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到了一张英俊逼人的脸,正似笑非笑地俯首看她。
“免礼。”
免礼?他居然将她的狼狈当做是行礼罗!
“这好像是你出冷宫以来第一次对本宫如此恭敬。”他负手而立,威仪浑然天成得。
怀瑾狠瞪他一眼,顽强地爬起来故意当他的面拍浮尘。
他姥姥的,膝盖一定破皮了。
“这面墙待会就拆了,以后想见我也不用如此着急。”祈天澈强忍笑意逗弄她。
怀瑾怒!
死狐狸,这会怎么就不深沉、不傲娇了?
哼了声,她边揉膝盖边离开,然,才走出没几步,身子猛地被腾空抱起,直接回他的寝宫。
“拒绝女子的好意是要遭天打雷劈的。”祈隽露出一贯的放荡笑容。
女子羞愧地点头,然后出去制止,“檀香!”
这么神秘?难道这身体的前任真的有旧情人?
怀瑾第一时间抱住他的脖子,看着这个安静的美男子,似乎总能从他清冷的气质里感受到一股自发的坚定。
女子从未面对过这般不正经的男子,羞赧地低下头,小小声地说,“你一定很会讨姑娘家的欢心。”
祈隽这时也在火云的搀扶下出了山洞,凤眸淡淡地看了眼她的人,看似普通家丁打扮,却是深藏不露。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后您迷昏了皇太孙,将皇太孙……”
“公……小姐,檀香总算找到您了!”檀香一见到主子,顿时拨开拦下她的壮汉,跑上去查看主子是否安好。
他停下,抬头看她,“很疼?”
男人的声音和举止越来越暧.昧,怀瑾没法淡定了,手腕翻转间,镯子寒芒闪过,轻笑,“太孙妃这个身份我是拒绝不了了,但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可以有选择权的。”
“奴婢劝您您不听,还把劈风也……”包子越说越发难以启齿。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伤了脚,脚上的伤口包扎得很难看,一看就知道是生手所为。
再加上她独特的副业,什么妖娆万千、风情万种、可爱迷人等等都得学以致用啊,总不能牛气哄哄地扛着菜刀跑到要杀的人面前说‘我要杀你’,然后一刀下去完事吧。
怀瑾喝了口茶,思索一番后,看向肉嘟嘟的包子,勾出邪恶的笑,“包子,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跑回来吗?其实,我是被皇太孙赶出来的,因为,我爬上他的床,意图对他……”
怀瑾暴雨梨汗,谁要跟他圆房了,他肯她还不愿意呢!
“当然没圆成了,也不知突然醒来的皇太孙对您做了什么,您衣衫不整就跑出来了,从此,皇太孙不让您再靠近落梅院半步,自那以后您再也不敢靠近皇太孙了。”包子想起那件事还是觉得丢脸至极,还好,她家小姐去了趟冷宫后,懂得回头是岸了。
包子跟在肖燕身边好多年了,肖燕的事她应该最清楚,之前是懒得问,也不想问,反正她一开始就不想走肖燕的人生,现在看来,已经由不得她了。
女子抬眸看他,却不知该如何说。
不是她!
“下药什么事?”这话套得还真简单。
怀瑾看着这张阴霾透顶的脸,不争气地缩了缩脖子,“有男有女。”
“那……书上有没有教你除了女人以外的解决之道?”逗她是吗,她这个二十
“对不住,我不知道这种果子这般难吃。”她羞愧地道歉。
祈天澈先是一怔,随即微微勾唇,颀长的身影靠过去,“怀瑾,你怀疑我吗?”
怀瑾皱眉,光听就枯燥了,还女红呢,叫她拿针还不如叫她拿刀杀人比较利索些。
她会记得,千万不要随便跟男人谈论这种禁忌话题,否则很容易引火烧身的。
“小姐,他是谁呀?”檀香一见到祈隽,顿时心怒放,她还未见过如此美的男人呢。
进入他的寝宫,他将她放在榻上,单膝跪在榻前将她受伤的腿搁到腿上,一面吩咐李培盛准备药,一面脱下她的鞋子撩起她的裙子和裤管查看伤势,怀瑾也想看伤得怎么样了也就没阻止。
女子几乎被他那一抹笑失了魂,原来他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
果然,如玉般俊美的脸悄然晕开一层绯红,极快,随即,阴沉地看向她,“你怎还深谙此道?”
