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伤哪了?”凌珑着急地想要查看他的伤。
“殿下,请别为难微臣。”
她放心地趴在床上,让女太医查看背后红点,岂知女太医看了后慌忙退出帐外。
“爷,您是说……”李培盛恍然大悟,这天看来多半是假的。
“天吗?”低语从帷帐里传出,听不出是何情绪。
“管家,你同太傅说一声,本宫有事先回宫,下次再来探望。”匆匆交代了句,起身离开。
“据说是她让莫太医跟皇上如实禀报的。”好端端地怎么就得了天,李培盛也百思不得其解。
马蹄声才远去,一抹青影从太傅府走出,还整理着裤腰带,像是刚解决完三急的样子。
“天也要凑?”祈天澈微微挑眉,举步就要往里边去。
这一刻,四目相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皇太孙为了太孙妃竟不顾自身,看来是爱极太孙妃了。”
“殿下,娘娘,成了!太孙妃患天的事已经传到皇上那了,现在整个承阳殿都被隔离了呢!”喜鹊将得来的喜讯上报。
但让他李培盛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
庞婉瑜让人将她拖下去,然后重新换上柔媚的笑脸偎进太子怀里,“殿下,臣妾方才不该在殿下面前如此动怒。”
祈天澈踏马回到承阳殿的时候,承阳殿外已经被禁卫军包围,任何人不得靠近,外边也站了不少人,其中包括紫隽王。
她为何召太医,身子不适?
刚才趴在门口看他闯进来的那副坚决的样子,那一刻,她的心好像恨不得跑出来跳到他眼前一样。
一抹蓝影驾着白马从皇宫正门一路闯入,直奔承阳殿,途中有人想拦,但看到马上的人后便不敢了。
尽管皇宫禁止骑马横行,但也要看马上的人是谁,而眼前这位只有皇上才能定夺。
“喂!看到老子的马没?”青衣男子粗声问道。
祈隽遥望紧闭的殿门,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犹豫,明明可以第一个进去看望她的人是他不是吗?
“莫太医,我家小姐怎么了?”包子焦急地问。
祈天澈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个很严重的问题。
“小姐,求您别笑了,想哭就哭吧,奴婢才不相信您染了天,您一定可以如愿嫁给皇太孙的。”包子在寝殿外的纱幔后哭得抽抽噎噎的。
“听闻这里出了事,顺道过来凑凑热闹。”祈隽玩世不恭地笑道。
莫太医紧拧着眉,作揖道,“回娘娘,臣怀疑娘娘……得了天!”
劈风用脑袋去蹭她,哼哼唧唧,用前爪去抓她,甚至用牙齿扯她的衣角,表示不满。
“诶!我说你们这些娘们,磨磨唧唧的,受伤的不是老子,老子要找大夫进宫去治天!”青衣男子粗声粗气地道。
怀瑾眨了眨眼,努力稳住,拨开他的手,大声嚷,“内分泌失调!”
“哼!谁知道你家皇太孙把人打入冷宫后又娶了几位太孙妃!”青衣男子扔开李培盛,冷嘲热讽。
“是,是的,娘娘,臣需得马上将此事禀告皇上,皇太孙需得马上撤离。”那意味不明的语调让莫太医有些胆颤。
不能靠近?说得好像她得了什么传染病一样!
忽然,一个优美动听的嗓音响起,李培盛回头看去,顿时惊呆。
“天?”
“臣从医多年,也确诊过天的例子,娘娘背上的红点正是天所致,所以,由现在起,所有人都得退出承阳殿,以免传染。”莫太医很肯定地说。
庞婉瑜面色一冷,上前将她从太子怀中扯过来,一巴掌过去,“这巴掌是告诉你谁才是东宫的女主人,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何为尊卑!这一巴掌是让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本宫是谁!!”
