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尽快打听出她的下落。”祈天澈将希望寄托在斐然身上。
斐然看出眼前这个男子眼里的焦急,有些讶异,因为要他帮忙救东宫的那一个时,他似乎还没这样乱了眼中的沉静。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能令他毫不犹豫地打入冷宫,而今又能让他慌了神?
“我会尽力,殿下呢?”收敛过多的心思,他冷声问得。
“现在宫里定是乱透了,我必须回去,若她没回承阳殿,我必须得走一趟东宫。”
“你此刻去东宫不妥。”刚闹过东宫,他又去,只怕太子会趁机咬住他不放。
“我必须去!若她没有逃出来,我断定她仍在东宫……”
斐然没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祈天澈看得懂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小心些。”
说完,转身,刻不容缓离去。
※
“本王有急事要办,尔等先行!”
“爷,出事了!”
离京城不远的一个茶寮里,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还未停稳,马上的人就着急地跃下,跑向里面坐在一方茶桌上看起来很尊贵的紫衣男子。
不得不说,太孙妃这次太恣意妄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先跟爷说一声,现在也不至于这般束手无策。
“不了,回吧。”有关她的任何事他都不该再管。
“爷……”
“大典上出现刺客的事也让母妃受惊了,就不劳烦母妃了。”
这一次,除了车轮和马蹄声,还多了一个木风铃碰撞发出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是传递着风的气息,悦耳动听。
※
五年前,爷好像也是这个样子,仿佛入了魔般让人瞧了毛骨悚然,至今想起仍是后怕。
正在看京城分布图的男子像是活过来了似的,上前抓住他的肩膀,“说!”
噗!
“你说什么?她受伤了!”祈隽猛地站起揪住火云的衣领,那力度足见他的紧张。
祈天澈没有回答,而是俯首对他耳语一番,然后拂袖而去……
此时,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阴霾中。皇上大发雷霆,兴师问罪,今日负责皇宫安全的太子首当其冲被宣入金銮殿。
须臾,抬头便看到那抹出色的身影远远走来,她笑,像是见到了心上人般雀跃不已,将剪刀交给喜鹊拿着,摆手让所有人退下,迫不及待的莲步上前。
然而——
轿子匆匆而过,他放下窗帘,清雅俊逸的脸陷入深思。
“停车!”
没多久,秋离枫便莫名地觉得有些闷,再一次伸手撩起窗帘,而这一次,他看到了外面的街景,再一次蹙眉。
月牙白,是她最爱穿的颜色。
祈天澈眸色闪了闪,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他当然相信爷有这个本事,可是,爷是为了太孙妃吗?
※
皎洁月色下,一辆朴素的马车走在无人的
祈天澈眼里闪过一抹杀气,然后,疑惑,“宰相府,斐然不是暗中派人盯着吗?”
一回到承阳殿,皇上经太子有意的提醒后,匆匆过来探望太孙妃的伤势,但都被祈天澈坚决地挡在外面。
“都找遍了,连城门外都派了人盯着,并无发现。”斐然冷硬的回答。
他拒绝得坚定,转身继续寻找她极有可能落下的线索,比如他刚才离开东宫时发现的白瓜子。
“是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怀疑极有可能是上次来的时候落在东宫了,前来寻上一寻。”他抬头,冷淡地说明来意。
她知道他在找什么,也在暗示他求她帮忙!
颀长的身影轻轻落回马车上,负手而立,“龙飞,查宰相府的轿子往哪去了。”
宰相府的轿子从青.楼后门出来?里面坐的人还是她?
龙飞却知道公子是默认了,欣喜地从怀中取出一串木风铃挂在马车顶上,然后,坐好,扬鞭快马跑起来。
街道上,夜静,只听轱辘声和马蹄声在交响。
“理由?”祈天澈看了眼榻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替太孙妃给他赔礼,好替太孙妃积福添寿。”
尽管,他已受了重伤,他还下意识地护住她。
倘若,倘若太孙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或者已经……
策马回城的祈隽,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打听到最接近的消息,再一次策马出城。
“是吗?需要本宫帮忙找吗?”庞婉瑜露出深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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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皇上走远后,李培盛赶忙进来禀报。<
无论如何,他于她都有一份责任在,实在没法置之不管。
说罢,怒然拂袖而去。
祈天澈其实早已发现她了,能无视就无视一直是他对她的态度。
四人抬起棺材匆匆往城外去……
输给谁都不能输给肖燕,那个没脑子的女人!