“狼?太孙殿下何时养狼了?”包子很天真地问。
不就一点破皮嘛,以前这样的伤她理都懒得理的。
怀瑾懵,本想反捉弄他的,没想到被问住了。
祈隽没忘记正事,忽然正色问火云,“她可有消息了?”
她看向他,但见他还在吃,且吃得没有表情,她顾不得失礼,伸手就拍掉他吃了一半的果子。
来的人是火云,十五出头的样子,清秀的脸看起来还有些稚嫩,身形也偏瘦。
“娘娘,您身后有狗追吗?”包子诧异地看着主子拎着鞋打着赤脚就跑回来了,往她后面一看,的确有狗追不假,但,那不是劈风吗?
噢!她怎么穿到这么一个没品的女人身上,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失格调的事她不做的。
完了!作为一个神偷她居然被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身上戴了东西,要是被老爹知道的话肯定又少不了一顿面饭思过。
祈天澈看她死要强的样子,什么也没说,低头仔细地给她上药,动作明显比方才更轻更柔了。
怀瑾不想跟她解释,不经意地一个低头——
她走了后,男人脸上浮现出狡诈的笑,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如此撩.拨一个男人!
“真要我明说,嗯?”他的手已经悄悄摸上她的衣带漫不经心地缠绕指尖。
“……”女子心里郁闷,一双清眸似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
这个男人,就像个迷,看不透,猜不着。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便是,哪那么多废话!”怀瑾威严十足地搪塞过去。
明明就疼还死鸭子嘴硬,上次被毒镖射中的时候,她还在梦里跟那个叫老八的男人撒娇喊痛!
“后来不是也没圆成嘛!”怀瑾撇撇嘴。
崖底的山洞里,祈隽悠悠醒来,第一眼就是寻找让他挂心的女子。
“有男有女?”祈天澈咬牙切齿,抓住她的手腕也不知不觉加大了力度。
包子愣了下,“没有啊,自包子跟在娘娘身边伺候起就没见过娘娘练武,一般都是练习琴棋书画,还有学女红。”
若是那样,口味可真重!不过,古代也有男男版的吗?
其实,她比较想知道的是,那种药他最后是怎么解决的,谁叫他整天在她面前一副处.男的样子。
祈隽一怔,随即松了手,背过身去平复情绪。
“是吗?那我这为何会武?”怀瑾继续探问。
按照她现在才十七的年龄来算,五年前,也才十二岁吧?
在药水的刺激下,怀瑾吃痛得双手抓住床架,放在他腿上的小腿也瑟缩了下。
“包子,你家小……我有练过武吗?我忽然发觉我好像懂武。”
女子被问得莫名其妙,“公子,你在说什么?不是你跳下悬崖救小女子的吗?若非公子你,小女子已经命丧崖底了。”
想着,他强忍着脚伤的痛,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才出洞口就撞上了人。
包子又欲言又止,怀瑾却因此脑洞大开,什么滴蜡、皮鞭等通通浮现脑海,如果真是那样,不怪祈天澈借机将肖燕打入冷宫了,想想他光溜溜地被绑在床上的样子,啧啧……那画面可以让人喷鼻血了。
祈天澈眉梢微挑,看向她一脸捍卫的样子,失望地叹息,然后从她身上挪开,躺在一边,望着顶上帷帐长叹,“书上说,男人忍太久会伤身的,尤其看得到吃不到。”
她相信他接下来就会说证明给她看,而她自然会成为他可以证明的对象。
“你明知难吃为何还吃?”她不解地问。
咦!腰佩何时回到她身上了?
“这种树果要挑黄色的,下次记住了。”祈隽轻笑道。
祈隽看了眼她摘回的果子,青青绿绿的,再看她身上的穿着,那上等的质料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难怪她会摘回这种果子了。
女子看着他正经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羡慕那个让他时时刻刻牵肠挂肚的女子,有些想知道是怎样的女子可以让他用生命去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