女太医约四十岁,看得出颇有阅历。
“默大哥。”
“我倒觉得是太孙妃逼得皇太孙不得不这样做才对,你没听见传言吗,这太孙妃可厉害了,现宫里谁都不敢惹她呢。”
劈风在榻
青衣男子摸了把脸上的胡子,火急火燎地拉着凌珑就走了,也不管人家跟不跟得上他的脚步。
“我问你为何找太医!”某男俯首看她,答非所问,声音依然低沉,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威严十足。
柳云修突然站出来拦下他,“殿下,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尤其是殿下您。”
“劈风,你想走的话就走吧,我不知道天这东西会不会传染给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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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来做消毒工作的宫人窃窃私语,替他们完美的皇太孙扼腕不已。
“你说什么!太孙妃得了天?哪个太孙妃?肖家那个?”
怀瑾额角抽搐,“包子,我觉得你还是快点出去吧,天这病马虎不得。”
李培盛吃惊地站在原地,他家的爷何时这般任性过了?
祈天澈难得愉悦地低低笑开来,她竟然想将计就计,她以为他会让她如愿吗?
“除了肖家那个还有哪个?”以免自己先被劈,他赶忙回答。
李培盛翻白眼,“皇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天。”他淡淡地说,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再一次问,“在确诊为天之前是哪不适?”
“小小,小姐,奴婢到外面去看看能做什么对小姐病情有利的事,小姐,奴婢会等着您好起来的,万一小姐……奴婢也会跟着去的。”陪小姐死她倒不怕,她怕的是自己会变成小姐说的那样,恶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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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培盛的领子又猛地被揪紧,震耳欲聋的嗓门差点让他想一掌劈开这人。
祈天澈轻笑,“这莫太医似乎是宰相提携入太医院的,也是她诊断出太子妃有孕的,太子妃小产的时候也是她照看的?”
“好样的,瞧你一身肥肉,就该好好锻炼。”
怀瑾想了想,点头,虽然一直觉得这古代的医术很不靠谱,但有个诊断也好,她总得弄清楚这身体还能不能肆无忌惮地吃啊。
“太孙妃得了天,殿下得知消息后就赶回……”
那是一个女子,一个清雅绝丽的女子,一身月牙锦缎长裙,腰际环佩相扣,身姿曼妙,体态轻盈,整个人如同暗香袭来,款款而至。
p>“他有汗血宝马干嘛还抢老子的!”皇太孙什么玩意儿,以为他怕啊,说起来他还得对他客气呢!
被扇得双颊红肿的唐诗诗委屈地看向太子,“殿下……”
“爷,您与斐公子之约时辰未到。”李培盛追上去。
怀瑾也拉上衣裳从床上懒懒坐起来,撩开帷帐,“是啊,莫太医,你这表情让我很不安呐。”
“她说的?”他怀疑地问。
李培盛看着主子千年难得一见的笑容,而且还是连着笑不断,简直比见到铁树开还稀奇。
“殿下,先别高兴得太早,事情未成定局前妄下定论还太早,您忘了先前姐姐也是给了人好消息后又叫人失望。”唐诗诗娇滴滴地波冷水。
“说得也是,瞧我都糊涂了。”凌珑婉约地笑道。
李培盛都有些不忍直视了,一个粗汉跟一个温柔婉约的千金大小姐,这凌珑郡主的眼光没那么差吧?
“本宫今日就为难了!”话落,手握上柳云修的剑,柳云修反应极快地拿回,却造成了拔剑,刀鞘在皇太孙手里。
“殿下,请别为难微臣。”柳云修的态度坚如磐石。
赶它走,哼!
“你知道皇太孙是谁吗?”居然不把皇太孙放眼里。
“太孙殿下!”外边的人惊喊,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殿门关上。
看到他傻眼的样子,怀瑾忍不住笑了,看他还问。
“严重吗?”错愕后,他很认真地追问。
怀瑾笑不出来了,对她来说是挺严重的,摊上一容易上火的身子,能不严重吗?
“患了此症的人吃不好睡不香,情绪易怒,会拿身边人出气,严重的还会不孕。”最好能吓跑他。
但是,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孕是挺严重的,得治。”