秋离枫没有回答,而是撩开车帘弯身进了马车。
恐怕,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就不劳母妃费心了,孩儿丢失的东西会自己找回来。”他淡淡地颔首,告退。
“也就是说她没事?而且她还让人假扮成她与皇太孙举行大典?”祈隽掩不住的欣喜,他是不是认为她也是不愿嫁给皇太孙的?
浓烈的胭脂香扑鼻而来,祈天澈屹立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似是沉思。
若非眼下局势严谨,李培盛真想笑出来,这也算得上是理由,亏爷想得出来。
马车里的主子突然叫停,龙飞赶忙勒住马,尚未停稳,一抹白影已从马车里翩然飞出,几个飞掠便消失在眼前。
“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是皇太孙与他的太孙妃二度成亲的大喜之日,街上的铺子都接到朝廷发放要求张灯结彩的银子,所以自是这番景象了。”龙飞细细道。
爷怕是不知道自己已下了心吧……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他好似在找什么,视线一直盯着地上瞧,连她到眼前了都忽视而过。
她当然知道他在找什么,也知道他所谓的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白影在皎洁的月色下飞檐走壁,寻了好几条街都没有再看到那顶轿子。
马车里,端坐的白衣男子忽然兴起想要往外看一看的念头,便伸出手去撩起车窗帘。
祈天澈冷眸闪过一抹肃杀之色,转回身,又是淡漠的表情,“那么,敢问母妃,东宫的宫人可有见过孩儿遗失的东西?”
龙飞有些纳闷,向来清心寡欲的公子怎会突然这般反常?
来的人正是他平时的随侍火云,这次去剿匪没有带上他,而是让他在京城密切留意有关她的事,突然间跑来开口就是出事了必然很严重。
今日是她和皇太孙的大喜之日,却昏在宰相府的轿子里,可想而知是遭了陷害。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句话,李培盛莫名觉得心酸。
“斐然,整个京城可疑的地方都找过了吗?”这一刻,祈天澈竟开始痛恨起自己的隐忍来。
祈天澈眸色冷戾,等她的后话。
昏迷中的女子被放入厚重的棺材里,棺材铺的老板只当是死了的,但是死尸不是应该去义庄吗,怎搬来他们这里直接入殓?
负手而立,站在书房里望着腰佩出神的男人回过身,俊脸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祈天澈捏紧手里的腰佩,下了决策,将腰佩给包子,让她拿着他的腰佩阻止任何人进入落梅院。
腰间折扇飞出去,瞬间抹杀了那两个男人,掌力一拍马背,纵身飞起。
祈天澈一声轻叹,弯腰安抚一直不停在脚边打转的劈风,“你也想她了是不?”
这俩孩子两次结成夫妻,一次以废妃告终,这一次却是要阴阳相隔,也许,他们真的不适合在一块。
不甘,她不甘心!
祈天澈还没进宰相府,斐然便已经出现拦下了他,将他拉到无人的地方。
“公子,要跟上去吗?”没再听到后话的龙飞,出声询问。
“若是这腰佩的主人回不来呢。”轻轻的嗓音,仿佛在自问。
“龙飞,今日街上为何张灯结彩?”
心中虽有疑问,但看到这四位凶神恶煞的买家便不敢吱声了,老老实实地听吩咐行事。
“太孙妃是受伤了没错,但是奴才打听到的消息却是与皇太孙成亲的是假扮的太孙妃……”
他为了那个女人什么罪都可以认,甚至可以为她死!
龙飞有些意外向来对任何事都置身事外*的公子居然会问起一顶轿子,赶紧回道,“回公子,轿子上是宰相府的徽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