一同研究,然后笑眯眯地点头。
同样的事也在不同的街发生了……
酉时,还是那个雅间,怀瑾百无聊赖地等着,最后还等到睡着了。
这就是龙飞带着消息来赴约时看到的画面,这哪里像是肖家出事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